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呵斥,年輕僧人的容顏迅速蒼老,然而氣息卻如潮水般飆升。
不必提及瞬間挪移羅漢像的能力,僅憑趙文的氣息,了空法師便知,此乃前所未有的勁敵,毫不猶豫地打破數十年苦修的默坐禪定。
靜心禪院各處紛至沓來的僧侶,而先前抵達者則雙目血紅,咬牙切齒地朝趙文直撲而來,從他們決然的表情,趙文確信他們會以命相搏護法。
“持有超越自身防護之力的寶物,必引來超越自身之力的挑戰,此乃常理,何須如此憤慨!”
自踏入這個世界,雖短暫融入天地,趙文的實力翻倍增長,未提升前,單論內力,便已擁有數百年的底蘊。
即便拋開內力,僅憑肉身,足以橫行世間,又豈會在乎這群修煉數十年的僧人?
微微搖頭,輕嘆一聲,一掌推出,空間在他的掌力下動盪,甚至有些區域空間裂開縫隙,如此強悍的掌力,已然超越了此界的承載極限。
別說那些僧人,即便是三大宗師在此,也難逃一掌之威。
慘叫聲中,最先衝擊的幾個僧人化為血霧消散。
一掌接一掌,六連擊後,哀嚎不絕於耳,整座禪院已無生機。
毫不理會蜂擁而來的僧侶轉身逃逸,沐浴著沖天煞氣,趙文輕步上前,金身羅漢逐一消失無蹤。
步入佛殿,仰望上方的佛像,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伸手向前,金色佛陀亦隨之消失。
黃金對他而言並非稀缺,如此大塊的黃金近在眼前,他又怎能不取?
一座座銅佛殿相連,有的鍍金耀眼,有的卻是銅質本色,無一例外地缺乏實體塑造。
“這般奢華,卻仍自詡佛門弟子,這些僧人已陷入魔障!”
藏經閣亦然,無論是佛法經典還是武學秘籍,趙文此刻無暇分辨,但帶回後,手下定能逐一甄別。
入門級武學於各世相通,毫無顯著差異。連續抄錄近月之功,如今遇到這座藏書豐富的閣樓,趙文即便為省去抄寫,也決不容錯過。
察覺到一處空洞,一掌擊碎,滿斗的珍珠、箱箱寶石,以及鑲嵌寶石的各類器皿映入眼簾,異域氣息濃厚。
即便是楚王府庫藏豐盈,趙文一見之下眼神依舊閃爍,揮手間收納所有珍寶。
再次拍開另一空洞,堆積如山的糧食映入眼簾,他搖頭退出,壽春的存糧已過剩,石門空間自不必用於儲糧。
第三個空洞則堆滿了兵刃甲冑,雖不及他在生化世界所得,但比起大秦之作,皆為上乘之作,趙文抬手收入囊中。
繞行一週,禪院內已無僧人蹤影,他滿意地掃視石門內的物資,呼喚道:
“這裡有大量糧食,速來領取!”
笑聲悠揚,若非他出聲,這些糧食必落入王世充之手。趙文自信,他的宣告足以讓王世充收斂貪婪,不敢與貧民爭搶。
言罷,他無視遠處試圖隱蔽窺探的身影,一步跨出,瞬間遠去,幾個閃身,消失無蹤。
趙文離去一個多時辰後,難民們聞聲湧入禪院,幾位氣度非凡的人物才謹慎跟進。
儘管時過境遷,空氣中仍殘留著緊張的氣息。
對於那些爭奪財物的難民,他們視而不見,對揹負糧食的身影同樣毫不在意,幾道身影齊齊看向禪院中央。
記憶猶新,此處應有一座碩大的銅殿。
雕像之類或許力所能及,但銅殿至少數萬斤重,超乎人力,難以輕易挪移。
他們清晰地看見,剛才離去之人並未攜帶任何物品。
巨大的銅殿、羅漢銅像,乃至各佛殿內的佛像,竟詭異地消失無蹤,而無人目睹其被搬走,眾人立刻疾馳離去。
不多時,佛門、道門、魔門以及各方勢力皆接獲通報,靜念禪院突遭屠戮,寺內所有金銅無影無蹤!
一時之間,世間輿論沸騰,各大勢力的代表紛紛奔赴洛陽。
凡稍有底蘊的強權,誰不知靜念禪院藏著海量銅鑄雕像,還有一座碩大的銅殿,如此龐然大物憑空消失,已非尋常江湖人士所能為。
天降真仙的傳言迅速在各地流傳,原本喧囂的大隋頓時光芒斂去!
大興城中一座廢棄的府邸,趙文足尖輕落,腳下土層應聲崩塌,現出一條秘道。
從容步入地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石築的地窖,周邊排列著一箱箱財物,他逐一開啟,將箱中珍寶悉數收入石門之內。
那些箱子對趙文來說毫無用途,自然原封不動。
收箱之際,趙文暗自揣測,若有人誤以為找到寶庫,卻發現滿目空箱,那表情定然精彩。
一路行進,不時輕拍,機關石壁盡數粉碎,待金銀兵器盡收囊中,才來到一張石桌前。
那些機關他早已見識過多,趙文初時並未料到自已會穿越,故此並未記錄在心。
然而對機關的無知,並不妨礙他取出其中物品。
一掌揮落,石桌瞬間化為粉塵,連同銅罐亦裂成碎片,一股陰冷氣息驟然自碎罐中瀰漫,地窖氣溫瞬間下降數十度。
精神感知中,下方隱隱傳來陣陣陰鬱波動。
他收斂周身內力,原本被內力遮掩的氣息驟然擴散,兩指拈起一顆珠子,只憑肉身之力,一掌擊向珠子。
趙文當然不會毀掉邪帝舍利,掌力僅至珠上便止。
然而以他如今的體魄,氣血之力已非尋常可比,平時被內力氣息遮蔽,不易察覺,此刻全憑肉身之力出掌,即便未觸及,掌風過處,珠子內仍傳出淒厲哀鳴。
陰森氣息轉瞬消散,原本黑沉的珠子變為亮白,趙文隨手收入袖中。
便是活人身上的內力精華,趙文也不願汲取,更何況是死者的。
北冥神功修煉至今,除非吞噬的數量太過龐大,否則吸取他人內力,其速度反不如趙文自行修煉來得快。
然而,儘管此物對自已無益,卻能用於培養錦衣衛,況且內裡的金銀財寶和兵器甲冑,乃至一枚珍貴的明珠,他豈會放過?正當趙文取出那邪帝舍利之際,大興城一座古寺內,一位老僧面色驟然變換,身形剎那消逝無蹤。
趙文沿原路返回廢棄的府邸,審視著腳下已然崩塌的地窖,這並非尋常的出入途徑,只因他的靈識過於敏銳,才得以在地下尋得一通可達之處。若留下這個洞口,邪帝寶藏的訊息恐不久於人耳,雖對趙文而言無礙,但無疑會減少幾分探尋的樂趣。
他隨手掩埋了那些碎石,審視一番,確保難以察覺,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掠過不遠處屋頂上一臉焦慮的老僧,輕笑一聲後,不疾不徐地朝著皇宮飄去。那位對手氣息紊亂,實力卻出人意料,堪比爆發的了空,據趙文所知,整個大唐雙龍傳世界,唯有一石之軒符合此描述。
若石之軒心智正常,必然是頂尖人才,足以為大秦丞相,但此刻他精神錯亂,趙文對此並無興趣。遠處的石之軒目睹年輕身影自下方飄然而起,靈識中彷彿看見一輪烈陽升騰,周遭的能量粒子如潮水般湧向那熾熱核心。
他的氣息強大到超越了他所見過的所有人。不再深究邪帝舍利為何再現即隱,石之軒全力爆發,猶如劃破天際的流星,向城外疾馳。
此時,他混亂的精神已歸於一統,頂級大宗師的實力令他幾個閃身便越過高牆,徑直向前,全然不顧方向。身影掠過隋皇宮上空,他細細打量著下方的皇家宮殿,眾多殿宇與花園透過長廊相連,展現出皇城的輝煌與恢弘。
無論是大秦皇宮還是楚王宮,在趙文眼中,都無法與這座皇城相提並論。皇城各處,金甲鮮明的執金吾衛士總計上千,這數量趙文更是望塵莫及。楚王宮外由黑冰臺親衛輪番守衛,內部則由來自大明的東廠太監守護,但近期事態繁多,東廠太監人數已不足十人,守衛偌大的楚王宮,實屬力有未逮。
好在這些太監皆習得辟邪劍法,行動迅捷,加之楚地現今無人敢招惹趙文,否則僅憑十數人,守護皇宮尚且捉襟見肘,更別說宮殿群了。
一座防衛森嚴的宮廷內,音樂歌聲交織,一位沉溺於酒色的中年人在眾美環繞下,面帶微笑注視著下方的歌舞,然而他的眼神深處不時流露出哀傷,這讓趙文察覺到,他並非表面那般歡愉。
“隋文帝倒是好興致啊!”
楊廣揮手製止了尖叫的女子,目光轉向趙文,平靜地問道:“你是來刺殺朕的嗎?”
“不必提你是開明君主,即便是昏君,也與我無關!”
凝視眼前那人,想到大秦的始皇帝,歷史上最熱衷於宏大工程的兩位帝王,趙文已算是見過大世面。若非代價太過沉重,他真想試試,將這兩位皇帝放在一起,大秦會有多少流傳千古的壯舉誕生。
“朕這皇宮可不是誰都能輕易踏足的,難道你只是來參觀?”楊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饒有興趣地看著趙文,對方的實力強大到令人難以置信,但並無惡意,這樣的強者,或許能成為自已藉助的力量。
“我確實只是來看看你,並且與你達成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