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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過家家般的婚禮

老夫人滿意看向一身粉紅色的陸書暖,想到她八字好,能多生兒子,一張臉笑的都看不見眼睛了,道:“書暖,既然你已經是成錦的貴妾了,以後就要好好服侍成錦,為顧家開枝散葉。”

陸書暖藏在粉紅色嫁衣袖子裡的雙手狠狠掐緊,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恭敬道:“是,妾身一定為顧家開枝散葉。”

站在陸書暖身邊的喜婆臉都要笑爛了。這一場婚禮,拿同樣的錢,還沒那麼多事兒,怎麼能讓她不高興了?敞開嗓子喊道:“請暖姨娘給主母磕頭敬茶——”

陸靈犀走到老夫人身旁的黃花梨木椅子上落座,挺直脊背,臉上的淺笑在燭光中顯得更加明媚,冰涼的目光落在停步不肯動彈的陸書暖身上。

喜婆見陸書暖不動,催促道:“暖姨娘,快給主母磕頭敬茶啊。”

這妾室只有給主母磕頭敬茶後才算是得到承認啊。

陸書暖緊握成拳的雙手藏在袖子裡不敢拿出來!要自己跪在陸靈犀面前給她敬茶?不!她做不到!她是出身高貴的貴女,父親是兩江總督,怎麼能向陸靈犀這個卑賤的商戶女下跪?

老夫人見陸書暖一動不動站在前方,不解道:“書暖,怎麼還不過來給你姐姐磕頭敬茶?”

陸書暖心中突然後悔了,她不應該答應做顧成錦的貴妾!如今眾目睽睽下要她給陸靈犀磕頭敬茶,這比殺了她更加令她難受!

“書暖,快給靈犀磕頭敬茶啊。”老夫人催促的語氣已經透著不悅,驚醒了陸書暖。

是啊,事已至此,她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早就沒有了回頭路,又能做什麼?

陸書暖藏在粉紅色蓋頭下的眼圈從泛紅到滾下眼淚來,卻只能死死咬緊牙不發出哭聲,邁開屈辱的步子,每一步,她都感覺要踩碎了自己驕傲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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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又一步,終於,陸書暖來到陸靈犀面前,臉上精緻的妝容已經被眼淚打溼。她看向蕊兒遞上來的茶,抬起顫抖的雙手,閉上眼,屈辱地跪在陸靈犀面前,強裝無事卻仍舊有些哽咽的聲音道:“請……姐姐飲茶。”

老夫人見陸書暖不怎麼懂事,不高興道:“書暖,要叫夫人!你飽讀詩書,怎麼能做不合禮法的事呢?”

“是!”陸書暖如今已是破罐破摔,畢竟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世上又沒後悔藥,只能屈辱道:“請夫人飲茶。”

“好。”陸靈犀心情愉悅地接過茶飲了口,她不能立即要陸書暖的命,但先討點兒利息卻是輕而易舉。

陸靈犀看向陸書暖雙手上盡是指甲掐出來的痕跡,心情更加陽光明媚,故意端著茶讓她跪在眼前,道:“既然你已經成為侯府貴妾,以後就要盡心伺候老夫人和侯爺,早日為顧家開枝散葉,生下男丁,繼承香火。”

“是。”陸書暖臉上的淚水已經將粉紅色嫁衣的領口都給打溼了。

陸靈犀按照流程又說了些主母教導妾室的話,才將茶杯放到她顫抖的雙掌之中,道:“起來吧!”

“是,多謝夫人。”陸書暖在喜婆攙扶下站起身,感覺四周投來的目光,就像幾千幾萬柄刀刺進她身體裡。

被羞辱到要氣瘋了的陸書暖感覺所有人都在用嘲諷的目光盯她,恨得她將櫻唇咬出血,拼了命地才讓自己穩住身子不要摔倒。

陸書暖尖銳到要刺死人的目光穿過粉紅色蓋頭看向前方的人!那個該死的死老太婆,一臉高興跟人說這個貴妾能生兒子。難道她陸書暖唯一的用處就是生兒子嗎?

再看向珍珠,她咬緊的牙幾乎要咬出血來!這個比她先一步和顧成錦有了肌膚之親的賤婢,可千萬別先懷孕生下庶長子啊!

喜婆見事情已經辦妥,扯著嗓門喊道:“送暖姨娘進洞房——”

陸書暖被喜婆高亢的聲音驚喜,深深呼吸一口滿是紅燭燃燒後留下的松香味,還好,今晚她就要和顧成錦圓房了,只要她搶先生下長子,那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可就在她轉身要走向洞房的一瞬間,一個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打破了顧家的喜悅,所有人都被這尖叫聲狠狠嚇了一跳,一時間宴會場地安靜的落針可聞。

老夫人見丫鬟不懂事失了體統,黑著一張臉看向跑過來的丫鬟,呵斥道:“放肆!大吼大叫,成何體統?”

那被嚇到臉色慘白的丫鬟見到老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右手顫抖地指向北方,結結巴巴道:“老、老夫人,有有有有屍體!”

“什麼?”老夫人一聽到屍體,心中狠狠嚇了一跳,滿臉都是嫌棄,道:“晦氣!怎麼會有屍體?”

陸靈犀一臉不解,吩咐道:“蕊兒,你馬上叫幾個膽大的婆子去北邊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今天可是妹妹成為侯府貴妾的大喜之日,不能衝撞了。”

“是。”蕊兒應聲便去。

在場眾人因為屍體之事,人人臉上都是害怕之色,偏偏如今天又晚了,他們總擔心屍體會自己跑出來,於是便一個個紛紛起身告辭,道:“老夫人,顧夫人,家裡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

“我也是,家裡有事兒,先走了。”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宴會場地,幾百人的賓客不到一刻間就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顧家原本的五六十人。

“哎,你們……”老夫人一向喜歡排場,喜歡被人捧著,畢竟窮了這麼多年。她如今可是很喜歡大場面的,然後全身戴滿昂貴的首飾,好在以前看不起她的人面前抬頭挺胸。

可現在這些賓客卻都走了,那她身上的東珠和夜明珠戴給誰看啊?昂貴的綾羅綢緞穿給誰看啊?

就在老夫人失落之時,七八個婆子滿頭大汗地走過來,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婆子道:“回老夫人,夫人,是北院那邊有口井,有個丫鬟淹死在水井裡了。”

“什麼?”老夫人一聽是真有屍體,嚇得整個身子都癱軟在黃花梨木的椅子上,顫抖著手,眼珠子轉來轉去,生怕那屍體會跑到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