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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下馬威

聽到怪物二字,薇爾幾人紛紛露出不善的表情看向黛西。

然而黛西卻沒有顧及幾人的神情,依舊持著短刃攔在內瑟斯的身前。

內瑟斯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啊對對對,我就是怪物。

感受到幾人的視線,加利亞低聲喝道:“黛西,退下!這位是我尊敬的客人。”

然而,即使是加利亞的話也勸不動黛西,她依然持著刀立在內瑟斯的身前。

“不行,我絕不能讓這麼一個危險因素靠近。”

“哎呦。”黛西話還沒說完,就被加利亞拽到了身後。

見氣氛如此焦灼,加利亞低下頭,向著內瑟斯微微彎腰道:“很抱歉,我的侍衛有些失禮了,她有點死腦筋,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內瑟斯點了點頭,瞥了眼加利亞的身後,依舊對著他冷眼而視的黛西,淡淡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我看你的侍衛,她好像並不是很喜歡我。”

加利亞回頭瞪了一眼身後的黛西,她總是這麼死腦筋,所以自已不喜歡她跟在自已身邊。

有時候別人和自已打招呼沒有用敬語,黛西都會上前去糾正一番。

加利亞實在是不想在這方面過多糾纏,於是走到馬車的一側,伸出手對著薇爾道:

“公主殿下,請上車。”

薇爾回頭看了內瑟斯一眼,見內瑟斯朝她點了點頭,於是便低著頭走上馬車。

馬車上只能坐四個人,因此自然是內瑟斯與薇爾坐在一起,黛西與加利亞坐在另一邊,而奧拉夫幾人只能是騎著馬跟在馬車的身後。

黛西看著上車的內瑟斯,焦急地對著加利亞道:“夫人,和這個傢伙同坐一輛車,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他突然暴起,對您發起攻擊怎麼辦?”

聽著黛西的話,加利亞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和她溝通了,於是按住她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聽著,我要是真的在車上被他襲擊了,而你卻沒有保護好我,就算你失職。”

“但他如果沒有動手,而你卻攻擊他了,那可就別怪我把你撤職了哦。”說完,加利亞扭頭走向馬車。

黛西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小聲的試探道:“那如果他暴起襲擊,而我又保護好您了呢?”

加利亞轉頭淡淡一笑:“那是你該做的事。”

馬車上,四人都默契的沒有出聲,薇爾靠著窗戶,看著窗外過往的行人。

雖然沒有早市時熱鬧,但人流量依舊不少。

內瑟斯與黛西坐在車上,二人大眼瞪小眼,內瑟斯神態悠然,而黛西動作卻很是不自然。

黛西將沒有出鞘的短刃放在雙腿上,兩手緊緊的攥著,絲毫沒有掩飾對於內瑟斯的敵意。

白皙的手指被攥出了紅印,而她卻絲毫沒有在意。

黛西全神貫注,精神高度緊張,死死地盯著內瑟斯的每一個動作,隨時準備拔刀砍斷他的狗頭。

看著她的樣子,內瑟斯倒是覺得還挺好玩的,自已手抬一下,黛西的身體就跟著抽搐一下。

一拉一扯,

黛西想出手,可是又礙於身旁的加利亞,於是整個人一抽一抽的,額頭,身上很快就起了一層薄汗。

不過多久,馬車行駛至城牆之下,早已鋪好的紅毯之中。

到了目的地,駕駛著馬車的近衛下馬,為幾人開啟車門,薇爾幾人依次下車。

黛西最後一個才走下馬車,她整個人大汗淋漓的扶著車門慢慢走下,眼睛還在死死地鎖定著內瑟斯。

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人在車廂內做運動呢。

看著滿眼紅血絲的黛西,加利亞走到她的身後,揉了揉她的肩膀輕聲細語道:“好啦,都到這裡了,我也不會出現什麼危險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感受到加利亞溫柔的按摩,黛西放鬆了一下,但很快又振作了起來,連忙道:“不行!我還頂得住。”

加利亞輕聲道:“你頂不住。”

黛西倔強道:“我頂得住!”

“啊。”感受到後頸一陣劇痛,黛西便瞬間癱軟了下去。

看著非要死倔的黛西,加利亞一手刀輕輕鬆鬆就將其打暈了過去。

“都說了你頂不住。”加利亞看著一旁的近衛道:“把她帶下去休息。”

走下馬車,內瑟斯與奧拉夫幾人匯聚,一同走在紅毯上慢慢向著城牆而去。

幾人的兩側,整齊地站著一排一排身著金色全身盔甲計程車兵。

這些士兵高昂著頭,身姿挺拔如松,一個個如羅馬雕塑一般,陽光照在他們的盔甲上,閃爍著耀眼金光。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阿基坦城最為精銳計程車兵。

這種陣仗內瑟斯兩輩子以來,還真是頭一回親眼見到,屬於是曾經在電視上才能看見的東西了。

不過鎧甲對於內瑟斯而言,感覺一般,重灌甲和機甲還有變大才是男人的浪漫。

清脆的鎧甲聲音有節奏的在前方慢慢響起,兩側計程車兵在聽到後,立刻摘下頭盔,低下頭,半跪在地上,迎接他們的王。

一名身著銀白色鎧甲披著紅色單肩披風的人向著他們緩緩走來,而他的身後還跟著兩人。

一人身披綠色斗篷,看不清具體面容,只露出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身後還揹著一把紫木長弓。

另一人身著藍白鎧甲,一頭深棕色短髮,看樣子已經步入中年,不過眼神看著倒很是犀利,如同鷹隼一般。

走在前面的自然就是此城的城主,執政官,公爵,幾大身份集一身的理查,也是被稱為四戰王之一的獅心王。

理查走到薇爾的身前,微微彎腰道:“感謝您的捧場,我尊敬的公主殿下。”

薇爾雙腿微微屈膝道:“我既然來到公爵閣下的領地做客,受到邀請,我又有什麼不來的道理呢。”

聽到薇爾的話,理查笑著道:“哈哈哈,公主殿下的想法,我自然是不敢揣測,還不知我的這些士兵,是否能入公主殿下的眼。”

薇爾側過頭看了眼一旁半跪著計程車兵們,淡淡道:“挺不錯的,不過這金色實在是有點耀眼了。”

“請公主殿下鑑賞自然是要拿出點誠意來”理查笑著,隨後微微張開手臂,說道:“這兩位是我最為信賴的手下,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綠色斗篷的人沒有行禮,只是淡淡道:“羅賓漢,一個無名的獵人而已。”

身著藍白鎧甲的中年男人低下頭,向薇爾微微弓腰道:“阿基坦城元帥,威廉·馬歇爾,很榮幸能夠親眼目睹您的芳容,敬愛的公主殿下。”

薇爾沒有回話,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理查笑了笑,走向一側伸出手道:“我們的城牆建的有些高了,臺階不少,還請公主殿下小心。”

薇爾走在前方,理查四人走在薇爾身後,而內瑟斯幾人則是跟在最後。

近百米高的城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其宏偉的建築。

上千層的臺階,若是在平常,以他們的身體素質,一步十幾層不是問題,然而現在,由於儀式感他們必須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臺階很寬敞,每個臺階都有三四米寬,以用來搬運器具。

整個城牆被分為許多層,從下到上依次是奇襲層,火油層,落石層,暗箭層,大型器械層,指揮層,瞭望臺。

整個城牆是類似斜六面體向外傾斜,百米的高度,當城牆被摧毀的那一刻,整座城牆也是最後的攻擊手段。

一行人走了快半個小時,才終於快要登上頂峰,薇爾扶著牆體,俯瞰著城中的景色,不禁感嘆道:“真是雄偉啊。”

聽到薇爾的話,理查摸了摸牆壁上斑駁的石塊,緩緩道:“上百年的反覆修建,本以為只會是一個裝飾品,沒想到有朝一日,它居然還能排上用場,也不知是幸事,還是不幸。”

薇爾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數百年的積累,倒也是苦了你們,無事鑄起百米高牆,看來想必你們等這一天也等很久了吧。”

聞言,理查嘴角露出微笑,輕笑了兩聲,沒有說話,繼續向上走去。

眾人來到城牆的最高層,此處也正是城牆的指揮層,如同步入山巔一般,四周並無遮蓋,左右看去彷彿置身於雲霧之中。

但他們的目的地不是這裡,而是立於此處中心,足足有著十多米高的眺望塔。

上眺望塔的路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一側的爬梯,但很明顯,爬梯子不會是他們的選擇。

那種模樣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蠢了。

理查抬頭看向瞭望塔,轉身對著薇爾輕笑道:“公主殿下您慢慢來,我們就先上去了,還希望您不要讓我久等。”

說著便一手抱起了身旁的加利亞一躍而起,如蜻蜓點水一般,十分輕鬆的就跳到了眺望臺之上。

看著理查上去,羅賓漢與威廉二人向薇爾微微低頭表達歉意,隨後也不磨嘰,立刻躍了上去。

瞭望臺十多米高,這種高度,想要直接跳上去,還是很難的一件事。

跳躍是一件非常需要爆發力的動作,普通人極限能夠一秒跑出十米距離,卻無法跳兩米高。

垂直離地一米高都需要瞬間爆發出近半噸的力量,並且還要是很靈活的那一種,而十米高,更是檢驗身體強度的一種方式。

長的高大的跳不起來,輕快的力度又不夠,上限低,還要考驗膝蓋,確實很難評價,但這就是人類肉體的侷限性。

看著這個高度,內瑟斯感覺自已都要靠助跑來借力。

看著一旁的薇爾,內瑟斯道:“來我身上,我帶你上去。”

薇爾邁動腳步正這麼想著,但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正看著自已。

薇爾抬起頭,對上眺望臺上理查的四目相對,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與不屑,深深的紮在了薇爾的心中。

薇爾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看樣子,她要必須透過自已上去了,既不能借助他人之手,更不能去爬梯子。

身為他人附庸,或是自身實力弱小的公主,是根本沒有資格與理查這麼一位大公爵平等對話的。

公主這個身份本就是依附於王權的存在,雖說王位能者居之,但她依然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第一繼承者。

而現在王位空出,如果不爭的話,以她的身份恐怕到最後,也就只剩下兩種選擇。

附庸或者軟禁,下場也不過就是劉禪或是李煜的區別。

三十六計,攻心為上。

死了的溥儀是宣統皇帝,是君權神授的天子,可活在新時代的溥儀,那就只是一個公民,一個政治吉祥物。

一個活著卻沒什麼用的公主,對於他們而言才是一個好公主。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森林,回到了這個世俗來,薇爾就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現在可以是公主,但她不能一直是公主。

薇爾閉上眼睛,開始逐步調整著自已的呼吸。

在內瑟斯目光中,薇爾的面板開始漸漸變紅,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紅色蒸汽。

這是她在鹿白那裡充當了近半年實驗品,又在荒野中經歷了數月的磨練,這才勉強掌握的一項秘技,也是目前只有她才能使用秘技。

這項秘技是來源於一名專門研究人體的巫師的理論。

如果一名人類擁有足夠濃度的神血,再用特定的呼吸來控制身體內的血液迴圈,提高體內的神血佔比,以此強行打破原有極限。

不過這項秘技原本也只是個設想,血脈越強,血液越是翻湧,越是難以穩定,掌控更是難如登天。

就連它的創作者在廢掉一大批的實驗品後,都不得已選擇了放棄,在王國不死不休的追殺下,東躲西逃著一同帶進了墳墓。

而鹿白也在外出遊歷時,機緣巧合之下,考古發現了它。

或許也是這秘技創造者內心的不甘,特地留下訊息,讓同為巫師的鹿白髮現它。

鹿白髮現了這門秘技,但她並沒有選擇去研究,畢竟它又不是人類,體內也沒有絲毫的神血。

至於為人類做貢獻?笑死,不玩死個人就不錯了。

對於他人而言,這是逆天改命的換血,但對於薇爾來說,這不過是在向未來的自已提前預借。

看著薇爾身旁散出的紅色蒸汽,內瑟斯瞪大了眼睛連忙道:“喂,喂,你在做什麼,沒必要吧。”

“有必要,很有必要。”薇爾抬起頭,目視著高臺之上的理查。

看著薇爾的模樣,理查身旁的威廉瞪大雙眼大為吃驚。

“這紅色氣流,我曾經在卡米洛王身上見過,難道說她已經成長到這種高度了嗎!”

理檢視著薇爾,戲謔表情轉而認真了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血溢散,不過是身體強度跟不上神血罷了,倒也少見,看來我們的這位公主殿下,可真是天賦異稟呢。”

聞言,威廉揣測的問道:“我們要做些什麼嗎?”

理查轉念一想,眯著眼微微笑道:“先觀望觀望,我動手了,巴巴羅薩那個老東西還有路易那幾個小傢伙可就出師有名了。”

“現在她出現在我們這一邊,二大於三,剛好讓她幫我們做些事,利與名我們吃。”

“這個小傢伙還是太年輕了,倘若她以後真的活著成長起來了,她也是從我這裡走出來的,名聲已成,稱不稱王還有必要嗎,她還能反攻我不成。”

羅賓漢在一旁試探性的問道:“既然如此,那半年後的王戰還要去嗎?畢竟挺傷財的。”

理查轉過身子,放聲大笑道:“去!為什麼不去?錢乃身外之物,我要的就是這個名!”

此時,薇爾依舊在閉著眼調整著呼吸,她身旁的血紅氣流開始從無序變為有序,像兩道環形流水一般漸漸沒入薇爾的體內。

薇爾睜開眼,奮力一躍,但薇爾還未能徹底掌控她的力量,無法像理查他們一般輕鬆,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地上的石磚震得裂開。

來到高臺之上,薇爾看著前方,露臺的邊緣處擺放著兩把座椅,理查背對著她早已坐下,羅賓漢與威廉站在理查身後。

看著薇爾的到來,理查身旁的加利亞向她淺淺的露出微笑。

薇爾坐在左側,看向一旁視若無睹的理查,彷彿剛才的那一眸只是幻覺。

又或是現在的她太弱小,只是隨便的一個回眸她都需要用盡全力才能應對。

看著理查,薇爾嘴上露著笑容道:“公爵閣下,我來的還不算晚吧。”

理查淡淡道:“比我預想中的要快上不少,看來公主殿下消失的這一年裡,收穫不少,想必恢復王國昔日的榮光真是指日可待了呢。”

薇爾依舊保持著微笑道:“承蒙公爵關心,等到那時,還希望你能繼續幫我將這片地區治理好。”

“噗呲,哈哈哈哈!”聞言,理查再也繃不住臉上的表情,拍著座椅兩側的扶手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理查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看著薇爾,用著些許戲謔而又帶著點真誠的口吻道:“公主殿下您知道嗎,最近城中流行著一個新詞彙,叫做理想主義者,但大多都被稱之為空談家。”

“說實話,我是真的,十分真切的希望您的這句話能夠成為現實,不過現在的你說出來實在是讓我倍感幽默。”

薇爾笑了笑,沒有接著反駁他。

臺下,內瑟斯看著已經躍上高臺的薇爾,無奈的轉頭看了眼身旁的愛麗絲:“走,我帶你上去。”

愛麗絲將傘收起,微微一笑道:“好啊。”

內瑟斯抱起愛麗絲向後退了幾步,接著大步流星,用力一蹬,猛地躍到了高臺之上。

見他們都已經上去,原本打算爬梯子的貝德也不好意思繼續了,於是問向身旁的奧拉夫:“那我們?”

貝德剛說完,一隻無情鐵手就已經抓住了他的後領,地面再次傳來一道崩裂的聲音。

貝德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拉拽到了空中。

貝德白眼一翻,恢復意識時已經來到了高臺之上,屬於是人在前面飛,魂在後面追了。

見眾人都來到了高臺上,理查站起身,大笑著道:“既然觀眾都到了,那表演也就該開始了,接著奏樂!接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