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來不及修整就出發了,鬼知道這麼濃的血腥味會引來什麼,兩天的路程才走了幾百公里而已,要知道,執法者探明的廢墟可是離堡壘有幾千公里,還是直線距離,車隊一大半的車都是拉的油料和補給,食物補給還是單程的,這已經是堡壘不知道攢了多少年的家當。
朝陽總是美麗的,符靈此刻無心欣賞,剛從地下爬起來,就被十幾把槍指著腦袋,任誰都不好受,連同揹包帶人,一起被押解到拓日辦公室。
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就是個四四方方的鐵皮盒子,裡面堆滿了各種雜物,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說說吧,少年,誰派你來的?憑退了押送少年計程車兵,拓日點上一根菸,緩緩吐出一個菸圈,悠悠開口。
“大人,冤枉啊,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流民!大人你要相信我!”符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開始訴說自已的不幸。
”認識張騫那個老傢伙麼?”
“張騫?你說的是行者那個老梆子?我與他不共戴天!”符靈立即拍拍胸脯表明了自已的立場,想起那個老傢伙就來氣!
“這種符籙你還會畫麼?”
“大人說的什麼符籙啊?小的真不懂啊?”符靈一臉驚恐地開口說。
“還裝!”拓日將一把符籙扔在符靈臉上,又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書,指了指上面的一道遁地符,“你覺得我很好騙?整個堡壘裡面,就沒有一個人能畫,少年本事不小啊!”
“拓星認識吧?”
“不認識。”符靈很乾脆的搖搖頭。
“需要我提醒你是哪一天麼?那本薄冊是你撿到了吧,而後用它向哪個老傢伙換了一本字典對吧!”
符靈見自已最大的秘密已經被別人知曉,知道再辯無可辯,腦袋耷拉下來頹廢開口,“你們準備怎麼處置我?”
“處置?沒事,只要薄冊不落在天啟者手中就好,誰拿到都無所謂,況且堡壘裡面並不是十分重視舊術,就先前的法陣,並不是完整的舊術,裡面只有少量陣法的“理”,其他的,都用科學手段替代了。”
“啥是科學?就是后土前的那些槍啊炮啊的麼?”符靈難得沒有嬉皮笑臉。
拓日也覺得和一個剛能識字的流民少年講科學多少有些勉強,“這麼跟你說吧,靈息者你知道吧,她們就是在腦中植入了一種叫粒波器的晶片,指甲蓋大小,能與人的神經元駁接,將人的腦電波放大,再透過粒波器震盪釋放出去,達到類似雷達一般的搜尋效果,只是訊號被粒波器收回後變成了人腦能處理的頻率電波。”
“啥東西?”符靈沒懂拓日說的什麼粒波器,但是搞明白了成為靈息者,就是要在腦中種某種東西!
“當然這東西並不是十分完美,後遺症相當大,而且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駁接成功,目前已經到了第四代,現在執法者就是駁接的最新型號,搜尋範圍大概在一公里左右,后土前的科技才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你說的後遺症是指頭痛之類的麼?”符靈指了指腦袋,想到阿野她阿媽的情況,疑惑不解。
“駁接的完美程度決定了後遺症的大小,也決定了搜尋範圍的大小。當然和這個粒波器本身也有關係,現在最先進設計只能趕上后土前的初代水準。”
“那用修士的神識不是有一樣的效果?”符靈有些不解,幹嘛非要在腦子中種哪個玩意?
“少年,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修士,況且天啟那幫牛鼻子現在大概連醒靈都沒弄明白,人類總要先在這后土世界活下去吧?”
”那幹嘛都要種在女孩子腦子裡?男孩子不行麼?”符靈相當不解。
“女性大腦在直覺、警覺、自控力方面具有天然優勢,男性大腦更容易衝動暴力,這顯然十分影響駁接的吻合率。”
“你是說女性天生就適合探索,而男人天生就適合戰鬥?”
“可以這麼理解,但不是絕對,軍用的和流民用的沒有可比性,你不信可以去試試,相信不用我教你怎麼分辨男女吧!”說完還對符靈嘿嘿嘿的怪笑。
那我們,不,應該是你們到底要在後土廢墟中找什麼東西?符靈糾正了一下,繼續問。
“一種可以讓人類自保的東西,少年,你也看到原野天空的那條分界線了吧,你不會天真的認為那個東西是自然存在的吧!”
“這也是你們口中的科技達成的麼?”
“你猜?”眼見好奇的種子已經種下,拓日不再言語,擺擺手示意少年滾蛋。想當年,誘惑自已上這條賊船隻用了一把手槍而已,哪像如今,還要用粒波器這種高階貨。
果然和自已當年一個德行啊,拓日看到被自已吊得在一旁抓耳撓腮的少年,心裡暗爽,試問有哪個少年能拒絕這種東西的誘惑?
眼見少年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眼神就是直直盯著自已身後書架上面的書,求知慾的眼神清澈而又愚蠢。拓日決定再添一把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包裝得相當精緻的小盒子扔給少年。
符靈直到小盒子砸到臉上才從書架上挪回眼神,一把抓過開啟一看,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淡黑色片子,“這就是什麼粒波器嗎?”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出口。
“你別看只是這麼大塊東西,這玩意就是放在後土之前也是高科技,這東西集合了將腦電波放大、釋放、回收、變頻的功能,只要往腦子裡一裝,普通人立即會擁有修煉者的神識,你手裡還只是堡壘裡的初代產品。”
“那這東西是如何塞到腦子裡面去的?”
“我們在後土的廢墟中找到了幾個自動化醫療倉,雖說部分功能還未解析,但是在大腦裡植入晶片這種小的微創手術,還是能辦到的,到現在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
符靈已經被說迷糊了,這就像是一個原始人,你跟他說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說破天原始人也無法理解。恍惚間覺得有人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標誌性的黑衣和巨劍,“執法者?”然後手就向人家胸前伸了出去,順便還捏了捏,捏完還下意識的喃喃,這也不是個男的啊!
無錯書吧進來的執法者一愣,而後一聲尖叫自鐵皮房子傳了出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女孩子吧,本能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幾個耳光。很快,椅子上坐著的拓日也加入了進來,“兔崽子!這是我女兒,你特麼手往哪伸呢!”
一頓混合雙打過後,流著鼻血的符靈被趕了出來,當然鼻血是被打出來的,朝門比了箇中指,切!不是你要我試的麼!這會又喊打喊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