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真人良久方回過神來,目光中溢滿了驚奇,凝望著眼前的少年修士李元陽,心中暗自驚歎。
“你這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玄妙手段,先前那式雖然看似平淡無奇,卻輕易將我所喚火龍化為烏有。”
“為何要用這般邪門的法子對付沈瑤琳?你二人間有何深仇大恨?”李元陽凡身形飄逸落下,開口詢問。
衍真人眼珠疾轉,忽地躍起,一手疾探而出,直取李元陽凡頸項。
李元陽凡面龐微微抽搐,瞬息間捉住衍真人的手腕,反手便是數記耳光揮出,打得衍真人東搖西擺,口中牙齒四散飛舞。“老怪物,敬酒不吃吃罰酒,莫以為貧道奈何不得你,若再不安分,我自有千般秘術教你嚐盡生死之苦。你要試上一試,貧道定會令你痛並快樂著。”
衍真人被打得眼珠暴突,臉頰扭曲,許久才恢復清醒,面上驚駭之色凝固如石雕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怎會有這般逆天的少年修士?其修為實力已然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便是從胚胎期就開始修煉,也難以達到如此境地吧?
董太乙與董瑾二人亦是心頭一顫。
李元陽凡雖外表儒雅清秀,舉止間陽光瀟灑,動起手來卻是毫不手軟,那耳光之聲噼啪作響。
“還不說實話?”李元陽凡一把握住衍真人的喉嚨。
“咳咳……”衍真人無奈之下只好求饒道:“小友,手下留情,我願如實相告,其實我只是胡鬧一番罷了。”
“啪……”李元陽凡毫不猶豫地再次賞了一記耳光。
衍真人被打得愣住,面露苦澀道:“小友,我所說句句屬實,我……”
“啪……”李元陽凡絲毫不客氣地以耳光打斷衍真人的話語。
“我……”
“啪……”
“小友……”衍真人萬分憋屈,見李元陽凡又要動手,忙道:“別打了,我是因貪圖那位仙子的美貌。”
“果真?”李元陽凡面色冰冷地追問。
衍真人深知眼前這位小修士手段狠辣,若無恰當的理由恐難矇混過關,只能連連點頭。
心中卻又悔恨不已,一世英名今日竟因此事毀於一旦,自已怎會突發奇想出這麼個丟人的藉口?
“果然,身為三宗之一茅山派正宗傳人,你竟喜好此道。”李元陽凡冷笑著道。
衍真人尷尬至極,若是再多給他些時間,他絕不會想出如此敗壞自身名譽的理由,然而李元陽凡給了他這個機會嗎?
世間竟有如此無情之人,耳光如雨點般落下,根本不給他絲毫思索的空間。
“你這卑鄙之徒……”董太乙氣得牙關緊咬。
董瑾臉色同樣難看至極,這無恥之輩竟敢覬覦她母親,真是罪該萬死。
“哼,若有下次,我必斷你修行根基。”李元陽凡冷哼一聲,提起衍真人至門前,如同丟棄廢物般將其遠遠擲出。
衍真人猶如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在空中翻滾,重重摔落在地,滾了幾圈。
“衍真人……”一輛豪華飛舟之後,郭博驚愕地衝出。
旋即,他又呆立在原地,猶豫是否退回。先前故意避開未入其中,正是不想讓人知曉真相,此刻突然現身,豈不是自曝其短?
“小子……”李元陽凡身影一閃,瞬間來到郭博面前。
衍真人見狀幾乎要破口大罵,這小子這時候跳出來做什麼?這不是明擺著拆他的臺麼?
“嘿嘿,你好!”郭博乾笑兩聲。
他深知衍真人的修為,連他都被逐出門外,郭博哪還敢在此刻囂張跋扈。
尤其是在見識到衍真人被輕鬆擊敗的情景後,他更加明白,此刻任何的挑釁都是自尋死路。
“好得很,夠膽,竟聯手算計沈瑤琳,你膽子倒是不小啊!”李元陽凡揪住郭博,冷笑不止。
“不、不是……我沒有……”郭博語無倫次。
“還想狡辯?”李元陽凡寒聲道:“衍真人已在內室將你們的惡行盡數招認,你還要抵賴,挑戰我的耐性麼?”
“沒、我真的沒有……我發誓今後絕不打沈家的主意,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郭博苦苦哀求。
衍真人聞聽此言,恨不能給郭博幾個大耳刮子。這蠢貨,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套出實話?
“原來你們是打算對沈家不利啊?”李元陽凡冷笑道,轉向衍真人:“看樣子你並不老實,我之前還是對你太寬容了。”
“不、不是……”衍真人嚇得連連後退,在心中將郭博咒罵了無數遍。
俗話常說,不怕強大的敵人,只怕愚蠢的同伴,他決定從此再也不跟郭博這種蠢貨共同行動。
“郭博,你怎麼在這?”董瑾立於門口,滿臉疑惑。
郭博瞥見董瑾,頓時不敢與之對視。今日之事,他可謂顏面掃地,丟人丟到了雲外。
原本他意圖藉助沈瑤琳的“病情”,逐漸接近董瑾,再透過衍真人出手治癒沈瑤琳,以此博得董瑾的好感。這樣一來,他們出身時間短卻一直未能躋身龍淵頂級勢力行列的郭家,就能一躍成為龍淵的一線家族,在龍淵開闢出一片屬於郭家的天地。
未曾料想,他的計劃才剛剛起步不久,尚未對董瑾施展攻勢,待衍真人出手之際——
沈瑤琳竟然無聲無息地痊癒了,且是由一位神秘少年修士治癒。
而現在,這名少年修士不僅將衍真人狠狠教訓,似乎還對他郭博有所不滿。這種狀況,實在讓他頭疼無比。
“啪啪啪……”耳光聲再度響起。
李元陽凡將衍真人壓在身下,一記接一記地狠甩耳光,施虐得不亦樂乎。
“嗷……”衍真人承受著李元陽凡的懲罰,痛苦地“嘶吼”。
董瑾看了一陣,不禁側過臉去,臉頰微紅。這少年修士還真是霸道至極,不知道是不是那種表面兇悍的男人?這種男人多半靠不住吧!
郭博看著衍真人那悲慘的模樣,聽著那悽慘的叫聲,幾乎被嚇得尿褲子,雙腿顫抖不止。
很多時候,最可怕的並非直接面對的危險,而是明知危險即將來臨卻遲遲未出現,那種煎熬最為讓人恐懼。
最終,衍真人的慘狀告一段落,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腫脹如豬頭。
“啪啪啪……”李元陽凡放開衍真人,身形疾轉,又將郭博壓倒在地。
“啊……”在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郭博很快也變成了豬頭模樣。
相較於衍真人,他的遭遇更為悲慘,如今這副模樣,恐怕連親孃都認不出,更別提顏面無存了。
“此次僅是給你們一點教訓,若有下次,必將讓你們悔不當初,速速離去吧。”李元陽凡拍了拍手,轉身就走。
郭博和衍真人不敢逗留,迅速爬起身。
待看清彼此那豬頭般的面容,兩位大男人終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就現在這副樣子,如何出去見人?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李元陽,你剛才真的很酷。”董瑾俏臉微紅,含笑道。
“呃,我以前不酷麼?”李元陽凡摸了摸鼻子,問道:“那三天之約已過,你的臀傷痊癒了嗎?”
“啊……已經沒事了。”董瑾下意識地捂住自已的臀部,低聲道:“我本來是要去找你致謝的,誰知我母親突然出事,所以就給忘記了。”
“李元陽,且先來這邊落座,稍後一同用膳如何?”董太乙易熱情地引領李元陽走向案几邊坐下,面帶笑意言道:“今日之事,實乃幸得你鼎力相助。”
“哪裡,既然受了酬勞,自當竭盡全力。”李元陽揚了揚手中的烏木寶箱,詢問道:“適才那位是何來歷?”
“衍道人我並不知曉,未曾聽聞此等高人。”董太乙易答道:“至於郭博,倒是在龍淵城內頗具名望。當年郭博憑藉一身豪勇與幾位摯友共同闖蕩,終在龍淵城的修真界中開創出一片天地。現今,他們郭家已牢牢掌控了龍淵城瀟湘區域的勢力。”
“你二人之間是否有過恩怨糾葛?”李元陽追問。
“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董太乙易沉吟道:“我與郭博本非同道中人,也無甚交集,他無故針對我,實屬無稽之談。”
“先前那人言辭間對貴董家不敢再有覬覦之意,我揣測只怕他是對你個人有所圖謀。”
“確有此可能。”董太乙易點頭應道:“李元陽,尋常對手我還尚能應對,然而郭博心狠手辣,又有神秘莫測的衍道人助陣,我心中難免憂慮。”
李元陽微微擰眉,將烏木寶箱緊抱胸前,未立即作答。
“哈哈……”董太乙易見狀,朗聲笑道:“李元陽,只要你肯出手相助,酬金絕非問題。俗語云談錢傷情,咱們卻不妨直截了當,明碼標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