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陽輕輕收束了舉止,不再理睬聞人晴和徐婉兒二女。
“聞人仙子,還有閣下那位同修,你們想要何種靈茶,儘管直言,今日由我招待。”徐婉兒豪爽地道出。
然而在這小小店鋪,不論是李元陽還是聞人晴,縱然如何品嚐,也無法耗費多少靈石。
“不必如此客氣,我自已來即可。”李元陽淡然回應。
“我也不用了,已經自行選取。”聞人晴不願與徐婉兒有任何瓜葛,徐婉兒的氣質讓她感到極度不適。
徐婉兒是一位熱衷奢華,事事都喜歡攀比的女子;聞人晴則是一位追求極致,沉迷於煉製仙丹靈藥之道的人,對此種氛圍深感厭倦。
“嗯……”徐婉兒臉上掠過一絲不滿,卻沒有深究此事,而是轉向聞人晴詢問:“這位莫非是你的遠房表親吧?”
“不是,只是普通的朋友。”聞人晴搖頭否定。
“普通朋友?可是特地來龍淵城探尋機緣的?”徐婉兒微笑道:“其實,如果他有意,我可以引薦他加入我們仙丹宗。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在我們仙丹宗內,我尚有一些影響力,安排一兩個弟子的身份並不困難,只不知你這位朋友是否願意加入我仙丹宗修行。”
“的確,如果你朋友願意,加入我們仙丹宗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徐婉兒同行青年同樣笑容滿面地說。
她在煉藥之道常被聞人晴壓過一頭,自身的修為都不及。如今有了機會能夠長過聞人晴,她自然不願輕易放過。
徐婉兒年紀雖輕,卻已修煉至築基中期,是仙丹宗核心弟子之一,而且其父更是仙丹宗大長老,要在仙丹宗安排一個人的確不是難事。
聞人晴內心暗怒,也清楚徐婉兒的意圖。然而無奈的是,自已身邊偏偏帶著一個看似寒酸至極,宛如鄉野散修般的存在。
“那個,我還是算了,我要是真的進了你們仙丹宗,只怕你會感到不安了。”李元陽淡然一笑。
“我……我會感到不安?”徐婉兒一愣,隨後搖頭笑道:“怕是你誤會了,我邀請你們加入仙丹宗只是擔任雜役,並非成為正式丹師,對你沒有威脅。”
“你也誤會了。”李元陽笑答:“我要是去你們仙丹宗,定是要擔當要職,而你,或許地位堪憂,我相信仙丹宗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你是丹師?”徐婉兒疑惑問道。
“非也,只不過修為高於你,只需一句話,就能令你易位。”李元陽自信滿滿。
一個普通的丹師罷了,無論背後有何背景,只要李元陽提出自已要加入仙丹宗,條件是替換徐婉兒,仙丹宗必定欣然接納,將徐婉兒調離原位。
“在我之上?”徐婉兒放聲大笑:“你這句話可真是可笑,你竟然敢輕視一位擁有築基中期修為的丹師?”
“嘻嘻,聞人晴,你這位朋友真是有趣得很。”徐婉兒笑得花枝亂顫。
聞人晴面色陰沉地瞪了李元陽一眼,心中羞愧。這傢伙真是的,明明一無所知,卻還要擺出無所不能的姿態。
從好的方面想,李元陽是因為久居山林,不諳世事。從壞的方面想,李元陽就像個剛剛涉足紅塵的愣頭青,無知卻又自負。
李元陽看見聞人晴、徐婉兒、徐婉兒都對自已所說的話表示質疑,冷笑一聲,不再解釋,只是低頭品味著手中的仙露靈茶。
“莫老,您……您怎麼了?”
突然間,店鋪的一角傳來一聲驚訝的聲音。
那裡,另外三位客人皆身著華麗長袍。其中,一位老者猝然昏倒在桌邊。
這一幕的發生,讓另一位老者和一名中年修士惶恐失措,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奔走。
不久後,那名老者首先穩住心神,看向中年修士問道:“白真人,這是怎麼回事?莫老怎麼會突然昏厥?”
“白老,莫老他……他曾遭遇過元神受損的情況,我擔心……”中年修士臉色煞白。
“什麼?”白天啟聽聞後大吃一驚。
元神受損,竟是元神受損,怎會遇到這種狀況?這傷勢可是極為嚴重!
“我去看一下。”聞人晴見狀,立刻跑過去詢問:“前輩,我是聞人藥坊的藥師,敢問這位前輩是出了何事?”
“你……你是藥師?”白天啟驚訝地看著聞人晴。
“是的,我先來檢視這位前輩的情況。”聞人晴點頭,上前仔細觀察老者。
當看到老者雙眸緊閉,氣息混亂之時,她秀眉緊皺,一時難以判斷老者的具體病情。畢竟她雖然天賦較高,但修為和經驗卻是不足。
“這位老者恐怕遇到了麻煩。”李元陽運用神識探查老者體內情況後,眉頭緊鎖。
徐婉兒和那位青年也走過來,但他們並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這類事情處理不慎,好事可能變壞事,他們不願多插手。
一個是沉迷於富貴的女子,一個專注於修煉、傲視群雄的男子,別人的生死大事,與他們又有什麼相干?
“徐婉兒,你也是丹藥師,能否看出此人的病症?”聞人晴轉身向徐婉兒求援。
“那個,我是煉丹師,而不是你們藥坊藥師我又能看出什麼呢?”徐婉兒搖頭。
白天啟見丹師和藥師都無法確定莫老的病情,心頭一片冰涼。要知道,莫老身份尊貴,若在這裡發生意外,後果無法想象。
那中年修士早已嚇得面色如紙,渾身顫抖,徹底失去了方寸。關鍵是,倒下的莫老絕非常人,即便他平時再冷靜,此刻也難以承載這般壓力。
“聞人晴,別碰他。”李元陽突然出言阻止。
“啊……”聞人晴正要檢視老者雙眼,被李元陽厲聲制止,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這位前輩的狀況極其危急,諸位請退後,若再不救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李元陽走向桌邊,神情嚴肅地宣告。
“你……你也是藥師?能看透莫老的病情?”白天啟驚訝地詢問。
“我不是丹藥師,但我相較於那些只會空談理論、實則毫無實戰經驗的丹藥師,自認為要高出許多。”李元陽笑著搖頭。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嘲笑我嗎?”徐婉兒聽出李元陽言語中的含義,勃然大怒,“就憑你這個鄉野散修,也能看出此人的病情?”
“沒空與你這等淺薄之人爭執。”李元陽輕蔑地瞥了徐婉兒一眼,然後面向白天啟道:“前輩,你若信得過我,我便出手救治,若不然,我便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