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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考

中考地點設在顧家所在的X市,其他同學都在爸媽大包小包的陪同下參加中考,顧蘇卻一個人孤身上陣。王明姣給了顧蘇十元錢,樊佑武又偷偷給她十元,同學們都有五顏六色裝行李的揹包,顧蘇只有同學袁紅借給她的一個黑色舊揹包。

一大早,顧蘇揹著揹包出門,奶奶倚靠在門邊,掏出皺巴的一元錢:“小蘇,給,今天早上吃頓好的。”

“奶奶,不用,我手裡有錢,你自已留著”

“小蘇,奶奶知道,你受苦了,奶奶沒能力,今天要去考試了,好好考,以後自已給自已做主了。”

顧蘇聽到這裡內心一陣酸楚,再不走真的要哭出聲來,拗不過奶奶,顧蘇只能收好錢,叮囑奶奶注意身體,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快到拐角處回頭望時,一個清瘦的身影還倚靠在門邊揮動著雙手……

顧蘇含著眼淚,一個人默默走著。快到學校門口,顧蘇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張望。

“給~”待顧蘇走近,那個熟悉的身影將一大袋零食遞到她面前。

“你呢?”看到倪春遞過來的手,顧蘇抬起微紅的雙眼。

“我爸媽給我準備了二份……你……”看到顧蘇的異樣,倪春停頓了一下。

“沒什麼。”

“好好加油,我們一起去讀高中。”倪春堅定的說著。

讀高中?聽到這裡,顧蘇內心一陣痛。但迎上倪春堅定的眼神,顧蘇還是點了點頭。

倪春和顧蘇不在一個考點,參觀完考場便各自入住學校安排的酒店,其他同學的家人都圍坐在一起,一邊幫忙整理行李,一邊鼓勵打氣。

顧蘇一個人默默鋪著床,心裡莫名七上八下,感覺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樣。忽然,袁紅跑進來:“顧蘇,外面有人找你。”

顧蘇奇怪,會是誰,但馬上就想到了可能會是誰。

果然,顧蘇一隻腳剛跨出房門,老遠就看到一箇中年男人,旁邊站著一個穿校服的男生,他們迎面跑過來,顧蘇也迎上去。

“小蘇,考場都看好了吧。”顧培元眼含熱淚,摸了摸顧蘇的頭。

顧蘇也激動不已,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姐,給……”顧天將手上的手錶摘下來,放到顧蘇手上:“明天考場上注意時間。”

顧蘇這才看了看顧天,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跟在身後的小屁孩了,他快和老爸一般高,閃爍著雙眼,眼裡也含著淚光,依稀還是可以看到當年的模樣。

“小蘇,小天,這是決定你們人生的重要時刻,不要緊張,好好考試,老爸相信你們。”顧培元說完將他們的手握在一起。

顧蘇此刻才感覺到壓力,她想告訴顧培元這場考試對她來講只是一個形式,其實一切早已有結局,但看到顧培元和顧天鼓勵的眼神,顧蘇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顧培元告訴顧蘇,白天有事情忙,媽媽晚上會來看她,剛送他們離開,酒店大堂打來電話讓顧蘇去前臺取一個包裹。顧蘇心裡嘀咕著,下樓後接過包裹,是一個白色揹包,款式很新穎,顧蘇開啟看,裡面都是一些好吃的零食飲料,一大包生活用品,還有一個文具袋,考試用到的文具裡面一應俱全,顧蘇找到一張便條,上面寫著:顧蘇(收),再沒用留下任何資訊。顧蘇想著是不是搞錯了,東西會不會是給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剛想拒絕,前臺電話響起,服務員拿起話筒問了幾句,掛完電話問顧蘇:“請問,你哥哥是叫顧林嗎?”

是哥哥,顧蘇欣喜不已。顧林去外地讀大學了,他還記得自已中考,於是馬上上前說道:“是的,顧林是我哥哥。”

“那就沒錯,拿走吧,這個是給你的。”顧蘇接過包裹,還想問點什麼,服務員又去忙其他事了。拿著揹包回到酒店房間,顧蘇內心激動不已,爸爸媽媽,哥哥弟弟,他們都關心著自已,都關心著自已的這場考試,只是……

晚上,王明英也帶著很多零食來找顧蘇。

“小蘇……”一見面,王明英便泣不成聲。

王明英一直是可憐顧蘇的出身。她鼓勵顧蘇一定要相信自已可以改寫命運。顧蘇除了點頭,只能點頭。

顧蘇很想告訴媽媽,就算自已努力考試,考上了,又能如何,命中註定的事,沒辦法改變的。但是,此時的顧蘇不想讓媽媽擔心,於是安慰著王明英,答應她一定會好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