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清明冷眼看著這一出在會議室的鬧劇，mary這樣的小領導欺下瞞上，中層管理遇事三緘其口，坐山觀虎。

這樣的領導班子，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緩緩站起身來，東方清明眼神如零下的霜雪化成一樣，從在座的每一個人身上穿過。

“慕容璟所參考的那份策劃案，是我本人以前所做。也是我本人允許他參考使用的。而慕容璟呢？他是我精挑細選派遣到策劃部去的臥底。可誰能料到，這才上班僅僅兩天，竟然就給我挖出如此驚人之事！真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各位！”

果然！他們之間果然有關係！

劉總監坐在那，一樣接受著東方清明的審視。他身上的秘密，比其他人的只多不少。

mary絕望的看向慕容璟，她沒有劉總監那樣的情報和大腦，她到剛剛都只覺得慕容璟是個不一般的刺蝟，卻沒想到是東方清明總裁親手扎的針。

她自已永遠也想不到，哪有東方清明說的那麼部署嚴密，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倒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至於其他領導，他們低著頭，不敢直視東方清明，生怕下一個‘受害者’會輪到自已。

他能安插一個慕容璟，會不會就能安插其他探子到自已組裡。萬一我有錯漏被抓到，處境不就跟這個mary一樣了？！

所有中層頓時如臨大敵，頭壓的更低，心中細想自已組內有沒有可疑之人。

而慕容璟，站在東方清明身邊，不自覺的挺胸抬頭。

慕容璟心想：我是臥底這事我怎麼不知道？還說我滿嘴跑火車，你東方清明忽悠起人來也不遑多讓啊。救命，好想玩‘我是重慶軍統和大日本帝國雙料特工，代號穿山甲’的梗啊。不行，這個時候要嚴肅，嚴肅。我是專業臥底，憋住笑！憋住笑啊！

“我很痛心。”東方清明不知道旁邊站著的人憋笑都快憋瘋了，嚴厲訓話道：“其實在最一開始我就知道mary的策劃案偷竊他人的成果，我為什麼不直說？而是一件一件的放證據？還不是想看看你們的態度。可是你們呢？你們這群中層領導，讓我心寒。”

他眼神冰冷，話語威嚴，對於這些比他年紀大不少的混吃等死的蛀蟲領導，像教育小孩一樣。

這還是第一次見東方清明公司總裁嚴肅的一面，慕容璟不自覺有些敬佩之情。他是在場唯一盯著發怒中的東方清明的人，看著他冷酷的臉，覺得比尋常帥出一個高度。

有點像初見，他教訓上官雄鷹的樣子。

當時自已慘兮兮的被按倒在地，如今卻可以跟他並肩而戰。以後繼承了慕容家的產業，不能當他的左膀右臂，當他的合作伙伴也不錯。

想到這，臉上掛起一抹微笑。

東方清明注意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看向慕容璟，冰冷的眼神變成了溫柔。

東方清明心想：他又跳脫神遊到什麼地方了？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微笑？不像是對被訓話人的嘲笑，反而像對未來憧憬的模樣？

如果沒人，一定要問清楚他在想什麼。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東方清明又用冰涼的雙眸看向低頭不語的領導們：“回憶好了嗎？剛剛你們中有人看似中立，實則偏幫；有人落井下石，以為事情輪不到自已身上？！還有甚者，在最初打了包票，情況不對卻又捂別人的嘴！真當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都在幹什麼？不過是沒太過分的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可是你們呢……”

坐回座位上，東方清明用隨意卻又威嚴不減的語氣說：“這開了個好頭，你們也警醒警醒，說不定哪天，這事就輪到你嘍。”

東方清明說的煞有其事，慕容璟在旁邊內心快憋瘋。他怎麼這麼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啊，比我還說瞎話不打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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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好像自已這樣的間諜、臥底每個人身邊都有一樣。這下人人自危，是能清朗一段時間。

不過慕容璟肯定不會拆臺，東方清明也不再開口，靜靜看著這群領導們胡思亂想。他知道，言盡於此就夠。

整個會議室落針可聞，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許久，時機差不多了，東方清明看向mary和劉總監的方向，打破了寧靜。

“現在，該給這件事一個處置了。mary，今天這事證據確鑿，但我相信，絕對不是你第一次這麼幹。你暫時停職，但這不是給你迴旋的餘地，而是我們需要查清楚你究竟做了多少錯事，如有必要，公司法務部會出面的。”

如同被一瞬抽走了靈魂，mary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又盯向劉總監，東方清明繼續說：“劉總監，mary是你手下的得力干將，她走到今天，你有……失察之責。”

本想說‘包庇’二字，可現在沒有證據，東方清明沒有輕易開口。

“是是。”劉總監忙答應道：“確實是我平常看管不嚴。”

“劉總監向來鐵面無私，可能平常太忙沒有照管到。這樣，你也先休息幾天，你的工作，我會派人先暫時接手的。”

“這……”劉總監肯定不想這時候離開幾天。

現在氛圍緊張，說不定哪天就查到自已頭上。他在公司還能為以前的錯事補救幾分，現在不在，別人想查任何事自已不都沒有應對辦法嗎？

可是他又沒法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好，這些不開心的事先放一放，我給大家介紹個人。”東方清明看向一直站在身邊的慕容璟。

慕容璟瞪大眼睛，充滿疑惑。

咋？這還有我事呢？

東方清明悠悠開口道：“剛剛我提過秘書的事，大家也都是贊同的。這位慕容璟，從今以後就是我的總裁秘書，希望大家以後好好共事。”

啊？慕容璟突然受寵若驚，本來他打算‘妃，貴妃，一步步爬上去’呢，沒想到這直接一個大跨越？

看著慕容璟驚訝又喜悅的表情，東方清明在公司裡難得笑笑，隨後宣佈了散會。

所有人失魂落魄的也有，心有餘悸的也有，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走吧，慕容秘書。去我的辦公室報到吧。”

慕容璟跟在東方清明身後也離開了這裡，只留下周顧晨一邊收拾著檔案，一邊皺眉看向二人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