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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官岐惹怒褚黎亭

銀票到手,時晚君滿意離去。

馬車上,時遠卿忽覺時晚君神色明朗許多。

但方才一幕,他恍惚間發現姐姐的性子不太像以前了。

時遠卿自小知道姐姐聰慧,但總是不喜出風頭一直將鋒芒藏起來,不然怎會躲過繼母搓磨,又如何把他護到成人。

唯獨在榮灼這件事上,那時的姐姐彷彿痴傻了一般,認定了那人的每一句話。

每每想起,他又要責怪自己無能。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的?”時遠卿不由得心神沮喪。

“嗯?”時晚君回過神來,盯著弟弟看去。“怎麼這麼問我?”

“不然你好端端地賣地做甚!除了你在榮家過得不好,他們刻薄於你,我實在是想不出理由!姐姐,你可知你如今瘦弱成什麼樣子了!是不是在伯府的日子不好過?”

時晚君頓了頓,不知在弟弟眼中她竟是這般心酸,可也說得不錯,她的確不曾開心過。

不願弟弟擔心,她回道:“別亂想,我只是想到母親離世時的叮囑,母親留給我這麼多東西,就是希望我能走上屬於自己的路,將來有能力保護你,不管是地契還是別的,我都會從金氏手中要回來,折成現銀是因為以後要用到錢的地方很多,留個後路而已。”

“姐姐,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你既這樣說,不如我把母親留給我的那份也給你,你也可寬裕一些!”

“不用的。”時晚君輕笑,“我不會要你的,我知道你平日不亂花,不過手裡有錢,難免會被人惦記,尤其是時凜,他什麼德行不用我多說,你萬事多留心,別讓他欺負了你,也別去招惹他,父親年紀大了耳根子軟,金氏吹吃吹風就能讓你吃了虧,記住了嗎?”

“記住了。”在時家,也就時晚君的話他能聽進去。

金氏掌家後,明面上說著要對幾個孩子親力親為,但也就是給別人做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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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時遠卿記憶裡,一直是姐姐照顧他,這份辛苦,他銘記於心。

接上丹芙後,時遠卿今日已助姐姐計劃完成,臨走,時晚君千般交代他隨人出海一定要注意安全。

時遠卿欣喜,自己所好想必只有姐姐能懂,便一溜煙似的邊跑邊招手,答應著時晚君,他一定會的。

忙活大半日,一刻未停歇。

扶軒來找褚黎亭,他剛從山下上來,有心留意了一下:“將軍,時娘子的馬車沒有往茶坊的方向去,而是去了郊外!”

褚黎亭眸子一沉,從上次發現時晚君故意落水就覺得事情不對。

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遲遲不開口,越是沉默越是令人不安,扶軒不敢再探他的意思,只等著他吩咐。

“走吧。”他冷聲道,扶軒緊忙跟上。

山中霧氣如輕紗籠罩,溪水潺潺,穿過竹林後面是一處靜謐的宅子。

好友徐伯唯早早地在院口迎著褚黎亭,等人一到,他先開始調侃:“你倒是閒下來了,總算是想起還有我這麼個人在,真是不易!”

“我再不來,你怕是要到軍營堵我。”

“我知你勞累,所以請你到我院中坐坐好寬寬你的心,你三番五次推脫,這些都無妨,可你來遲了算怎麼回事?”徐伯唯戲謔道,“莫不是被誰家小娘子纏住了身,腳都不聽使喚了?”

一旁的扶軒眼睛一睜,險些對徐伯唯豎起了拇指,將軍不就是為了偶遇時晚君,才赴了他的宴。

腦中閃過時晚君屋簷下的身姿,褚黎亭微微嘆息,隨即淡淡回道:“下雨耽擱了,你若還多嘴,我立刻回去。”

“別別別!我錯了還不成!”兩人私交甚好,徐伯唯這副嘴臉也不是一次兩次,慣會在男女之事上圖個樂子,往常這人也不過是置之不理,今兒個也不知是怎麼了。

言罷,不遠處草木聲響,惹得幾人視線紛紛投去,只見一人呼哧帶喘彎著腰手頂膝蓋向他們靠來。

身後小廝遞水的遞水,擦汗的擦汗,生怕伺候不周。

“徐伯唯,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好!當初就勸你別來,你非要到山裡住,我白白送你個府邸你看都不看就說不要!你清高!你厲害!累死本公子了!”

他抱怨不停,褚黎亭眉心一擰看向了徐伯唯。

徐伯唯一副無辜的模樣,他也不知,上官岐怎麼尋到這裡來了?

“上官岐,上官家大公子!”徐伯唯低聲和褚黎亭解釋,“你在外打仗不常在京中,可都是他與我把酒言歡!你莫怪我揹著你交友!”

褚黎亭無語。

“說甚呢!”上官岐掐著腰,熱得不行。

徐伯唯拉過他上前,與褚黎亭引薦:“你收斂一些,還不見過褚將軍!”

“褚將軍?”上官岐若有所思,反應過來,“褚黎亭?原來你就是伯唯口中常提的褚黎亭!今日得見,榮幸至極!”

說著上官岐拱手作揖,可褚黎亭看不出情緒,不冷不熱地回道:“不必多禮。”

上官岐打量去,眼前人一襲黑衣襯的身形挺拔,宛如一座孤寂冰山。

和徐伯唯的瀟灑不同,褚黎亭眉間自有威嚴,一眼看過去就知難以靠近。

見狀,徐伯唯急著插話:“上官岐,你來這一趟,不會就是為了數落我一番吧?”

“自然不是!我遇見一位奇女子覺得有趣,想著說給你聽聽,正好褚將軍也在,不妨聽我細細講來!”上官岐欲要往裡走去。

徐伯唯瞧了瞧褚黎亭的臉,賠笑道:“茶水已備好,褚郎君,請吧!”

褚黎亭猶豫,不肯挪動,最後還是徐伯唯悄聲求他,別掛了大家臉面他才隨人進去。

吃吃喝喝,聊到天南海北,上官岐的嘴一刻不停,褚黎亭全程沒超過三句,一度沒什麼波瀾。

直到徐伯唯耐不住性子,不準叫他賣關子,是什麼女子能讓他上官岐注意。

他興致勃勃告訴二人他買地的經過。

“這女子似乎是懂一些經商之道,但她帶著面紗我不確定是誰,她身邊那個小子常年混跡在街邊,我是有印象的,是時家時遠卿,我猜那女子不會是在榮家做妾的時晚君吧?”

話一出,褚黎亭忽地抬眸,直直盯住上官岐,眼看著他臉色暗了下來,一陣怒火在胸中翻騰,上官岐卻依舊如常:“為何要賣地呢?難不成堂堂伯府還供不起一個小娘子的花銷?有意思。”

“上官岐。”褚黎亭語氣平靜,難掩眼底狠厲,“把你的嘴閉緊,不許再張揚關於時家姐弟任何事!今日到此為止。”

聞言,徐伯唯與上官岐雙雙一愣,轉而不知所措,他這是怎麼了?

“若你敢說出去一個字,決不輕饒。”

褚黎亭起身,拂衣而去,剩下的人唯有震驚不解。

扶軒在門口見褚黎亭狀態不對,沒等開口,褚黎亭便交代他:“去查榮府最近有何不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