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一下子譁然,一時竟沒人敢出聲
而一旁的慕梓煙在許落言說出是退階丹的時候就在觀察黎染,但很遺憾,黎染自始至終什麼表情都沒有,甚至都沒看她一眼,慕梓煙見狀淡笑了一聲說道
“不是師姐,是我做的”慕梓煙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每一位都能聽清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被慕梓煙吸引過去,尹卿玉強壓著怒火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慕梓煙內心也是極其無語的啊,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受陷害是必須的不可改變的,但並沒有說必須讓黎染受這陷害,為了不讓黎染道心受挫只能這樣了
原著裡黎染到最後也沒能洗刷這冤屈,為她後邊修煉造成了極大的阻礙,她對沈澤戀愛腦的原因也是因為沈澤願意對她說他相信她,這是前期極其關鍵的一個點,是給沈澤救贖黎染的機會
可慕梓煙看到的是大堂之上沈澤沒有跟黎染說過半句話,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看著黎染受罰,在黎染傷好後也就是去跟黎染在她面前說了幾句好話無非就是什麼,我相信你啊之類的
如果自已不去救,那就真的沒人能去救黎染了,慕梓煙也不禁感嘆黎染的演技,明明那麼在意,臉上卻還是冷淡淡的,真的很難想象這人在之後為了挽留沈澤做出的那些……
黎染見慕梓煙說是她做的那冰冷的外表終於裂開了一絲縫隙,微微蹙眉看向她
慕梓煙見狀也掃了她一眼,雖然隔著一層紗布但黎染讀懂了,她在和她說,別怕,有我在
雖然疑惑但黎染也沒出聲,她知道這是柳榆在陷害她,也怪她只顧著修煉,不聞世事這麼多年,一時不察,才著了柳榆的道,但……慕梓煙又為何要幫她呢,她十分確定,在演武臺是她們的初遇,素不相識的人,為何要幫她
慕梓煙朝著尹卿玉又淡淡的重複了一次“我說,是我做的”
這下許落言望向慕梓煙的眼神都帶了一絲怒意,慕梓煙絕對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她這明顯就是在頂罪
而剛和宋依然一起趕來的寂阮聽見慕梓煙說是她做的直接楞在了門口,呆呆的望著慕梓煙
見狀慕梓煙也沒管繼續說道“丹藥是我下的,就在昨夜,我在山下樹林碰見這位師弟正在強上民女,於是出手教訓了一下,順手替換了這位師弟的築基丹”
在座眾人都被慕梓煙說出的話驚到了,無極宗和其他宗門不一樣,他門下弟子修什麼都可以,但有一條是死律,絕不可做出違逆道德之事,重者,廢除修為逐出師門
柳榆一聽頓時感覺不妙,哭的更加梨花帶雨了,大聲喊道“尹長老,你可要明查啊!這位師弟也是師尊座下的!很是乖巧,怎會做出此等事情!”
整個無極宗都知道尹卿玉對蘇晚有意思,有什麼好東西也是讓蘇晚先行挑選對她座下的弟子也多有偏向,要不是柳榆是蘇晚的弟子,他也不會因她一句話便把黎染叫來
尹卿玉聞言面色更加沉重對著慕梓煙說道“你可有證據?”
慕梓煙依舊是那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他左肩上有咬痕,有血絲主要在牙根那一部分,中間板牙處咬痕最為深重”
在慕梓煙說話的同時,一旁的柳榆一直在大喊大叫,妨礙慕梓煙,但這絲毫不能影響,畢竟……慕梓煙在說話的同時,以靈力為筆寫了一遍直接印到了大堂上的紙上
柳榆沒辦法只好衝著尹卿玉說道“尹長老!師弟他還沒醒,這樣在大堂之上師弟未經允許,這,怕是難以……”
正準備掀開衣服檢查的尹卿玉腳步一頓,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許落言可不管她那麼多,直接抬步走去
柳榆見狀只好衝到昏倒在地的那位弟子身邊說道“許長老,這怕是不妥吧”
許落言撇了她一眼腳下步伐也沒停說道“認罪的是我弟子,有何不妥?”
柳榆一聽,臉刷一下白了,剛剛認罪的……是許落言的弟子?那個賤人何時勾搭上的
許落言抬了抬手柳榆便動不了了,再抬那名在地上的弟子左肩上的衣物便滑了下去,映入眼簾的是和慕梓煙所言相差無幾的牙印
眾人皆是呆住,見狀許落言並沒有停,而是將手一翻這位弟子上身的衣物全落,後背的兩個掌印還印在背後,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冷了
許落言手一鬆,這名弟子身上的衣物又自動穿了回去,這時門外掌門和各峰長老都到了,沈澤自然也是跟在後面,看到慕梓煙也在堂上,又看到柳榆面色慘白癱在堂上一時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呵斥道“慕梓煙!你別欺人太甚!”
突然被說的慕梓煙轉頭看向沈澤,該說不愧是男主嗎?造謠張口就來啊
沈澤被她看的頭皮發麻,但又想到黎染也在,硬著頭皮喊道“事情我已知道,此事是黎師姐錯了!她跪在這合情合理,但阿榆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何她的臉色會如此?難道不是你施壓了嗎?”
慕梓煙也不惱,轉身對著沈澤說道“沈師兄,要吃核桃嗎?”
沈澤一聽呆住了面露疑惑的怒道“我跟你在這說正事,你問我要不要要吃核桃?”
慕梓煙聞言緩緩的抬起手,抽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虛點了一下太陽穴淡淡道“這事我也沒法幫你,只能讓你多吃核桃了”
在場的弟子有的沒憋住笑出了聲,沈澤這下哪還能不明白,慕梓煙這是說他沒腦子呢!一時更生氣了
一旁的蘇晚趕忙出來打圓場問道“落言,這是怎麼回事?”
許落言向眾人簡述了一下事情的過程
眾長老聞言面色凝重,又上前檢查了一遍那名弟子,越查臉越黑,都是至少化神修為了,哪還能看不出這弟子的陽元盡失
其實這名弟子是無辜的,但強上民女亦是事實,慕梓煙不過是換了個說法罷了,也是多虧了原著曾描寫過一點才能說出左肩有咬痕這件事
倒在地上的柳榆臉色越來越黑,沈澤見狀也知曉了他剛剛說了些什麼,一時間面露白色立馬望向黎染
而黎染自始至終都在盯著慕梓煙,多少年了,自父母離去後,她就再也沒感受到過這種感覺是友情還是親情?應該是親情吧
慕梓煙感受到黎染的目光回頭看去,黎染還在那跪著,至少已經跪了兩刻鐘了
原本還在思考的黎染視野裡突然撞進一隻白皙的手
“師姐,可以起來了”來人溫柔的嗓音一字一頓的穿進黎染的耳朵裡,她抬眸望去,對上那張溫柔似水的臉,手不自覺的搭上了那隻伸向她,只伸向她的手
“多謝”
而東方朔那邊也已經拍板了這次的懲處坐在臺上朗聲道“這次事件已調查清楚!昏倒弟子,強搶民女,罪無可恕,廢除修為逐出師門!而柳榆誣陷同門,絳雷臺領二十五道雷懲,慕梓煙雖說是為了出氣但方法過激,絳雷臺兩道雷懲,尹長老未查明真相便讓弟子長跪在堂,罰半個月的資源轉交於黎染,諸位,可還有異議?”
一聽慕梓煙要受三道雷懲,一旁的許落言愣住了,當即拱手說道“師兄,梓煙是我教導無方才導致造成如此過失,我願替她受罰”
絳雷臺,顧名思義是聚集天雷之地,無極宗的絳雷臺有個特性,修為越高天雷越狠,是同等的,而且一雷比一雷狠,這要是讓慕梓煙上去了……
東方朔見許落言為慕梓煙求情一時間楞了一下,不是就兩道,頂多破點皮而已,不至於吧“那……一道?”
“還是讓落言代為受罰罷”
“那依你看,怎樣才合適?”東方朔一時間也拿許落言沒辦法,畢竟許落言已經有幾十年沒向他求過情了,而且這慕梓煙是她的關門弟子,還剛回到宗門,於情應該給,於理慕梓煙也沒做錯什麼,這懲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實在不行先行應下,到時候不做不就行了,怎的還較上勁了
許落言自是知道慕梓煙應下的事情是一定會做的,這要是讓她去的話……無極宗的山門怕是得更新換代了
“依我看,不如讓梓煙完成一個丙級任務,如何?”
這下東方朔更疑惑了,不是,這比他說的更難完成了吧,但看著許落言那認真的神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嗯,那就這樣,諸位接著授課去吧”
許落言被東方朔叫去商議宗內大比,寂阮推著慕梓煙離開,宋依然跟在旁邊
回峰路上,寂阮笑著對宋雨眠說道“依然,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慕梓煙,不止修為高學識也很厲害”
“你就是慕師姐!阿阮和我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我叫宋依然,朝溪峰泊長老門下的弟子”
慕梓煙自然是禮貌回應,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面前這名女子,是個劍修,不過她好像瞞了點什麼啊……是個白狐妖呢,在這個世界人妖是融在一起的,宗門內有妖修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白狐的話,應是從清隱樓裡跑出來的
但慕梓煙也沒有揭穿,白狐就白狐,清隱樓要是來找就回去,沒找到她也不會去多管
慕梓煙的住處在樺乾峰,地方還算大,有一個小院子,門口設了禁制沒人能進來,長時間沒人打掃都起了一層灰,隨便掐了個訣打掃乾淨後同二人閒聊了幾局便叫寂阮她們先行回去,自已還有些事,等周圍不再能察覺到寂阮的氣息後,才換了一身衣服,坐上木劍朝墨泠峰飛去
慕梓煙飛的很慢,一路上檢查了下自已儲物袋,那真的是……富可敵宗,神級武器就跟那爛大街不要錢一樣,靈石藥草數不勝數,九階十階丹藥堆積成山……
又檢查了下御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神獸兇獸上古血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能滿足各種離譜需求
這些都查完後又翻了翻記憶,在此之前,她是萬萬沒想到真正的好東西全在手上的戒指裡,陣法功法丹藥配方結界本命武器等等還在戒指裡種藥田……甚至連空間和秘境都有好幾個!
記憶實在太多了,一時半會根本看不完,不過辛好記憶雖多但她的頭不會被擠的很難受,索性先放一放了
叫出小零問了一些基礎問題如
“不修煉,修為會倒退嗎?”
“不吃飯,真的可以嗎?”
“不睡覺,也是不會猝死的嗎?”
小零一一耐心的回答
“不會的呢,宿主,你呼吸就是在增長修為不需要刻意去修”
“自然是可以的,當然,宿主你也可以吃飯,不會死的”
“至於猝死……宿主這具身體只是因舊疾變得柔弱,但不會輕易受傷和生病的,對了,溫馨提示宿主,這具身體會以半年為週期,期間不定期難受一回,當然就一回是致死量,其他的頂多是難受點,輕為咳嗽重也就是感受一下被捅幾刀的難受”
?不是什麼玩意,還要生病,不是小零,小零你出來,出來
小零裝死並沒有給出回應,慕梓煙心想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真是不是無語就是在無語的路上啊
眼見到了黎染的黎雲澗,外邊套著一層結界,慕梓煙沒有進入許可證,又看了看手上的藥膏,自已只是來送個藥,應該不用翻牆吧
抬手敲了敲門,沒一會門就開啟了,黎染看到是慕梓煙愣了一下問道“師妹是有什麼事嗎?”
“嗯,看你在堂上跪了那麼久,這藥膏一日兩次,三日便能好,不會留疤也不會疼”說著把手中的藥膏遞給了黎染
黎染看著慕梓煙遞給她的藥膏,沒接,而是讓了路
慕梓煙看她這反應心下了然但還是裝作疑惑的望向黎染說道“師姐,送完藥膏我就走了,不必進去了”
“我有話要與師妹說”聞言慕梓煙也沒再說什麼,乖乖進了庭院,庭院很大,種了很多白山茶,桌子上是剛泡好的烏龍茶還正在往外散發著熱氣,整體給人一種十分簡約的感覺
黎染坐下抿了一口茶問道“今天在執法堂上,為什麼要說是你做的”
慕梓煙有些意外,她以為黎染會問她為什麼要承認,或者是問為什麼要幫她,怎麼也沒能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已說的是假話
臉上的驚訝轉瞬即逝,面上依舊是掛著那職業假笑,她是很愛演戲,但戲演的多了,慢慢的就會掩蓋住真正的自已
“可能因為我想和師姐成為朋友”慕梓煙笑道隨手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黎染聞言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又像是在確認慕梓煙剛剛的話語問道“和我做朋友?是這樣嗎”
慕梓煙剛想回答突然手就被黎染拉住了,黎染的手很冷,看上去骨節分明實則握起來還挺柔軟的,這樣一看手指好像比她的還要長一些
“嗯,差不多,其實也可以不用牽手的”慕梓煙比較討厭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