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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時光深處的人(6)

男人看見面前的人眼睛裡露出很明顯的疑惑的時候就把人鬆開了。

“我叫沈斯硯。”他臉上又恢復了漫不經心又帶著點笑意的神情。

他那張臉沒什麼表情的時候還有點唬人,而笑著的時候,又會給人一種他很好接近的錯覺。

但是他的笑從沒到達眼底,浮於表層,虛以委蛇。

“嗯。”秦絮點頭,緊接下一句,“萊西呢?”

“段程舟的狗罷了,誰知道我那幫手下有沒有輕重。”沈斯硯目光落在女人的臉上,笑得微妙。

秦絮身體一僵,她儘量讓自已反應有些遲緩的腦子恢復思考。

片刻後抬眸直視男人的眼睛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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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硯無所謂得攤了攤手,身體順勢往後靠了靠,他姿勢散漫地坐在床上,聲音輕佻,語氣含情:“當然是——你。”

秦絮瞳孔一縮,她咬了咬牙,“那場車禍是你安排的。”

語氣篤定。

“對。”沈斯硯毫不猶豫的承認,他看向她的目光有種極致的深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冷漠至極。

“不過秦小姐命很大,居然活了下來。”

“本來給秦小姐植入定位晶片後我是有機會帶您走的,可惜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很抱歉美麗的小姐,段程舟來得太快了,我當時無法為您包紮傷口。”

他一直在笑,說得每一句話都帶著敬稱,明明堪稱紳士的態度,但秦絮就是覺得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秦小姐,段程舟可沒那麼愛您呢,他甚至放著您的傷不管不顧,還在您清醒之後讓言文州試探您呢。”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容裡帶著玩弄般的惡劣。

秦絮聽到這裡的時候就垂下了眸子,似乎一瞬間情緒低落到了極致。

沈斯硯看見她這副樣子,

就聽見她說話了。

“你是在挑撥離間嗎?”秦絮再次抬頭,臉上哪兒有一點低迷傷心的樣子,她歪了歪頭,笑容燦爛,昳麗的容貌此刻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沈斯硯看愣了一瞬,但是眼底的驚豔稍縱即逝。

“秦小姐不信麼?”

秦絮笑容淡下去,眼睛裡清明澄澈:“說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沈先生那想要弄死我的架勢可不像對我有意思的樣子。”

沈斯硯看了她兩秒,收起了輕佻的態度和笑容,他冷下來的臉自帶一種威嚴,秦絮這種時候才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開口道:“秦小姐還是爽快。不過——”

他故意停了一下,觀察著女人的面色變化,才繼續說道:“我希望秦小姐可以和我們合作。”

“按理來說,秦小姐應該不知道您愛著的那位段程舟,去除表面商人的皮囊後,是個什麼身份吧?”

秦絮挑眉,她有些累地往旁邊靠著坐著,聲音弱了幾分,但氣勢絲毫不減:“麓城的地下黑市的勢力,沈先生是以為我不知道嗎?”

沈斯硯卻搖了搖頭,“不是。”

他聲音壓低,很輕很輕的吐出三個字,剛好能夠讓他眼前的人聽到的音量。

秦絮就算不聽也看懂了他說的什麼。

她眉頭緊皺,她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聲音都拔高了一些,“不可能。”

像是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她深呼吸了兩口氣才重新開口說話,“我問了很多遍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斯硯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似乎還打算說什麼,卻被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

“老大,段老先生的人來了。”

不是段程舟,是段程舟上面那位被黑市任何人尊稱一聲段老的人。

秦絮眸光一凝,她值得驚動段老嗎?

沈斯硯應了一聲,起身往外走,手剛搭上門把手的時候,他警告一般地提醒道:“秦小姐最好乖乖待著,我可不保證我的手下會溫柔地對您。”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隨著關門聲被隔絕在外面。

房間內安靜下來,秦絮抬頭,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然後停在了一面牆的右上角,監控的紅光有些張揚地閃爍著。

還真是一點都不隱藏。

秦絮起身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尖銳的物品大概都被收起來了,剩下的東西都是些不足以造成傷害的。

她抬腳走到窗邊,目光往下是一片花叢,這還是個莊園?

她這個房間應該是最靠裡的,完全看不到大門那邊的情況。

門外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有人守著,她出不去。

還真是溫柔的囚禁。

半點沒傷害她,甚至給她治療傷口。

只是……

秦絮思緒回到沈斯硯說出的那三個字,目光一瞬間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在一切情況都不明確之前,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即使她什麼都知道,那也得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畢竟,阿繡的慘狀可是歷歷在目啊,她怎麼敢輕易暴露呢……

另一邊,沈斯硯走下樓的時候動作特意放得很慢,他有些悠閒地邁著步子下樓,還沒走到地方,眾人就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喲,今兒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屋內站著五六個人,有三個人站在一旁,中間那人頭髮已有些許花白,拄著柺杖微微彎著腰,背有些佝僂,但是卻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絲毫不顯弱態。

“怎麼站著啊,段老您坐。”沈斯硯兩步上前,眉眼帶笑地說著話,比了個請的手勢。

段老銳利的目光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就順著動作往側旁兩步走到椅子旁邊,坐了下去,他身旁的兩人也站到了他後面。

“沈家的小子。”

蒼老但依舊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段老捏了捏手裡柺杖的頂部,意味不明地看向站他面前的高大男人,“怎麼?剛回國就想收攬了我的勢力?”

“我怎麼敢啊。”沈斯硯退後兩步,單手拖過一個椅子過來,他懶散地靠著椅背,絲毫不顯示弱。

他聲音輕佻,語不著調。

“不就撈了一個美人嗎?怎麼?不允許我追求所愛了?”

段老目光一瞬間就沉了下去,他冷笑一聲道:

“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