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文抬頭,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她沒想過,林宛魚和林佳杏在這個時候來了。
不遠處傳來男人的哀嚎聲,林宛魚順著聲音來到了露臺。
露臺上,一個被打的傷痕累累、鼻青臉腫的皮衣男人,衣冠不整的躺在被砸碎的花盆周圍。
男人身邊放著一個斷裂的棒球棍。
他哀嚎著抱著自已的一隻腿,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看到林宛魚走過來,男人吐了口口水,咒罵。
“臭婊子,竟然還帶了小婊子!”
林宛魚二話不說,拿起那支斷裂的棒球棍,將尖銳的斷裂面狠狠插入男人的大腿中。
男人嚇得慘叫。
木棍貼著男人的大腿,插在了男人腿邊的的地面上。
這是現實世界,她差點控制不住自已的行為。
林宛魚扔掉木棍,抓起一把土塞進男人的嘴巴里。
“嘴巴這麼臭是吃屎了嗎?!”
然後她拿出手機報了警。
很快,警察來了,將四個人全部帶去了警察局。
夏希文、林宛魚因打架鬥毆被拘留三日,罰款300元。
皮衣男人被送去醫院治療,因為是他挑的事,所以自費。
警察找到了他手機中用來威脅夏希文的影片。
除了夏希文的影片,還有其他幾個陌生女人的影片。
並且警察還發現,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大學生,只是一個裝大學生的無業遊民。
事態嚴重,皮衣男人要吃牢飯了。
林佳杏什麼都沒幹,做完筆錄後孤零零的回了家。
“林宛魚,連累你了。”夏希文愧疚的說。
“沒事,在這裡住三天也挺新奇的,我第一次進局子呢!”
林宛魚和夏希文被關在了拘留所裡。
度過了最安全的三天。
拘留三天後,26號下午,林宛魚和夏希文離開了警察局。
林佳杏接兩人去吃了晚飯。
無錯書吧在飯桌上,夏希文久違的掉了淚。
從來沒有人這樣在乎她。
她舉起酒杯:“謝謝你們倆,敬你們。”
林宛魚酒量差,喝了一杯就開始頭暈、說胡話。
“老表,過了25號了,我們成功了!”
林佳杏給她眼神,示意別說漏嘴。
林宛魚醉的接收不到訊號,拉著夏希文的手開始痛哭。
“夏希文,我完成了我們的約定,你不用死了……”
夏希文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看向林佳杏,問:
“她酒量這麼差嗎?”
林佳杏無奈聳肩。
林宛魚繼續痛哭,整個人趴在了夏希文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
“夏希文,謝謝你一直幫我……”
想起自已在書中經歷的一切,她抱緊夏希文。
“終於可以正常生活了……”
“終於不用穿書了……”
“終於……”
林宛魚睡了。
睡了很久很久。
醒來時,渾身舒展,植物的清香瀰漫在鼻尖,還能聽到蟬鳴聲音。
“睡的真舒服啊——”
林宛魚伸伸懶腰,卻被自已的聲音嚇到。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已在一棵樹上,對面有一隻猴子正在看她。
(作者內心:很想放個表情包……)
“我怎麼在樹上?”
林宛魚剛問出口,又聽到了自已古怪的發音。
她所有的話,都變成了:“wu-wu-hu——”
甚至雙手還情不自禁的拍打胸腔。
這是怎麼回事?
她低頭審視自已的身體,只見自已渾身長著淺棕色的毛,兩條長長的手臂,短短的的腿……
林宛魚尖叫著掉下了樹。
“wu-wu-hu——”
一隻猴子從樹上掉了下來。
惹得一群猴子圍觀。
看到猴子們關切的目光,林宛魚吼叫著躥出猴群,靈活的在叢林裡奔跑了起來。
終於在一處湖泊旁停了下來。
林宛魚趴在湖邊,心情複雜的看著水面上的倒影。
她真的成為了一隻嗎——嘍——
嗎嘍仰天長吼。
雙手控制不住的拍打胸脯。
身體像是被喚醒了原始本能,她蹭的一下爬上了樹,四條腿不僅跳的很高,還能抓著藤蔓盪來盪去。
有點刺激。
她爬上最高的樹,看到了一處古代小村莊。
再看遠些,是一片古代建築,完全沒有現代世界的影子。
林宛魚在樹上傻眼。
她又穿書了。
還尼瑪的成了嗎嘍。
她喊了幾聲系統,不出意外,系統彷彿不存在。
這幾日,林宛魚深刻的感受了一把嗎嘍的群居生活。
每天清晨,森林裡的動物們都能看到一隻奇怪的嗎嘍,在最高的樹端思考猴生。
她怎麼就成嗎嘍了呢?
她不是成為魔尊了嗎?
正思考著,身後正給她抓蝨子的猴子突然下手一重,拽掉了她一縷毛髮。
林宛魚大聲呵斥它。
雖然林宛魚只是一隻猴子,但是她的腦袋瓜比其他猴子聰明,這幾天已經成了猴群中有頭有臉的猴子。
傍晚時分,一隻猴子發出警惕的“咕咕咕”聲音,示意有陌生物種闖入猴群領地。
猴子們全部緊張的上樹了。
林宛魚躲在隱蔽的樹枝上觀察著附近的動靜。
有腳步聲,聽聲音,是個龐然大物。
林宛魚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
不是動物的騷臭味,而是……
熟悉的味道。
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一襲白衣,黑髮如瀑,揹著一把潔白如玉的長劍,戴著一頂藏藍色蓑帽。
寬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臉。
是溫以禾!
她遇到了溫以禾!
他揹著一個包袱,從樹下經過。
“大王,搶不搶?”一個猴子問。
“搶什麼搶!嗎嘍的名聲都被你們敗壞了!”林宛魚制止它,悄悄地跟上了溫以禾。
溫以禾已經在峨眉山走了三天,還是沒有找到自已想要去的地方。
經過一處溪泉,他停下拿出水壺取水。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耳朵卻朝著樹上的一個方向動了一下。
那個傢伙跟了他一路。
取好水,蓋上蓋子。
溫以禾徑直來到一棵大樹下,抬頭看到了一隻淺棕色的猴子。
對視的瞬間,林宛魚的心臟怦怦跳。
熟悉的眼眸,精緻立體的五官,紅唇微潤,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溫以禾還能不能認出她,她有很多疑問想問他。
對視了一會兒,見對方都沒有敵意,林宛魚這才從樹上跳了下來,圍著溫以禾嘰嘰咕咕的叫喚著。
“我是林宛魚!我是林宛魚啊!”
溫以禾聽不懂,他蹲下身子好奇的看著這隻話很多的猴子。
“餓了?”
他從包袱中拿出一塊白餅,遞給猴子。
“誰要吃你的餅啊!”
林宛魚著急的吼叫,手卻不自覺的接過白餅,大口大口吃起來。
她發誓,這不是她的本意,是嗎嘍的意思。
溫以禾見它吃的很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
林宛魚將餅一扔,擋住了溫以禾的去路。
她撿起一截樹枝,拉著溫以禾的衣角,來到了溪水邊一處溼潤平坦的地方。
既然他倆無法溝通,那她就寫字。
林宛魚攥著樹枝,即將下筆時,腦袋裡卻空空如也。
她怎麼連握筆都不會了?
字怎麼寫來著??
“林宛魚”這三個字到底怎麼寫??
當了幾天猴子,怎麼退化成這樣???
她寫來寫去,寫了一片“鬼畫符”。
溫以禾見猴子雙手攥著棍子,一臉苦惱的樣子,他好奇的問:
“你有話想對我說?”
林宛魚急忙點頭。
“你想寫字,但是不會寫?”
林宛魚再次點頭。
“有關於你?”
林宛魚的頭點的有點暈。
“你的……”溫以禾似乎在思考怎麼問,“你的困難?住處?名字?”
林宛魚皺眉,該怎麼向他說呢?
一條小魚從溪水裡遊過。
林宛魚眼疾手快的把樹枝插進魚的身體,將那條小魚扔在了溫以禾面前。
在魚的旁邊,又放了一堆小樹枝。
這下,溫以禾該明白了吧?
溫以禾打量著地上的樹枝和小魚,思考著。
不一會兒,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想吃烤魚,但是不會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