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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截然不同

明朝江湖雖非古龍筆下的巔峰,但對於同時存在於世的錦衣衛,趙文的興趣卻大增。尤其是小李飛刀的世界,同樣修煉內力,龐大的內力不僅彌補了北冥神功在這個世界的消耗,更是加速了他自身體質的蛻變。

後院的一棵大樹下,馬三臉色陰沉,緊握著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手槍,眼神深處流露出一絲絕望。他是師門首徒,也是唯一真傳,一直以來,他竭力維護師父在江湖的聲望,對此身份引以為豪。師父雖然收了些徒弟,但實際教導重任皆由他承擔,那些人並未真正視他們為師徒。

然而今日的趙文截然不同,明顯接納他為真正的弟子。若在過去,馬三必定拒絕,但今日,他始終沉默不語。習武之人若無無敵的信念,何以立足江湖?然而,面對如此威力的武器,馬三多年來的信念似乎正逐步崩潰。

“十步之內,人如草芥,唯我獨尊!”馬三低語,手槍在月光下顯得愈發沉重。“師弟是否對武道有所疑惑?”趙文輕步走來,注意到馬三緊握著手槍。他明白,馬三可能因展示現代武器的強大而動搖。設想馬三投靠關東軍,他在強大武器面前的信念已徹底瓦解,這正是當今習武者共同面臨的挑戰。

“一個孩童手持此槍就能讓我血濺當場,我多年的苦練又有何意義?”馬三聲音迷茫,似在質問趙文,又似自問。

“師弟對槍械的威力過於高估了,別說孩童,便是頂尖精兵,單槍匹馬也無法與你抗衡!”趙文聽出了馬三心中的神話,這是他對槍械認知不足所導致的誤解。

抬手又取出一柄手槍,指向遠方道:“使用槍械的基本原則,首先要舉起手臂,槍口對準目標。以師兄的反應速度,面對敵人的瞄準,能否在瞬間反擊並擊殺他!”

“十步之內,我所向披靡!”審視著手中的槍械,馬三言語間透著自豪,但旋即苦笑道。

自從見識了槍械,他就研究過其使用方法,再加上武林中人遭遇槍械的應對策略,一把槍他並不畏懼,然而幾百上千把呢!

畢生習武,最終卻可能死於一個尋常人持槍之下,這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他釋懷。

“看樣子師兄被迷惑了,沒有槍械時,被數十名女賊圍攻,與現在被槍械包圍有何不同?前輩們不也在不斷革新武功嗎!”

“但使用女賊的人絕不會成千上萬!”目光投向院外,馬三的話語中充滿了哀涼。

“請問師兄,一個精銳士兵的培養需要多久?”

趙文沒有等待馬三的回答,直接給出了答案:“至少需經三年嚴格的訓練!”

“而一個適齡壯丁成長為合格士兵,則需二十年光陰!”

“若師兄手握此等槍械,能擊敗一個持槍壯漢嗎?”

“即便不用槍械,我也能取勝!”多年習武,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修煉又有何意義,馬三的言辭中充滿自信。

“每日殺一人,一年便是三百六十五個!”\"

趙文的聲音溫潤又充滿誘惑,引導般說道:“師兄設想一下,假如集結數十乃至上百同樣習武之人,每人每日殺一人,一年下來,你能消滅多少?”

不待馬三驚愕的回應,趙文已給出答案:“數以萬計!”

“廣袤的田野,巍峨的山脈,習武者的靈活與體力遠超常人,上百武者輪流射擊,即使數千上萬人來襲,也能逐一擊破!”

“師兄,現在還認為習武無用嗎?”

馬三原本黯淡的眼神猶如利劍般閃爍耀眼,腰板挺拔如初,擁有數十位同門,他代表著師父宮寶森在武林中的威望,一呼百應。

武器之事,既然師弟能想到此法,自然也能獲取。面對數十萬關東軍,他曾視為無法戰勝,但現在他意識到,換個角度,自已足可俯瞰。

“師父和師妹該如何是好?”

在馬三眼中,數十名持槍武者足以在東北橫行一時,但時間久了必會暴露行蹤,屆時師父和師妹定會陷入困境。

“既然師弟已有決斷,過幾日我便帶你去見識你們日後所用的兵器。至於師父和師妹,可前往賭城,那裡位於國境之外,日軍是不會涉足的!”

短短几句話,事情已定。見馬三神情振奮,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趙文微微一笑,轉身返回屋內。

協助馬三,源於他是這個世界的關鍵配角,對於那些因現代武器衝擊而信仰崩潰的武者,心中迷茫,才會選擇投靠日軍。

當然,關鍵在於馬三尚未徹底投效,否則一個漢奸,趙文定會毫不留情地出手,哪還會有此刻的交談。

既然身處東北,守護數十萬關東軍,趙文豈能置身事外?馬三這等人物,若以武者組成的遊擊部隊作戰,無疑是關東軍的一大夢魘。

踏入房門的一刻,趙文最後一點內力從經脈中消散,他能清晰感知到,體內的能量正流向血液、骨骼以及五臟。

腸胃輕顫,吞下的食物瞬息無蹤,心跳的力量漸強,每一次搏動,血液的色澤似乎更顯鮮明。

每次呼吸,肺部排出大量渾濁之氣。

尤為重要的是,趙文丹田中,一個微小的旋渦正在形成。

旋渦旋轉,一絲如水真氣化為液態,從旋渦底部緩緩滴落。

心念一動,那滴真氣即刻在趙文經脈中流轉一圈,得心應手!

“原來這才是屬於我的北冥真氣!”

儘管只有一滴,但在趙文操控下,卻能化作數十細絲,纏繞全身經絡。

以往空有形態卻無威力的招式,如今在他手中信手拈來,每一處攻擊皆能附帶全身內力。

往昔經脈中充斥他人之力,趙文何曾體驗過如此感受。

“大賺特賺!”

趙文深信,此次入世實乃大賺,為他未來的修煉奠定了堅實基礎。

原本環繞周身的氣息場在內力消散後已不復存在,但他現在察覺,感應範圍已遠超數百年前的巔峰。

若非初來乍到,對環境尚不熟悉,他幾乎想衝入日軍營地,痛快一番,以舒緩此刻的亢奮。

壓制住衝動,他深知自已實力突增,還需掌控力量。貿然行動,面對眾多槍械無疑是自尋死路。

退後幾步,坐於床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啪”的一聲,床板已被他震成兩截,落地無聲。

趙文審視著腳下陌生的床榻,從石門內取出一桶清水,一飲而盡,感受著液體瞬間在胃中消融。眼前忽然出現一大盤肉,體內功力暴增後,消化機能也隨之大增,然而數百年的內力湧入,卻並未讓他感到飢餓。

察覺到空蕩蕩的胃囊,身邊堆滿食物,趙文自然渴望先填飽肚子。片刻後,伴隨著一陣嘩啦聲,他從洗手間走出,悄然返回自已的房間,將折斷的床鋪平鋪於地,才小心翼翼躺下。

儘管胃中依舊空虛,趙文卻彷彿無動於衷,緩緩閉上眼睛。食物雖易得,短時間內能迅速消化,但任何食物總會留下殘渣,回想起剛才衝向廁所的畫面,趙文已決定,除非找到高營養的補給,否則絕不再如今日般暴飲暴食。

屋外,見趙文房內的燈火熄滅,馬三上前幾步,身形一躍,瞬間消失在牆頭。無目標時還可忍受,如今有了明確的目標,馬三心中燃起了熾熱的鬥志,他決心儘快召集忠誠的手下,將這個訊息告知眾人。

“你說什麼?讓我和若梅去賭城?”

宮寶森語氣中充滿憤怒,自幼習武,他從未畏懼任何人,如今武林中提到“宮寶森”三字,無不敬重三分。如今面臨危機,竟讓兩個弟子遠離國境,簡直是對他尊嚴的踐踏。

馬三目光堅定,卻沉默不語,只是看向趙文,顯然明白自已並不擅長言辭。他開口道:“師父,國難當頭,我和師兄豈能坐視家中練武?但我們行動隱秘,一旦暴露,這個院落恐遭東瀛軍怒火焚燒!”

“師父,您既不為自已考慮,難道不想想師妹的安危?”

宮若梅冷若冰霜,面容嚴峻,“我宮家之人,寧死不退,我要與你們同在!”她的話語擲地有聲,毫無退縮之意。

趙文凝視著宮若梅,神情嚴肅:“這是祖輩辛勞的成果,若輕易失傳,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的期望?”

宮寶森聲音微弱,卻足以止住爭論:“夠了。”

“整理一下,午後咱們就離開此地!”望著憔悴許多的父親,宮若梅堅定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柔情與無可奈何。

“嗡!”

腦海中響起一聲輕鳴,這是任務完成的訊號,然而趙文的目光依舊凝視前方。

一輛馬車載著三人緩緩離去,一個帶著暖意的香包遞至趙文手中:“我會在賭城恭候你的歸來!”

低頭摩挲著香包,趙文苦笑著心知其意。

與宮若梅日常所見的男子不同,自已雖英俊儒雅,無疑對宮若梅具有極大的吸引力。

加之那厚重的一百多兩黃金,海外求學的經歷,以及身上流露出的大秦皇族氣度,無疑是上層社會的貴公子形象。

宮寶森獨女的身份,使他願意讓女兒嫁入豪門,遠離江湖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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