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註定是個不眠夜,紀安瀾站在窗邊了許久也沒睡意,想了想,他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醫院裡,顧晴託著腮時不時地摸一下糖糖的額頭看有沒有發燒的情況。
第二天一大早,紀安瀾就提著早餐過來了。
這會兒顧晴剛洗漱完。
看到紀安瀾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對方眼底青黑一片,下巴上也出現了胡茬,一晚沒睡也不至於憔悴成這樣吧。
“先吃點東西吧,我今天不去公司,你要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紀安瀾的臉色很不好,嘴唇還有些蒼白。
顧晴皺眉,“我沒事兒,昨晚上睡了會兒,倒是你,你……紀先生…!”
紀安瀾捂著胃就往地上滑,可是把顧晴給嚇的不輕。
他這還是老毛病,上次胃病住院就沒好完全,出院之後也沒怎麼好好吃飯,昨晚上到現在更是滴水未進,這不,病就犯了。
顧晴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一大一小倆病號,無奈嘆氣,“你多少吃點兒,胃病不能餓,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從醫院出來,顧晴先回了趟店裡,跟簡言說了大致的情況,這才又回家拿了幾套衣服,之後又去了超市。
外賣她吃不慣,原本就打算在醫院裡自己做飯吃的。
糖糖住的病房跟個小家差不多,該有的設施都有,所以做飯的話也會很方便。
現在多了紀安瀾這個病號,顧晴原本想對付吃的心思也沒了。
她回去的時候紀安瀾正背對著門口打電話呢,聽那意思是託人尋找葉春秋的下落。
顧晴將衣服放好之後,進了小廚房。
紀安瀾有些煩躁,問了一大圈,一點葉春秋的線索都沒有。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小姑娘,他的心揪著疼。
他還記得他離開的那一天,小姑娘抱著他的腿撒嬌,說是會想他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糖糖就跟主治醫生說的那樣,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天上午,顧晴剛將午飯要喝的湯燉上,那邊門口就傳來了動靜。
“瞎了你的狗眼,你老闆都是我生的,你們敢攔我?!”
這囂張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
即便是糖糖昏睡著,顧晴也不想讓這些話汙染了她的耳朵。
她開啟病房門,外面鍾美玲打扮的珠光寶氣,旁邊還站著米雪兒。
看到顧晴的那一刻,鍾美玲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怎麼在這兒?!”
顧晴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還有麻煩聲音小一點。”
米雪兒皮笑肉不笑道:“顧小姐,你來怕是不合適吧?畢竟你跟安瀾已經沒關係了。”
顧晴被噁心的恨不得當場就吐出來,她是打心底裡討厭這兩個人,所以說話也極其的不客氣。
“我不合適那你合適?我好歹還是紀安瀾的前妻,你又算什麼?還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的。”
“米小姐,人可以厚臉皮,但是不能不要臉皮,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這個公司執行總裁是怎麼當上的。”
“還有你,教養讓我管你叫聲阿姨,但是在我心裡我是不願意把你當個長輩的,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兒像是一個長輩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人家當媽的都是希望自家孩子好,你可倒好,我真懷疑紀安瀾是不是你撿來的。”
鍾美玲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以前她就在顧晴那兒吃過癟,一見到她好像自然而然的就低了氣勢。
“你也就嘴皮子利索,我兒子跟你離婚就對了!你看看你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哪一點比得上雪兒!”
她是個貴婦,太難聽的話說出來有辱形象,翻來覆去的也就只能說這些了。
顧晴冷笑,“你那麼喜歡她,你自己把她娶回家唄,你們兩個相依為命豈不是皆大歡喜。”
儘管米雪兒心裡很氣,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跟顧晴一樣像個潑婦似的,“顧小姐,你知道的,做人別太狂。”
“你不過就是個甜品店的小老闆,我要是想弄死你,方法多的是。”
米雪兒朝前走了兩步,湊近顧晴道:“還是頭一次有人敢說我不要臉的,我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那……”
威脅的話音未落,她只覺得天旋地轉的,然後整個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顧晴拍拍手,果然啊,還是動手最爽。
她很早之前就看這個米雪兒不順眼了,她知道,或許跟米雪兒動手會給她招來許許多多的麻煩,可以後的事兒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的確是個甜品店的小老闆,比不得你米小姐家大業大,但是我這人更相信報應,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是你弄死了我,我也會在黃泉路上等著米小姐跟我相遇的那一天的。”
“以後不許再靠近糖糖,還有,離紀安瀾遠一點兒,別跟個蒼蠅似的討人厭。”
“還有你,鍾阿姨,我這人理智的時候還是很尊老愛幼的,但是把我逼急了,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你既然不喜歡糖糖,那就別假惺惺的來探望了,不累嗎?”
“二位慢走不送。”
顧晴說完,轉身回到了病房,隨手關上了房門。
米雪兒從未這麼丟臉過,她想起來,可身上疼的她站不起來,鍾美玲也是,跟傻了似的,站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姨,您能扶我一下嗎?我站不起來了。”
鍾美玲這才回神,將地上的人給扶了起來,“雪兒,咱們回去吧,這個女人精神不正常,萬一她一會兒再發瘋傷到咱們就不好了。”
米雪兒點點頭,看了眼牆上的監控,心中有了計較。
回到病房之後,顧晴在床邊坐下。
看著床上熟睡一般的人兒,唇角微微彎起。
什麼樣的後果都無所謂了,人嘛,不能總是畏畏縮縮,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得讓那些人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
期間過了大概有兩個小時吧,病房門再次被敲響,來的居然是兩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