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晴見他們言稱要將案上所陳數十壇靈酒一飲而盡,不禁心頭一緊,急忙以神念試探了一下李元陽。
眼前的案臺上可是擺放著二十餘壇靈酒,即便三人共飲,每人也需飲下近十壇,李元陽能否承受得住?
飲酒之議乃是他們所倡,其酒量自然不容小覷;而云遊四方、常與各界修士交涉的,酒量亦是不俗的。
“此數量委實不少。”李元陽略有疑慮地問道。
“不多也,我等三人分攤,每人僅十壇罷了,何足掛齒?”葉凡含笑反問:“李元陽道友,莫非心中存懼不成?”
“李元陽,休要敗興。”林軒也在此刻以激將之詞勸道:“今日諸多仙子在此,你若畏縮不前,豈非讓某顏面掃地乎?”
“不可飲,待會你還需引領我返回。”聞人晴拉住李元陽衣袖。
“仙子勿要如此掃興!”道君微微一笑,旋即朗聲道:“諸位同道,稍後我要與李元陽道友品鑑這幾壇靈酒,餘下之酒,爾等且先莫動。”
“什麼?葉凡欲與人斗酒?”
“葉凡,你此舉莫非欺人太甚?誰不知你腹中猶如酒海一般?”
“正是,今日乃高雅仙子壽誕,不宜欺壓新至之友。”
眾多與葉凡相交的修士聞其欲與李元陽斗酒,皆嬉笑調侃,其中不乏有人頗為期待地關注此事。
斗酒如同一場無形的較量,是修為與意志的體現,豪放而又刺激。酒席猶如修真戰場,往往能激發人的熱血,使人忘我投入,痛快淋漓。
聞人晴見葉凡故意將與李元陽斗酒之事宣揚開來,迫使李元陽應承,不由得銀牙暗咬。
“既如此,你們欲飲,我又怎能拂逆眾意?”李元陽淡然微笑。
“李元陽,你……”聞人晴滿心憂慮,“他們皆是酒中高手,你為何要摻和進去?待會若是醉倒,我倆如何歸返?”
“有你在側,何須擔憂?”李元陽反問。
“我……我才不管你。”聞人晴氣惱道。
李元陽微微一笑,隨手拿起一罈靈酒,詢問道:“你們打算如何品飲?”
“便這般暢飲!我等飲多少,你便飲多少。”葉凡胸有成竹,“當然,若你自覺不敵,減半飲之亦可,免得過後說我等以強凌弱。”
“如此飲法未免乏味。”李元陽搖頭,仰首便將手中靈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又連飲三壇,“暫且如此,該你們了。”
“哎呀,這小子怎敢如此猖狂?”
“哼,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如此斗酒,分明是自尋苦楚。”
“確是如此,葉凡之酒量絕非尋常,此人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周圍觀戰的修士目睹李元陽一口乾掉三壇靈酒,除了驚訝之外,亦對李元陽的智慧產生質疑。飲酒雖無妨,但斷不可過於急躁,以免傷及元氣。
葉凡見李元陽如此豪爽,冷然一笑後,同樣連飲三壇,面色不變,氣息平穩。
林軒見李元陽如此豪飲,已然有些力不從心。但話已放出,他無法抽身,只能硬著頭皮連飲三壇。
“再來。”李元陽不屑一笑,再度抓起一罈靈酒。
這一次,他更是令眾人瞠目結舌,一口氣竟連續飲下五壇。飲罷之後,神色依然淡然,雙眸清澈,並無絲毫醉意。
“我去,他這是在飲靈酒還是飲水?即便是飲水,也不至於如此吧?”
“我勒個去,這才是真豪傑啊!”
“哇,這位道友,你太厲害了,連飲八壇竟不見絲毫疲態!”
四周的修士紛紛瞠目結舌,注視著李元陽。能飲者他們見過不少,但像李元陽這般飲法,實屬前所未見。
起初他們認為李元陽先行飲下三壇只為震懾林軒與葉凡,後續必然將以悲劇收場。然而,李元陽前三壇不過是小試牛刀,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第一回合連飲三壇,第二回合竟一口氣飲下五壇。接下來,他是否還會更加瘋狂,上演一口氣連飲十壇的壯舉?
“孃親……”林軒驚得腿腳發軟。
葉凡亦是臉色蒼白。然而,為了不失顏面,他堅信八壇之後,李元陽必定力竭。於是毫不猶豫,他拿起靈酒罈子,一口接一口地飲下。
待飲至第七罈時,他已感口中辛辣難嚥,後三壇幾乎是強行灌下。飲畢之後,面色略顯恍惚。
“你呢?”李元陽看向林軒。
“我……我需稍作調息。”林軒怨怒地瞥了李元陽一眼,深吸幾口氣後,才勉強拿起酒罈,皺眉入口。
僅飲四壇,剛至半壇,他便忍不住將口中的靈酒噴出,放下酒罈道:“唉,我實在無法再飲,我認輸便是,我認輸還不行嗎?”
“若不能飲,便退至一旁。”李元陽蔑視地看了林軒一眼,而後轉向葉凡問道:“你尚能飲幾壇?事先宣告,量力而行,你說能飲三壇,我便再飲三壇;你說能飲五壇,那我便再陪你五壇。若無力飲下,切莫虛報,否則屆時你若飲不下,我必以真元助你飲盡。”
“我……”葉凡已被李元陽嚇得魂飛魄散。
八壇靈酒入腹,他已是頭暈目眩,而李元陽依舊面色如常,若無其事,再繼續斗酒無疑是自討苦吃。
略微猶豫間,他頹然坐倒在椅榻之上,苦笑言道:“我認輸了。”
“何故言敗?”李元陽哂道:“適才你不是說要盡興麼?我這方才是初露鋒芒,怎你就先認輸了?”
“我……”葉凡啞口無言。
周圍的修士無不為之震撼。這人,原來只是剛剛熱身?
“罷了。”李元陽意猶未盡地揮揮手,望著葉凡,語重心長地道:“其實道友,你若有自知之明,便不必強撐。你這一番舉動,弄得我進退兩難,頗感不適。原本我以為你確實酒量過人,頗有敬畏之心,誰知結果卻是令人大失所望,你實難敵我啊!”
“噗嗤……”葉凡險些嘔吐,但他並非因酒醉,而是被李元陽的話噎得難受。
四周修士滿臉鄙夷。先前李元陽連連推諉,自稱不善飲酒。如今看來,其酒量比起靈酒海還要深廣。這簡直是低調到了極點,堪稱裝腔作勢的至高境界!
“嘿嘿!聞人晴,我未曾讓你失了顏面吧?”李元陽嘿嘿笑道。
“哼……”聞人晴輕哼一聲,抱怨道:“能飲便能飲,不能飲便不能飲,何必裝模作樣?害得我之前如此憂心忡忡。”
“其實,我酒量確實不佳。”李元陽解釋道。
他並非刻意低調,而是實則不善飲酒。之所以能飲下如此之多,全賴體內真元將靈酒之力煉化。八壇靈酒入體,對他而言,與八壇清水並無差別。
“還吹?”聞人晴拋給李元陽一個白眼,“你何時能真正低調一些?”
“我還不夠低調麼?”李元陽回應:“我一直很低調啊!真要高調起來,這世間哪有我的容身之地?”
“就知道吹牛。”聞人晴嗔怪一笑。
“額,我出去一下。”李元陽見聞人晴不信,不便深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