和往常一樣，周顧晨早早的在東方家的大院子裡停車等候。
昨晚分離時，明總依舊是板著臉，不苟言笑的模樣，看起來心情很差。
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繼續把情緒帶入到工作中呢？今天要給上官家在東方集團安排間諜的事一個定論，希望他能做出合理的安排。
思索間，東方清明和往常一樣，如約而至。
不過臉上已經洗去了昨日的煩悶，跟慕容璟有說有笑地朝車子走來。
周顧晨忙下車開啟車門，不過這次東方清明並沒有坐在往日的副駕駛位置，反而和慕容璟一起坐在了後座。
“少爺。”不在公司裡，周顧晨都會這麼稱呼，“這是今天要開的早會內容。”
以一種極其不舒服的姿勢，邊開車邊往後遞檔案以及早飯。
隨意翻動幾頁，東方清明竟然並沒有放在心上，隨意把檔案交給了身旁的慕容璟。
“你看看，人家做的多細緻。早上讓你挑條領帶都挑不好。”東方清明話雖如此，卻沒有責備的語氣。
慕容璟接過反而仔細的翻閱起來，隨口回道：“你怎麼穿都好看，可不隨便給你拿了一條。”
東方清明沒有反駁，反而低頭撫摸那條領帶，面帶著微笑。
還把早飯開啟，笑著一口一口的餵給低頭看報告的慕容璟。
周顧晨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看到明總傻樂，慕容璟低眉細看檔案呢。
話說兩人昨天還不容水火的，今天怎麼關係恢復的這麼快？
他腦海裡不自覺想起一句話：床頭吵架床尾和。
路程過半，慕容璟才把早會內容看完，長吐一口氣說：“你這總裁還真不是誰都能當的，一個早會就這麼多內容？”
“那你是還沒經歷過偶爾開的董事會會議，那才叫複雜冗長。”說到這裡，東方清明原來微笑的臉有些凝滯，像是想到了什麼。
把檔案交回東方清明手裡，慕容璟說：“看來我還是要菜就多練，不然以後接手自已家的公司，會都開不明白。”
讓自已多學多看多練，是慕容璟早上向東方清明要求的，他必須加快進度，才能應付瞬息萬變的商業環境。
聽他說‘自家公司’，東方清明和周顧晨都為之一愣，透過後視鏡，周顧晨看到東方清明的臉色不大好看，顯然跟他想到同一件事。
好在慕容璟沒有發現，樂呵呵地趴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幻想著未來。
早會慕容璟也在旁聽，看著周顧晨一份資料一份資料的交到東方清明手裡，還偶爾於他低語幾句，慕容璟一陣羨慕。
羨慕周顧晨出色的工作能力，也期待自已某天能成為東方清明的左膀右臂。
會議結束，東方清明把兩人都叫到辦公室。
“坐下說吧，等會要討論的話可能會比較長。”東方清明自已坐在老闆椅上對二人說。
無錯書吧慕容璟在之前睡的沙發上坐下，周顧晨則靠牆而站。
“說說吧。”
周顧晨推了推眼鏡道：“昨天我們已經大致確定了劉總監與上官傢俬相授受，甚至不惜出賣公司重要檔案獲取自身利益。昨天下午，我又收集到一些證據，竊取公司機密，足夠他判刑。”
微微點點頭，東方清明看向慕容璟方向問道：“你呢，昨天可是信誓旦旦說今天一定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的。”
撓了撓頭，慕容璟組織了下措辭：“我覺得拿下劉總監不是難事，他犯案的證據都在我們手上。難的是，如何對付上官集團。更難的是，我們要對付到他家何種地步。東方集團不是任人拿捏，放任他人安插間諜也不管的軟柿子，我的意見是，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通殺。”
說著，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上官家欺凌慕容家多年，一點點蠶食慕容公司的財產，甚至那次沒有東方清明出手，他們母子和昏迷不醒的父親都會被掃地出門。
說是世仇也不為過。
所以慕容璟也沒有什麼情面可留，上來就是想用東方集團的刀，趕盡殺絕。
東方清明知道慕容璟的性格，看似對誰都很好，溫柔可親，其實內心殺伐果斷，有仇必報。
周顧晨則第一次見識到慕容璟的這一面，心中不禁高看幾分。
不過，周顧晨心中還有另外一件事。
一件慕容家與上官家，乃至東方集團勢力範圍影響的區域的其他很多世家都息息相關的事。
“顧晨，你的意見呢？”東方清明詢問道。
周顧晨從沉思中抽離，正經道：“我支援慕容璟的看法，斬草除根，上官家有此僭越之心不是一天兩天了。商場如戰場，成王敗寇，誰也怨不得誰。而且……”
他遲疑了一下，看了眼慕容璟，選擇走到東方清明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而且‘大振興計劃’正在董事會討論，我們也需要一塊敲門磚。如果拿下上官集團，那麼計劃透過的機率，未來的實施都會非常有力。”
聽完這段耳語，東方清明的眼神頓時複雜了起來。
他知道那個計劃意味著什麼，也知道一旦透過，對慕容璟意味著什麼。可能到時候慕容家與現在的上官家一樣，都只是他們口中隨意處置的一個普通家族、公司。
可是……慕容璟呢？到時候我們之間該如何相處？
用複雜的神色看向慕容璟，正好與他四目相對。東方清明忙收回眼神，不敢直視。
慕容璟心內好奇：什麼話是我還不能聽的了？
又看到東方清明的表情，更加疑惑。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先處理上官家的事要緊。”周顧晨低語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周顧晨也對慕容璟有了更深的瞭解，更好的看法。
不過他更忠心於東方清明。
那個計劃一旦完成，東方清明坐上東方集團新董事長的位置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雖然這樣很對不起慕容璟，但他不希望這個時候出任何紕漏。
東方清明心態收束回來，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檔案對慕容璟說：“還記得去你家提親時我答應你的三件事嗎？這裡，是其中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