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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韶嫣嫣果然急了

周嬤嬤與妹芳在小廚房忙活,等藥熬好了,丹芙一刻也不敢耽誤端給時晚君。

瞧著時晚君病懨懨的樣子,丹芙不由得紅了眼,委委屈屈低聲道:“姑娘,榮家是不是克你?”

時晚君險些一口水噴了出來:“胡說什麼呢!”

“剛到伯府,就被婆子傷到昏迷不醒,身子沒好利索呢,又掉河裡去了!”丹芙欲言又止,似有些替她後悔,“大公子他之前信誓旦旦說要護姑娘一輩子的!”

“你也知道那是之前,不提他了。”時晚君拿起碗來喝了個乾乾淨淨,她沒法告訴丹芙她這般不過是為了不想圓房而已。

便問了別的:“如何了?和弟弟說了嗎?”

丹芙緊忙應著:“說了說了!姑娘放心!快歇著吧!”

折騰一番,時晚君甚是疲憊地翻了個身,丹芙悄悄退了出去好好守在門外。

休息了兩天,時晚君又開始在房中練習繡工,扇子,香囊,荷包等等都是一些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

而今一針一線的繡法和母親不相上下,周嬤嬤怕她勞累,隔著一會兒不是讓吃藥就是讓吃東西。

時晚君聽話,她知想成事之前有個好身體才是重要的。

這回也著實對自己狠了一些,惹了大家擔心,便對著嬤嬤露出了笑意:“嬤嬤做飯的手藝真好,當真是吃不夠!”

“那就多吃些!”嬤嬤在旁燦燦地點頭。

兩人正說笑,韶嫣嫣扭著身子從屋外向她靠來:“姐姐!”

她怎麼又來!時晚君微微嘆了一聲,隨即迎著她,勉強換了副情緒。

“姐姐,我剛從夫人那回來,夫人賞了我蓮子百合湯,我想著你近日憔悴,便給你要了一壺,路上涼了,嬤嬤,你拿去熱熱吧!”韶嫣嫣使喚周氏,周氏拉下臉來不願動彈。

最後是時晚君示意,嬤嬤才照做了去。

“多謝了。”

韶嫣嫣近了近,時晚君聞到她身上的香味直衝腦門便躲了躲:“姐姐,要我說,燈會那晚就該讓我去的,沁蘭院的人待我都很好自是不會和我吵鬧,姐姐你這脾氣該收一收了,我們都是伺候人的,夫人和官人高興了,咱們也能好過不是?”

時晚君搖搖頭,對韶嫣嫣刻在骨子裡的想法實在是束手無策,但也好奇:“韶姨娘,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以後?”

“我?”韶嫣嫣明顯腦袋一空,“當然是守好自己的本分,有府上關照,吃喝不愁的,有什麼不好!”

“是。”時晚君頓了頓,和她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沒反駁韶嫣嫣,更不會去教誨她的人生。

若是站在韶嫣嫣的角度去考慮,她的選擇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只是本分這話對韶嫣嫣來說,倒是過了,她想要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沒本事,還貪心。

時晚君又安靜了去,一陣沉默,韶嫣嫣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還繼續嚷著:“姐姐身子不方便了,以後就不能好好陪著官人了,這份勞累讓妹妹受著就行,姐姐可要快點好起來!”

“嗯,妹妹辛苦。”時晚君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起身就往裡面走去躺在了搖椅上。

興致全無,韶嫣嫣覺得自己說再多都沒有意思,吃了悶氣,便回去了。

丹芙和她擦肩,看韶嫣嫣急急地出了園子,不禁撇嘴:“姑娘,她好像又去沁蘭院了!”

“隨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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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子百合湯熱好了,姑娘嚐嚐嗎?”

時晚君懶懶回道:“你們分了吧,不然就留給妹芳。”她揉了揉眉心,“丹芙,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韶嫣嫣不來我們這?”

丹芙想了想:“不然和沁蘭院那邊說說,讓夫人管管?”

“她們倆是一夥的。”時晚君脫口而出。

“嗯?”丹芙愣了愣。

“對了!”時晚君睜開眼睛,想起了什麼,“老夫人是不是頭疼病犯了?”

最近大夫頻繁往慈昭堂跑,確有此事。

於是等清閒了,丹芙抓緊機會,在韶嫣嫣門口來回溜達,時不時和丫頭聊天,說她家姑娘打算請示主母要到慈昭堂照顧,表現表現也是好的。

話到這個份上,韶嫣嫣果然急了,當天就攔住了時晚君。

她一句:“畢竟我是在老夫人房裡長大的,瞭解老夫人的習慣,要去也是我去,姐姐沒好利索,就不麻煩姐姐了,好好養著吧!”

時晚君一下都沒猶豫,立馬給她讓了路。

這一去,有的韶嫣嫣忙了,總不會再分身來煩她。

因著時晚君心性發生了變化,丹芙終於忍不住:“姑娘,就連韶嫣嫣都知道討好老夫人是為了大公子,我日日跟在姑娘身邊,多少是明白一些的,你對大公子的情義是不是不太一樣了?”

時晚君沉默了一會兒,要不是丹芙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經對榮灼也是一片痴心。

“我愛慕過他。”對於那段過去她不得不承認。

而丹芙似懂非懂。

豆蔻年華,她遇見榮灼在她耳邊說情話,翩翩少年郎溫潤如玉怎能不動心。

“丹芙。”時晚君輕聲喚她,“這世間並非只有情愛能讓人振作,只有過得好,才有資格去要更好的,我知道這個想法你未必能明白,但你要相信,在很多很多年以後,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有自由,有快樂,有你想要追尋的一切。”

“真的嗎?真的會有那一天嗎?”丹芙雖然不理解,可姑娘的嚮往便是她的嚮往。

“會。”時晚君淡淡笑著。

傷口癒合得差不多了,弟弟時遠卿那邊也來了訊息。

時遠卿說明了來意,聽說姐姐落水受傷特意來看望,管家通報後,領著人去了芃元閣。

遊廊處不巧碰見了正要去當值的榮灼。

“遠卿!”時遠卿本想繞過他,卻還是被他看見了。

榮灼上前來,揹著手先開了口:“好些日子沒見你,又到哪裡了?”

“這不是見著我了!還想我去哪!”時遠卿低著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榮灼十分不悅。

仗著身份,加上他是時晚君弟弟的緣故,便嚴肅了幾分:“你也不小了,莫要讓家裡操心整日遊手好閒,多幹些正經的,要是有讀書參加科舉的想法,可以找我幫忙!”

時遠卿最不喜聽榮灼說教,和父親一個德行,認為他不成器,自相識每見一次都要提點一番。

想著姐姐的處境,時遠卿忍了忍,黑著臉回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