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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在邵磊跟陳修安‘剖開’自已的時候,鄭韻正在跟邵康死磕。

陳修安與邵磊失蹤前都聯絡過邵康,所以鄭韻這次面子裡子都不要了,非要邵康給一個說法。

開始是打電話質問邵康把兩個孩子弄哪裡去了,邵康跟她解釋半晌說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但她就是不信,非要跟他問個究竟,問他跟磊磊與安安都說什麼了。最後邵康被問煩了,直接結束通話不接了。

但鄭韻更絕,她直接來邵康辦公的地方堵他,在辦公室的樓道里,當著很多來往的同事質問他,陳修安和邵磊到底在哪裡?邵康被逼的只能把鄭韻先拉進自已的辦公室。

只是他一直堅持聲稱自已不知道。

鄭韻冷笑一聲,開始翻他辦公桌上的檔案信件,甚至要搶他手機,翻他的通話記錄,十足土匪做派。

邵康也徹底被她弄爆了,抓住她的胳膊大聲質問她:“你是不是瘋了!兒子找不到我也擔心,那可是我的血脈,你說我要害那個姓陳的我不否認,我確實動過那個心。但是怎麼樣我也不會害磊子!!!”

鄭韻卻不信:“兩個孩子在失蹤之前都跟你聯絡過,別跟我說這是巧合,我不信,你沒有鬼就讓我把你這裡翻一遍,什麼都找不到我就走。”

“你這是無理取鬧!!!”

邵康這次也真豁出去不怕丟臉,拿起座機話筒要叫保安把她哄走,卻突然頭痛欲裂。他暗道糟糕,知道那個“他”要出來壞事。

鄭韻趁著邵康攥住自已的力度小了,掙開他的控制,去搶他的手機。她翻找通話記錄,準備一個個打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邵康卻突然出聲:“G市,他們在雅芳給磊子留下的那個別墅裡”

鄭韻翻找手機通話記錄的手頓住,抬頭看向邵康,審視著他,眼裡滿是懷疑。

邵康卻冷靜道:“我沒騙你,你可以現在打電話問雅芳的律師,她是不是給磊子留了一個別墅。”

鄭韻總覺得眼前的邵康有些不對勁,但她也說不明白,反正跟剛才那個死活說自已不知道的人好像不是一個人,或許是因為他轉變太快了。

謹慎起見,鄭韻馬上求證這件事,結果如邵康所說,確實有一個留給磊子的別墅。

鄭韻顧不得問邵康是怎麼知道的,她現在就要去G市找人,將手機扔還給邵康,

“要快!”

鄭韻都走到門口了,回頭奇怪地看向他,難得關心道:“你,你沒事吧?”

“不用管我,去找磊子”說著邵康突然蹲下,抱住了自已的頭,頭痛再次襲來,他的時間不多了。

鄭韻難得遲疑了一秒,但還是拉開門出去了,只是離開時好心跟張秘書提醒邵書記身體可能有些不適。

鄭韻走進市政府辦公樓時,常薇和小恆在車裡等訊息,偶爾打個電話給陳修安,看能不能打通。

這時,常薇才知道小恆竟然是老闆僱的人,現在被趕出來也只能暫時跟著常薇找到老闆的訊息。常薇剛開始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上下掃描好幾次這人高馬大的傻小子,真是怎麼也看不出來他還有‘無間道’這本領。

小恆無奈看著常薇“你別擠兌我了,我已經很傷心了。”

常薇看的出他跟安哥關係非常好,知道他擔心的是這個事情會傷害到兩人的感情,於是安慰道:“沒事,安哥人好,他不會介意。”

小恆以頭搶車座後背:“開始我也這麼想,他當時也說不會介意的。但是這次出行去G市,安哥的火車票是他自已買的,自從我跟著他以來都一直是我買,這次他居然自已動手。他還是介意的”

看著一米八高的小恆哀嚎,常薇卻有點想笑,實在反差萌太過強烈,最終還是忍住了:“你不要多想,這次情況特殊,他著急,自已買也正常,到火車站買最近一趟到G市的火車票,這是非常符合邏輯的事情。”

之後三人本打算直接去G市,卻被警方攔住了。

警方就邵爺爺被殺的案子有些事情想要跟她瞭解下,鄭韻只能先在附近找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廳,配合警方調查。

兩個辦案人員,一男一女,一個四五十,一個看起來剛畢業的人,稍顯稚嫩的臉上還有一絲緊張的情緒。

“邵磊與他爺爺的關係好嗎?” 女警察開門見山問

鄭韻蹙了下眉頭,隨後展開:“關係非常好,因為我和他父親工作很忙,他是他爺爺一手帶大的”

“邵磊與一個演員,還是男性談戀愛了?”警方問話人員神來一筆。

鄭韻都被問懵了,她沒馬上就回答這個問題,疑惑道:“這件事有關係嗎?這是孩子自已的戀愛自由。”

“我們要全面瞭解相關資訊”男警察介入,解釋,“邵夫人不要多想,只是想更全面瞭解下您父親的相關資訊,希望您能配合。”

“是,但我和父親都是同意的,如果要說反對的話,邵,不是,我是說我丈夫可能不同意。”

“邵磊十年前曾失蹤過一次,你們當時很著急,很快報警了,但後來結果是孩子自已回來了?”

“是,鬧了一次烏龍。因為磊子六歲的時候出過綁架案,所以我們有點,有點PTSD,沒有搞清楚狀況就急忙報警了。”

“那這次我聽說邵磊也失蹤了,你們沒考慮過報警?”

鄭韻總覺得警察的問話是在套話,她不想在自已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糟糕的行為或回答,所以站起來:“抱歉,我要先去次廁所。”

兩個警察彼此看了眼,讓開了過道。

鄭韻禮貌性微笑,進了廁所隔間後,就給在警局裡任職的好友撥了通電話,跟他簡單說了下自已這邊的情況,問怎麼回事,是父親的案子有進展了嗎?但是為什麼問的都是與磊子有關的。

對方倒是還真知道一些情況,他簡明扼要道:“你知道邵老爺子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犯是彭鑫德。不知道辦這個案子的人查到了什麼資訊,他們懷疑是你兒子指使的。原因是你父親不同意他與同性愛人結婚。”

“shit”鄭韻忍無可忍,終於罵出口,壓低聲音問,“他們瘋了,拿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破案。”

“他們也沒辦法,廖家施壓,要這個案子儘快調查出結果。而唯一的嫌疑犯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那他們也不能亂叫。”鄭韻不憤,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荒唐,緩了口氣,跟好友道了謝後,按下衝水的按鈕,伴隨著水流聲,走出廁所隔間。

她在洗手池旁邊靜靜地洗了一會兒手,順了順頑皮地跑到前面的頭髮,整理了下自已的衣服,看著鏡子中的臉露出禮貌的微笑才回去。

這之後鄭韻很配合,也沒質疑什麼。

在回答這次為什麼不報警時,她說這次孩子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失蹤原因還是與自已愛人吵架,我沒覺得要報警。

“我翻看過記錄,邵磊小時候曾經看過心理醫生?”

“是,因為兒時那場綁架對他的心靈的影響太大,所以我們請了心理醫生,希望能緩解這個影響。”

“我們調取了林醫生,也就是您兒子的診療記錄,上面寫道,您兒子在那次綁架後曾出現過一個極端人格,非常嗜血殘忍那種,甚至嚇壞並且傷到了一個當年給您父親看門的退休軍人。”

“是,但是他經過一年多的治療後痊癒了,這是林醫生根據實際診治情況做的判斷。怎麼,你們還不相信林醫生?她在國內諮詢界可是權威般的存在”

“那他有沒有可能復發?我們聯絡了H市的警方,他們在調查一名記者的死,當時您兒子去過現場,但他都不記得了。”

“警方並沒有確認影片中的人就是我兒子吧?畢竟那只是一個背影,沒有正面,很難指認。”

“但是邵書記說那是邵磊。”

鄭韻咬緊牙關,才能禁止自已罵出口,那個老不死的真是想要害死磊子嗎?“我認為不是。”

“那您認為您父親是一個傳統的人嗎?”

“有點傳統,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變得越來越包容。比如磊子找了一個男性愛人這件事,他就沒反對。”

鄭韻跟警方溝通‘鬥智鬥勇’時,陳修安與邵磊正慵懶的呆在別墅, 難得放鬆,真的隔絕一切,外界什麼案子,什麼夢想,其他人都離他們很遠。他們兩人就如無意中 ‘進入’了一幅畫作,然後暫且不想出來,想在這幅畫裡生活一段時間。

邵磊告訴安安,自已翻看了母親的日記,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他不是邵家的孩子,他身上壓根沒有邵家的血脈

“那你父親是誰?”陳修安驚訝道。

“我不知道”邵磊對母親的‘任性’也很無奈,“她選擇的是人工授精,日記上寫的是挑選的最優質男性精子。但沒有其他資訊了。”

陳修安張著嘴愣了兩三秒才開口:“感覺好像是去菜市場買了優質的水果回來這麼簡單。”

“恩,或許對於母親,就是這麼簡單,不需要知道這個優質的水果是誰賣的,我只要知道它好吃就行。”

陳修安被這對母子逗笑了。

邵磊還有訊息要分享:“母親也不愛邵康,她愛的是鄭韻。”

陳修安不可思議重複道:“鄭韻?鄭姨?”

邵磊點頭,拿著高腳酒杯喝了一口水。

陳修安驚訝道:“你用酒杯喝水?”

“嗯”邵磊點頭,理所當然道,“這裡也沒有其他杯子”

陳修安盯著邵磊修長的拇指與食指捏著高腳杯長長的脖頸,微微搖晃的樣子,與腦海中被壓在深處記憶中的影像重合。

陳修安突然想起來:“我可能見過她一面。”

“啊!?誰?”

“我突然想起來為什麼對這裡會這麼熟悉,因為我來過這裡。”

這次換成邵磊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陳修安開始靜靜講述他的記憶:

事情要追溯到邵磊還是個胎兒的時候,周雅芳,也就是她的母親,曾捐贈了一筆不菲的錢給陳修安所在的孤兒院,那年陳修安八歲。院長為了感謝周雅芳對他們孤兒院的捐贈,帶著他奔赴京城感謝,因為那時小小的他就顯示出自已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又長得好看,很招人喜歡,所以校長從孤兒院的幾百人選中了他。

那年周雅芳就是在這裡見的他們。當時你母親就舉著酒杯,像你這樣用她纖細的拇指與食指捏著高腳杯長長的脖頸,微微搖晃。

小陳修安當時以為她喝得是酒,還上前很認真用稚聲細語勸說:“懷孕不能喝酒。”

她微微歪頭,眨眨眼得意道:“可是我喝的不是酒”

說著還把那透明的高腳杯遞到陳修安面前說:“不信,你嚐嚐”

小陳修安糾結了,眉間被擠出一條小小的皺紋

院長本來想說話,卻被周雅芳搖頭阻止。

最後自已嚐了沒,好像是嚐了,那裡不是酒是水。

看著一臉不解的小陳修安,周雅芳哈哈哈大笑

笑完後煞有介事說:“記住,酒杯不一定要盛酒,它只是一個容器而已,你想讓它盛什麼都可以。”

說完為了驗證自已所說的,周雅芳仰頭把高腳杯裡的水喝乾淨,拿著杯子站起來,從抽屜裡抓出一把漂亮的糖果放進杯子裡,笑著遞到小陳修安面前:“你看,酒杯也可以裝糖果。”

“哇”那個時候陳修安沒聽清周雅芳說什麼,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五彩繽紛的糖果所吸引。

當然,這些漂亮好看的糖果最後落在了小陳修安的口袋裡,被他當寶貝一樣藏到了孤兒院,分給他的小夥伴。

陳修安笑著總結道:“你母親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我還摸了當時還在肚子裡的你,被狠狠地踢了一腳,當時我特別肯定地說你一定是個男娃娃,因為你很有力氣。你媽媽當時被我逗地捧腹大笑”

邵磊深深看著安安:“我們的緣分看起來很深,沒想到我還是個胎兒的時候就認識你了。”

“對,那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