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道路旁邊的燈柱,往下灑落著明亮的光線。
於滿是龜裂的道路上面,獵人與怪物們面面相覷。
無錯書吧晚風吹拂著他們的衣角,渲染著他們之間的決意。
伴隨著紫發少女的指令,正式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補充好魔力,但體力還沒有恢復到三分之一的葉茉,撥出了一口濁氣,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援軍,儘管她感到意外,但心裡清楚,對方其實並不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每位魔女的實力都是強大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如果只是剛剛甦醒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有獲勝的可能性,但面對已經吃飽的絕望魔女,光是拖延時間,便已經困難到令人窒息。
但他們現在還不能撤退,因為部分市民還沒有撤出這片地區,如果放任魔女的僕從肆意遊蕩,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肩負著如此重任的四位獵人,或多或少都會感到緊張。
感覺到腳底下的震動,葉茉手裡構建出自已慣用的武器。
拽著血色鐮刀的白髮女孩,感覺有什麼東西滴落在自已的肩膀上,她抬眼望去,發現夜空中,已然下起了一場逐漸變大的雨幕,澆滅著在廢墟中熊熊燃起的烈火。
雨水淋溼了她的髮絲,浸溼了她的禮裙,使其看起來有些狼狽。
站在葉茉旁邊的獵人,看到前方的光景,便把自已的武器拿起。
處於絕對優勢方的紫發少女,以自身特殊的能力,隔絕著大雨的沖刷,此時的她,雙手環胸的看向白髮女孩,眼神似乎在講述著——你的努力全都是徒勞。
在這片坑坑窪窪的道路上,排列著上百位身穿著黑色盔甲的重灌騎士,它們迎著這片喧鬧的雨幕,踩著肅殺的步子,在主人的示意下,朝著目標逐步逼近。
身為聖淵會長的陳載道,提起手裡的銀色長槍,看了一眼旁邊的白髮女孩,眼底裡有著幾分決意——只是,對其仍舊有著歉意的他,朝著葉茉開口說道。
“由我們擋住這群怪物,為鍾陽和白道提供足夠的時間。”
儘管全身上下都已然疲憊不堪,以及雨水的沖刷,加劇了體力的消耗,但白髮女孩還是選擇點了點小腦袋,選擇跟著對方,衝進到黑色怪物的面前。
先前帶有強大威力的光柱,再次從天空中降下,落在了黑色豎瞳的上面,但承受完S級獵人的咒術攻擊,這枚黑色豎瞳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時,來自黑色弓兵的大範圍攻擊,從半空中降下,成功命中在葉茉他們所在的區域,作為S級支援系獵人的白道,使用著咒術,把這片由箭矢構成的大雨給直接擋住。
擋下這一輪攻擊後,白道使用著增益咒術,為準備衝到敵陣的兩人,附加上增強各項能力的效果,感覺到自身變得輕盈不少的葉茉,想著支援系獵人,在這種時候就是給力。
等到攻勢結束後,陳載道帶著白髮女孩,徑直朝著黑色盾兵那邊衝了過去,比起在討伐暴食魔女的時候,這一次的黑髮男人,直接使出了自已的底牌,以咒術加持著武器,直直命中在一個結實寬厚的盾牌上面,硬是突破了對方的防禦,將貫穿的槍尖,命中在對方的頭盔上面,留下一道顯眼的空洞。
但黑色怪物不同於異獸,哪怕自身的頭顱掉落,心臟毀去,在魔女權能的作用下,仍舊可以做到不停的重塑,一輪接著一輪的加入到戰場,同樣知曉這一點的葉茉,在對方動作無法避免的那一刻停滯中,穿過第一排的盾兵,來到第二排的騎士面前。
手持著劍,槍,斧,槊的黑色騎士,朝著面前的目標攻擊,以鐮刀彈開一把斧頭的過程中,趕上來的陳載道,握著手裡的長槍,翻身將其戳進頭盔的縫隙裡面。
兩道黑影的消去,然後再度重塑的過程中,陳載道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黑色騎士,知道要是繼續堅持著當前的計劃,那成功的可能確實是太低了。
他一甩長槍,逼退靠近的敵人後,帶著葉茉衝向紫發少女那邊,而緊跟著對方的葉茉,注意到對方的做法後,疑惑著為什麼進行這種有著極高危險性的計劃。
白道的遠端咒術盾與增益效果,為他們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鍾陽的數次咒術攻擊,將擋在前面的黑色騎士抹去了近乎三分之一的數量,兩人眼看著距離芬妮愈發接近的時候,一頭龐然的黑龍,以極快的速度,從黑影裡猛地竄出,它立於高空之上,揮動著一雙巨大的黑色龍翼。
只存在於紅級空間洞裡的黑龍,曾犧牲了七位S級獵人才得以討伐的恐怖存在——看到這頭黑色怪物的時候,陳載道便帶著白髮女孩連忙往後面退去。
對方嘴裡蓄起的龍炎,散發出蒸騰著雨水的高溫,在這片白霧中,它朝著不斷往後面退去的兩人,吐出足以融化一切的火焰,使得整片區域的溫度正在不斷升高。
融毀的路面,泛著光亮的火塊,揮動著巨大龍翼的黑色怪物,成為了這裡唯一的主宰,而作為它唯一主人的紫發少女,看向那勉勉強強躲過攻擊的獵人們,眼底裡的玩味愈發濃郁。
按道理來說,以人類的速度根本沒有辦法躲開這一道龍息,事實上也是如此,在龍息快要追上來的時候,要不是白髮女孩構建出永夜鏡,把餘浪消除的話,他們兩人就算不死都要掉一層皮。
如果只是黑色軍團的話,那他們還有一絲勝算,但是在黑色巨龍出現的時候,那麼他們便再無戰勝的可能性,想到這裡的鐘陽與白道,分別啟動著自已的轎車,開到葉茉他們面前。
低下著小腦袋的白髮女孩,聽著鍾陽說道。
“快上車,我們分開兩隊逃離這裡。”
體力不支,壓力過大,導致思緒有些混亂的葉茉,搖搖晃晃的坐進到後排的位置上,關上車門的她,看向在暴雨中揮動著龍翼的黑色怪物,喃喃自語的說道。
“太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