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麥克風的虞胭正唱到一首她從來不會點的歌。
“下雨天了,我好想你……”
今天她就是覺著應景,可是這景說來就來。
她分明看著那個她想的男人和一個成熟的姐姐走在一起。
姐姐雖然比他大了不少,但風韻猶存,她手中的麥克風忽然掉落。
“次”。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響徹包廂。
這兩人是?
在擁吻嗎?
她覺得自已不會看錯了吧?跟關蕭點的酒才下了一瓶啤的,怎麼可能醉和眼花。
眼睛瞪的幾乎快要掉了下來,她心臟感覺已經被穿的千瘡百孔。
明明前兩天就已經很心痛了,原來心痛的層次是這麼豐富。
她以前在秦朗身上都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
一旁的關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將麥克風撿起然後重新乖巧的遞給虞胭。
他彎腰接近虞胭的耳邊,扯著嗓子大聲的問:
“胭姐,你怎麼了?”
虞胭忽然才想起旁邊還坐著一個人,她和顧涼川的目光並未相接。
刷的轉回頭時差點與關蕭的唇相碰。
她微微向後,好在這個意外並沒有發生。
但包間裡的昏暗,曖昧的燈光在視窗外的顧涼川看來,兩人是實打實的接吻了。
但其實根本未挨著寸縷。
此時顧涼川幽怨的目光投射進KTV包廂的玻璃窗內,虞胭已經沒在看外面了。
顧涼川胸腔中感受到有一股怒火即將要噴出。
他跟剛才假意要摔到他身上的這位成熟姐姐一個視覺錯位,他並不知引起了虞胭的誤會。
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從未給他省心過,眼中熊熊的怒火是男人的勝負欲。
顧涼川周遭的寒冰氣質將這位姐姐嚇得節節敗退。
她本以為顧涼川是KTV裡的工作人員,難得遇到這麼極品的,就抱著想撩一撩的心態。
但仔細這麼一瞧,發現她也是喝多了,這種男人這種氣質怎麼可能讓她剛才生出是這裡工作人員的想法?
“沒事,就是沒拿穩,
我有點想上廁所,你先唱著。”
虞胭將手中的麥克風交給了關蕭。
關蕭還未從剛才的小風波中回過神來,羞著一張臉小雞點了點頭。
然後他點了幾首戀愛時的小甜歌自顧自的先唱了起來。
虞胭拖著比鉛重的身體出了包間門,一個頭暈目眩被拉近了斜對門的另一間。
她身後是一個溫熱的懷抱,還有那股菸草味道。
這個包間因為還沒開,因此黑漆漆的,只有走廊中星星點點的光亮能照射進來一些。
虞胭委屈的小聲,跟軟糯的小貓咪一樣:
“顧涼川,你這是在做什麼?放開我。”
顧涼川被她氣的又氣又好笑,可就是不願意撒手。
虞胭腦袋上方傳來一陣輕飄飄的低啞聲音:
“你就知道是我,萬一是你那前男友,
速度挺快,這就又交上新男友了?”
虞胭知道自已掙不脫,而且該死的是她對顧涼川抱著自已並不反感。
她輕描淡寫的說:
“再怎麼也沒有顧總厲害,顧總現在在花叢中流連忘返,過的好不愜意。
況且,畢竟你曾經也是我的男人,還是如此難忘的一個,
我自然知道是你。”
顧涼川根本也沒在信她,只是覺得這女人滿嘴鬼話,他戴上面具時,她不也依然認不出嗎?
兩個人都沒有好好回答對方的問題,就任由彼此誤會著猜忌著。
“虞胭,被舊男友甩了,所以傷心找了這麼一個幼稚的小男友,
你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
顧涼川滿是嘲諷,字字句句裡皆是譏誚。
他的頭卻默默垂下,無限接近虞胭的耳邊,讓虞胭將他不屑的話聽得更清楚更真切。
“你管我呢,你又不是我的誰,
儘管看我笑話便是了,反正我過的生不如死,你不是越加開心。
對了,顧總現在也該是掙了不少錢,把你未婚妻的婚紗換一換吧,
我將來結婚還看上那套,請你不要奪人所好。”
虞胭語氣中還是有著介意,她故意提及此事。
總覺得看著劉璇穿上那套婚紗,她就覺得很刺目。
顧涼川總算是將人鬆開,把虞胭丟在一邊沙發上,他探手按了牆壁上的燈光。
五光十色的燈在兩人臉上不停的流轉,不知道的以為是一對容貌俱佳的情侶。
虞胭恢復了自在呼吸空氣的能力,擺直了後背,兩人座位的間隔也不過十幾厘米。
“你要結婚?和誰?
就剛才那個關家的小子?”
顧涼川一臉不羈的悠哉問,伸出寬骨節的雙手去整了整自已黑襯衣的衣領。
如若不是虞胭看過了現在這個身材高大男人這些日子的轉變。
高挺的鼻樑,鋒利凸起的喉結,筆挺套身的黑西裝,禁慾的樣子很難把他和浪蕩不羈的男人聯絡在一起。
“我爸我媽都不管我,你感興趣?”
虞胭扯了扯唇角,一臉淡然無所謂的答。
“虞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提虞叔叔和蔣阿姨是又想讓我怎麼補償你呢?”
顧涼川聲音勾著邪魅,如山一樣寬又高向她這邊座位挪了挪。
“顧涼川,你要幹什麼?”
虞胭警惕著瞥他說,雙手也不自覺的環在身前。
“怕什麼?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對我臉不紅心不跳的。”
顧涼川好氣的笑了一聲,單手按了服務鈴。
他將這個包間開了後,服務員推車推來了數不清的酒,洋的!啤的,白的什麼都有。
“陪我喝點,你就這麼把我扔下了這三年,
今天喝了這頓酒,以後咱們就當陌生人,
喝了就大可放心,婚紗會換,婚禮我也不會叫你的。”
顧涼川墨眸中彷彿還有絲失落,粗狂的手指已經端起了一杯高度數的烈酒。
他自顧自的先喝了一大口,然後接近虞胭,如妖孽般邪魅的笑。
她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風水是輪流轉的。
“你別這樣,我自已喝。”虞胭呢喃後咬著唇,真的是自已害得他變成現在這不羈的模樣嗎?
她剛要探出一節玉臂去倒酒,就被這個男人強行灌了酒,容不得她一點反抗。
酒氣和菸草味混雜在一起,虞胭覺得這比他喝的任何酒苦澀的多。
二人離得很近,顧涼川濃密的睫毛在虞胭鼻樑上忽閃著。
兩人彷彿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