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周虎臣消失不見,秦淮茹驚愕了一下,隨即感覺渾身失去了力氣,不由自主向地上倒去。身後兩個兒媳婦一陣慌亂,趕緊攙住了她。
周啟夏正帶著兩個弟弟向父親留下的衣冠磕頭,聽到身後喧鬧,見母親又出了狀況,急忙來到跟前照顧。
喧鬧的不止是親人這邊,在場的領導和科研人員不斷驚呼,圍上前去觀察地上遺落的衣服。
直到一群盤坐的老道士,在衣服周圍齊齊誦經,他們才慌忙退開,留出中間的空地。
周啟夏擔心母親和姑姑的身體,讓周繼中和周承華先送她們回去,他和四個師弟留下處理父親的後事。
老道士們誦完經,現場起了爭執,一些科研人員提出要把周虎臣遺留的衣物帶回去檢測,道教協會的人堅決不同意。他們聲稱這是道教的聖物,絕不允許無關人員觸碰。
一群老道士甚至擺出一副殉教的架勢,寧死也要守護鼎成道長的衣冠。
道教協會前所未有的強硬,讓在場的領導們有些愕然,在他們眼裡,這些道士一直乖巧溫順,今天是觸到逆鱗了?
道士們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的圍繞衣冠團團而坐,領導和科研人員看向周啟夏,畢竟他是周家的長子,最有發言權。
周啟夏沉默了一陣,雙手抱拳對他們說道:“父親為人大度,如果他在這裡肯定會同意,可是作為兒女後輩,我做不到這麼豁達,還請各位給我們留些念想和體面吧。”
“周啟夏同志,你也是科研工作者,考慮問題不應該侷限於個人情感和麵子,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要把這個現象研究透徹,鼎成大師所做的貢獻會被我們每個人銘記。”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慷慨激昂的說著。
周啟夏指了指周圍的儀器和攝像機說:“今天本應該是個私密場合,由我們一家人和親友弟子為父親送行,他同意你們帶著裝置來這裡,還不夠嗎?你們還想要什麼?”
他這話一出口,臉皮薄的科研人員覺著是有些得寸進尺了,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功利心強的人勢單力孤,也悻悻的離去。
領導臨走前叮囑了周啟夏幾句“你父親雖然離開了,但是他做的貢獻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以後你和家人遇到什麼難處,請及時通知我們,一定會得到妥善解決。”
送走了領導,道教協會的人跟周啟夏協商,鼎成道長作為天師派弟子,所留的衣冠可以放在天師府,也可以留在玄應觀供奉。
周啟夏和四個師弟商量了一下,決定留在玄應觀做個念想,以後由他們這一系日日供奉。
周虎臣留下的衣冠和劍、印,成了玄應觀的鎮觀之寶,說來也怪,這些東西不朽不壞,歷久而彌新,一直到百年後周啟夏羽化,依然光鮮亮麗。
秦淮茹回到家中,又是氣惱又是傷心,輾轉反側了很久才睡著,當晚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她年紀輕輕成了寡婦,帶著三個孩子和婆婆艱難度日,深陷於生活的壓力和流言蜚語中不得脫身。
身邊都是熟悉的面孔,有傻柱、有雨水、有許大茂、有婁曉娥……
但是他們的態度都很陌生,有同情、有不屑、有心懷叵測,就是沒有尊重。
她總覺著身邊少了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只要有他在,生活就會改變,周圍的人也會改變,一切都會改變。
她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只知道肯定有這樣一個人在。
她心裡焦急萬分,四處去尋找,見人就打聽,別人都嘲笑她想男人想瘋了,各種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紛至沓來。
她急得直跺腳,向這些人哭喊著“是有這麼個人,他一定在這裡,他的名字叫,他,他叫周虎臣!周虎臣你在哪?!”
這個夜晚,何雨柱也做了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見自己沒心沒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四合院,街坊們有些小毛病,但是總體上都不是什麼壞人,不對,許大茂那孫子是壞人。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他過的很恣意,沒事跟人鬥鬥嘴,欺負欺負許大茂,生活就是要這樣過。
因緣巧合下,婁曉娥給他生了個兒子,好像有點不對勁,為什麼感覺有點冷?
當事情發展到他給俏寡婦秦淮茹家拉幫套時,一天到晚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他,經歷了老年時被秦寡婦的孩子趕出家門,孤獨的凍死在橋洞下都沒消散。
越來越不對勁了,四合院裡什麼時候有個秦寡婦?為什麼會覺著許大茂那孫子給他辦後事是應該的?四合院裡好像少了些人,是誰來著?
讓我想想,好好想想,這件事很重要,臥槽!有兒有女的,我為什麼要給別人家拉幫套,那個秦寡婦不是虎哥家的嫂子嗎?怪不得心裡發毛。
當晚許大茂、婁曉娥、何雨水都在做夢,夢裡是熟悉的四合院,熟悉的人,他們卻有著陌生的經歷,醒來後同樣想起了虎哥。
第二天一早,他們不約而同的來到四合院,秦淮茹想起在夢裡焦急的尋找周虎臣,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何雨柱看到婁曉娥和秦淮茹,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看人。
婁曉娥遇見何雨柱也有些不自在。
許大茂跟何雨柱一見面,兩人同時說:“孫賊,你怎麼也來了?”
只有何雨水開開心心的跟他們講述夢中的酸甜苦辣。
說完之後問了一句:“你們來這裡,也是因為做夢了嗎?”
四個人感到很奇怪,雨水訴說的事情竟然跟他們的夢境吻合。
他們來到何雨柱家的老宅,各自講述了昨晚的夢,其中肯定有所保留,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最後五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如果真的像夢中那樣沒有虎哥一家,他們的生活會不會就是那個樣子。
許大茂先點頭“如果虎哥家不在四合院,我的情況很可能和夢中差不多。”
婁曉娥點點頭沒說話。
雨水說“要是小時候沒有虎哥一家照顧,我肯定就是夢中的樣子,想想都後怕。”
何雨柱撓了撓頭“要不是有虎哥在四合院鎮著,劉嬸又給我張羅了張淑琴,我可能也差不多。”
秦淮茹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我們很小就定了親,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會不會來四合院。”
經歷了周虎臣離開和夢境中的事,秦淮茹的情緒始終走不出來,家人的寬慰也沒效果。
周雨婷見這樣不是個事兒,索性把周啟夏三兄弟和周雨荷拉到秦淮茹身邊“你們也不要太傷心,我這個弟弟有些古怪,他這次真有可能是去別的世界了。”
周雨婷向他們講述了周虎臣的神奇之處,以及他小時候編造的仙童轉世的來歷。
最後她問秦淮茹:“日子艱苦的那些年,你就不好奇為啥家裡從不缺吃穿嗎?”
直到此時,秦淮茹才恍然大悟,隨即一拍大腿,殺氣騰騰的罵道:“那個殺千刀的玩意兒,全家人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放著兒孫俱全的太平日子不過,還能跑到哪裡當皇帝不成!”
後記:本來覺著該交代的事在正文裡已經交代完了,可是有不少讀者要求寫一篇番外,實在不知道從哪裡著筆,熬白了兩根頭髮,寫了這一篇。
囉嗦兩句新書,就像以前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寫小說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適合寫哪一類,所以想試試其他風格。
新書想寫一本靈異類小說,寫了七十章才發現有些尷尬,內容好像奔著打怪升級去了。
厚著臉皮請老讀者們去批評指正一下,跟這本書一樣,有你們的評論我才知道哪裡有問題,可以及時調整,感謝感謝,再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