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集團，總裁辦公室。

慕容璟敲了敲門，等裡面傳出聲略帶嚴厲的“進”之後，才敢推門進去。

這是昨天才出的新規定，進總裁辦公室一定要敲門。

周顧晨說這是以前沒有的。

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慕容璟把兩份檔案放到總裁辦公桌上。

“明總，這是雨姐給的的城南辦公樓開發的策劃案以及上官集團那次的策劃案，都在這了，您看看。”

東方清明表情嚴肅，比兩人初見不熟時還要嚴肅。

“你自已看過了嗎？”東方清明問道。

慕容璟搖搖頭說：“您沒吩咐，我不敢看。收集到就給您了。”

東方清明一拍桌子喊道：“那我要你這秘書幹什麼？就會給我遞個報表嗎？拿回去，看過了，找出問題給我標好了再送到我面前。”

“是是是。”慕容璟忙點頭如搗蒜，拿回檔案，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辦公室裡留下東方清明一個人氣鼓鼓的，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自從昨晚吃完飯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一個勁的生悶氣。

來接兩人的周顧晨都察覺出了總裁的異樣。

“少爺，您沒事吧。喝多了嗎？”周顧晨問。

“今天你的廢話很多。”東方清明不止在指剛剛這句。

慕容璟見氣氛不對，插科打諢道：“別理他，可能剛剛吃飯吃到槍子了。”

往常這麼一句玩笑話，東方清明最多笑笑或者沒有反應，可今天竟然給了慕容璟一個不可置信又帶點狠厲的眼神。

隨後便轉過頭去，一言不發。一個晚上都沒再搭理過人。

即使晚上在床上再次咳醒，慕容璟給他拍背時都用肩膀把慕容璟推開。

自已好心起來照顧他，卻被這麼一推，慕容璟心底也有氣。但看他咳的比往日還要厲害，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下床接了杯水遞過去，東方清明也沒有接。

把水往床頭櫃一放，慕容璟翻身上床，賭氣的說：“愛喝不喝，咳死你我改嫁。”

“咳咳咳……這就是你真實想法是吧。”即使咳的厲害，東方清明還是略帶悲傷的回了一句。

剛躺下的慕容璟翻身起來，看了眼東方清明，見他是認真的。隨即又躺下，用被子把自已蒙起來。

“你明知道我是開玩笑的。”被子裡傳出慕容璟悶悶的聲音。

“呵呵。”自嘲一聲，東方清明小聲說：“誰知道呢。”

慕容璟沒有聽到這句話，只當東方清明不再鬧了，翻身睡去。不曾想，一覺醒來，依舊是這副模樣。不僅如此，即使到了公司也沒有給任何人好臉色。

早會時，對著領導層劈頭蓋臉一頓罵，比昨天話說的還重還難聽。參加會議的領導們大氣都不敢喘，多餘的動作都不敢做，生怕因為左腳先邁進會議室而被罵。

甚至慕容璟和周顧晨也沒能倖免。

給東方清明送檔案被趕了出來的慕容璟撇撇嘴，回到自已的工位上。

他和助理周顧晨的工位都在總裁辦公室旁的一個小房間裡，本來這裡只有一張桌子，是周顧晨使用，現在又加了一張，略顯擁擠。

見慕容璟灰頭土臉的抱著原檔案回來，周顧晨心中有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顧晨。”慕容璟先開口問：“明總他平常都是這樣的嗎？”

搖搖頭，周顧晨不假思索的回答：“不，明總在工作時除非必要，否則很少帶著情緒。更別提是這樣對誰都發脾氣的模樣。”

“所以不是工作上的事導致的？我還以為是昨天飯局上他知道劉總監的事發脾氣呢。”慕容璟猜測道。

周顧晨在早上得到去調查劉總監的事的命令後，也知道了前因後果。但東方清明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工作上的棘手事，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原因。

推了推自已的金絲眼鏡，周顧晨說：“明總不是個為了這種小事就大動肝火的人，可能……”

他本想說“可能是為了私事”，但轉念一想，向來公私分明的東方清明更不可能帶著私人情感在工作啊，一時也想不明白。

“可能什麼？”

雖然不太可能，周顧晨還是問道：“昨天你有沒有惹他生氣？”

“我？”慕容璟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已。

“好了吧，我供著他都來不及呢，哪裡敢惹他？誰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別理他了，還是工作吧。”

其實慕容璟的腦海裡是有個一閃而過的念頭，隨即就被自已否決掉了。

為這個生氣？太荒謬了吧，他可是東方清明哎。犯得著為我生氣嗎？

拋開腦海裡的壞情緒，慕容璟加緊手中的工作。

等他再次進入總裁辦公室時，是跟周顧晨一起。不僅因為兩人要報告的是同一件事，更因為慕容璟有點子害怕。

“明總。”周顧晨率先說道：“您讓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些許眉目。”

東方清明坐在辦公椅上，依舊是那副誰都欠他兩塊錢的表情，不苟言笑。

雖然這才符合慕容璟心中總裁的形象，但他怎麼也愛不起來。

“說。”東方清明的話語簡短而有力。

把手中檔案一一放到東方清明面前，周顧晨說：“第一份是劉總監的電話往來，我發現每次東方集團有與上官家利益衝突時，他在撥打這個號碼的頻率就會增多。”

說著，拿出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

“第二份檔案是他銀行的轉賬記錄，也是一樣，上官家如果在某次策劃招標中贏了東方集團，就會有一個賬戶打錢給他。數額不等，但都跟那次的案子有關。案子價值越高，他收到的錢越多。”

“第三份是上官集團正在與我們一同競標的新建社群專案的細則，劉總監也有經手。我發現了幾處不妥，已經標出來了。”

東方清明翻動幾頁，一目十行，眉頭漸漸緊皺。

看完後，他看向慕容璟，語氣依舊嚴肅地說：“你呢，一早上調查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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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把手裡檔案放到東方清明面前，沒了往日的輕鬆，慕容璟吞了口口水說：“我比對了去年的城南辦公大樓策劃案，兩家策劃確實如出一轍。還有之前一同競標的幾個案子，我也比對了一下，有些部分也有疑似……可能……類似的地方。”

看著東方清明的眼睛，慕容璟越來越沒底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