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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巫咒

夜幕低垂,藏龍閣的拍賣大廳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閣老陽明站在高臺上,他的聲音厚重而有力,宣佈今日的拍賣正式結束。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起身,議論聲一時間高過一時間。鐵棒的拍賣顯然讓許多人心潮澎湃,他們的目光在離場時都不自覺地投向一個人——葉辰。

「今天的手,真是癢啊。真想好好的戰上一場啊。」

「我也一樣。」

眾人離場之時,對於今日的鐵棒,延綿了氣息,他們仍然意猶未盡。

在眾人看過來之時,他微微一笑。他們的還擊也是暖暖的笑容。

這裡面,有著濃濃的深意。

眾人離場之時,都是帶著些心思,暗暗的記住了他。

“我去取拿鐵棒,你先回去。”環視了一眼離場的人,葉辰看,又瞥了一眼二層雅間,這才看向熊二。

正當他準備前往後臺領取此物時,一道身影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那人正是吳長青,一個以狡猾和精明著稱的老江湖,他與葉辰之間,有著複雜難解的過節。

「葉辰,你可真是手腕不小,竟然拿下了今天的鎮會之寶。」吳長青挑眉,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諷刺。

葉辰眼神未動,聲音冷漠:「吳長青,你擋我去路。」

吳長青笑了笑,卻不肯輕易讓路,「這件寶貝可不是普通物品,你一個人拿回去真的合適嗎?不怕夜長夢多?」

葉辰目光一凜,回應道:「擔心是你吧,看來你今日是鐵了心要找麻煩。」

兩人的對峙,引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藏龍閣的拍賣會向來充滿了算計和權謀,今日這一幕,似乎又是一出精彩的戲碼。

就在氣氛越發緊張時,一道劍光忽然橫空出世,一名黑袍劍客攜帶一股凜冽的劍意,突然介入了兩人之間。他的目光如炬,直視吳長青,聲音冷硬如鐵:「吳長青,你若敢對葉兄不利,休怪我不客氣!」

吳長青臉色一變,猶豫了片刻,卻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黑袍劍客轉向葉辰,微微一禮:「葉兄,小心為上。」

葉辰點了點頭,目送黑袍劍客離開,這才繼續向著拍賣會後臺走去。

葉辰眼中精光一閃,他深知此次競拍的黑色鐵棒非同小可,絕非尋常銅鐵可比。五十萬靈石,雖痛在心,但若能得此神兵,便是再多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藏龍閣後堂,一股股古老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青磚綠瓦間似有龍吟虎嘯。葉辰步履沉穩,如同一劍未鞘,悄無聲息地接過閣中管事遞來的沉重鐵棒。那管家眼神微妙,似是對葉辰的出手大氣與決斷有了全新的認知。

他將鐵棒緊握在手,感受著從中散發出的沉穩與威猛,這物自有其不凡。心念微動,正欲轉身離開,卻被一聲沉穩如山的呼喚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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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少俠,莫急著離去。」陽閣老的聲音在葉辰耳畔緩緩響起,那滄桑的音調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波動。

葉辰微微一怔,轉頭望去,只見陽閣老身著青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根紫木柺杖,眼中閃著難以看透的深邃。他的聲音繼續低沉地傳來:「後堂中有人求見,說是舊人結緣,為少俠備下重禮。」

葉辰震驚而疑惑,舊人?莫非是……。他心中千迴百轉,一時間竟無法判斷是敵是友,而閣老臉上的淡漠,似乎暗含著什麼玄機。

他身形一挺,朝著後堂的方向邁步。推開那扇古木之門,一片瑩白的靈光撲面而來,將葉辰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彷彿進入了另一重天地。

門後,一個身影出現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面孔隱於黑暗中,只能隱約見到一雙如利劍一般銳利的眼神。那雙眼彷彿穿透了葉辰的外表,直視他的靈魂深處。

「年輕人,你來得正是時候。」老者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彷彿能穿透夜風。

葉辰警惕地環顧四周,然後問道:「前輩,不知道您在這荒僻之地,是為了何事?」

「我在等一個能聽懂風聲的人。」紫衣老者淡淡一笑,然後伸出那隻乾枯的手臂,露出被黑色紋路侵蝕的面板,「你看,這是巫咒,一種致命的咒印。我需要找到解除它的方法,否則不久將命喪此地。」

葉辰緊張地吞了口唾沫,這是他首次近距離接觸傳說中的巫族秘法。他思索片刻,然後說道:「前輩,若能幫您找到解咒之法,是否可以得到相應的報酬?我現在,急需金錢。」

紫衣老者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衡量他的誠意,隨後從袍子裡摸出一個佈滿符文的儲物袋,遞給葉辰:「這裡有些舊物,應該足夠你應急。」

葉辰接過儲物袋,心中一陣複雜。他沒有立即檢視袋中之物,而是將目光再次投向老者的手臂。「這巫咒,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老者嘆了口氣,展開手掌,那黑色紋路竟似有生命般蠕動,「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年輕人。如果我找不到解決之道,不僅是我,整個邊境都將遭受災難。」

葉辰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連忙運起真火。他驚訝地發現,那黑氣竟然是巫咒,無比惡毒,可以生生耗死紫衣老者。

聽聞巫族強者可以請巫神下凡,烙印巫咒,破除一切法術。真法無法遁入空靈,一旦被巫咒剋制,唯有以力破巧,實屬有夠棘手。

葉辰沉思片刻,問道:「真火可以剋制巫咒嗎?」

「普通的真火不行,但你的真火或許是特例。」

葉辰愕然,呆呆地看著手上的火焰:「真火還有強弱之分?」

每個不同流派的修行者,真火道性不同,卻並不明顯,差異不過千差萬別中的一毫。雖然火神祝融意外殞落,但真火已然自成一脈,世間哪有多強的真火之分。

此刻,他想要長生,必須先撐過這一關。若是紫衣老者真的被巫咒耗死,就算他會輪迴之道,也無法扭轉。

「必須試一試!」葉辰堅定地說,「等到你失去對真火的掌控,便示意我停下。」

「好。」

紫衣老者鼓起全部真火,靜靜地等待黑氣中的符文蔓延過來,黑氣蔓延而開,彷彿亙古歲月,卻在一瞬間爆發,斬盡一切。

忽然,有金厄星火降世,燎原,燃起不滅之火。無數的黑氣中,無數的符文都被焚燒殆盡。

然而,葉辰手上的火焰就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巫咒猶如怒潮巨浪。

「沒用的,在巫神面前,一切抵抗都是虛妄。」那聲音譏笑道。

「你的真火也不過如此!」那黑氣中的散修更是肆虐地大笑。

紫衣老者眼皮都沒動一下,任由黑氣席捲而來,毫無波瀾。

黑氣的冷和火焰的熱,在紫衣老者的身上交織,葉辰卻清楚地看見,似乎有某種奇異的力量被抽離出去,灌入到他的掌心。

「或許,有用。」紫衣老者聲音沙啞。

隨著他的移動,金紅色的光暈圍繞著他們行走,那黑氣遲滯了一瞬,一時竟難以壓進。

「這是…火行者修行的道?」他驚訝地看了葉辰一眼。

世間不缺乏對抗巫咒的方式,只是,這道,耗時耗力,只有有大毅力者沉澱於斯,擇一事,終一生,才有可能窺視一角。

古往今來,卻少有人願意行此事,故,選擇易行之道者眾矣。

葉辰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火焰,若有所思。

「葉舵主,在這待著,不要亂跑。」紫衣老者忽然開口。

葉辰回過神來,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引開他們。」

他頷首,眼神堅定:「我與你一起。」

前方便是大部隊,眾志成城,空前的向心力和凝聚力賦予了他們強大的戰力。並且,以祝融的實力,他們毫無勝算。

「老朽不堪重負,剩下的,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紫衣老者眼神深邃,似山川廣袤,湖泊靜謐。

葉辰握緊手裡的火焰,沉默了片刻,說:「我明白的,我不會讓他們突破陣法。」

「嗯。」紫衣老者點頭,邁入黑氣之中。

紫衣老者所化的光暈漸漸黯淡,拼命的燃燒著的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真火。

紫衣老者的分出來的力量本就不強,此刻更是點燃了自身,化作煊赫的光芒,便所剩更少了。

趁他病,要他命。黑氣裡的散修心知此刻的機會一旦錯過將會延誤戰機,毅然而然融入那正在形成的雲團中。

那巫咒壓制真火,然,他是在其中,還是在其外。

尤為關鍵!

那雲層古怪,卻無限廣大,雲霧之內幾乎看不清方向,他行走如履薄冰,不甚惶恐。

他既要跋涉險途,也要時刻防備雲霧中的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