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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當狗就得挨宰

翌日,早上七點四十五分。

郝權祺急匆匆下樓,準備開車去上班,發現尼桑前擋風玻璃上,趴著一隻黑乎乎的東西。

湊近了一看,是一隻死了的黑貓,呲牙咧嘴,面目猙獰。

郝權祺被嚇了一跳,心裡很是膈應。

他用棍子將死貓挑起扔進了垃圾箱,沒來由想起了昨晚做的夢。

夢裡有個人追著要殺他,看不清臉,就是一團模糊的黑影,無論他怎麼跑都擺脫不了黑影的糾纏。

早上醒來,兩隻眼睛跟烏雞似的,又脹又澀。

“真特麼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郝權祺往地上啐了一口,咒罵著。

眼前的死貓,讓他覺得晦氣,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嚇得他尼桑也不敢開了,騎上一輛小黃車去了單位。

到了辦公室,郝權祺幹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總覺得背後有隻眼睛盯著他。

看了眼時間,已是八點多了,還不見這倆蠢貨給自已打電話。

他等的有些心焦,乾脆把電話打了過去。

“阿彪,昨晚事辦的怎麼樣了?”

“權哥,唉,別提了……”

阿彪嘆了口氣,聲音沙啞。

一旁的阿喪接過電話,說他和阿彪砸完門,正要繼續下一步的時候,突然被麻袋套住了頭,稀裡糊塗捱了一通揍不說,還被人兜頭倒了一身的屎尿,現在鼻青臉腫一身惡臭,還在醫院躺著呢!

“怎麼會這樣?”

郝權祺心裡咯噔一下,前思後想,突然想起魯飛警告他厄運纏身的話。

在背後下黑手……難道是死肥仔找人乾的?

不可能!

魯飛在社會上沒啥人脈,再說他也沒這個膽。

郝權祺思謀著詐一下魯飛,從他嘴裡套出點話來,魯飛卻自已打來個電話。

“肥仔,是不是想告訴我,你那哥們兒同意轉讓門面房了?”

郝權祺翹著二郎腿,先聲奪人。

魯飛冷哼一聲:“耗子,在做白日夢之前,先看段影片。”

兩分鐘之後,一段影片就傳了過來。

郝權祺不以為意,彈指點開了影片。

影片有些昏暗,一個戴口罩、穿體恤的男子,手拿榔頭,正對一間店鋪的玻璃門瘋狂打砸。

叮叮咣咣的聲音不絕於耳,沒幾下玻璃門就

被砸了兩三個大洞。

另一個人拎著個很沉的塑膠桶,走到玻璃門前,抬桶剛要往上潑,畫面戛然而止。

隨即鏡頭一黑,時間定格在午夜兩點三十八分。

“這倆蠢貨,被人偷怕了都不知道,真他麼傻叉到家了!”

一萬頭草泥馬,從郝權祺心裡呼嘯而過。

這影片要是落到警察手裡,這倆蠢貨一定會把他給供出來。

顧不得多想,他決定先試探一下魯飛的底氣。

電話接通,郝權祺依舊是八風不動的架勢。

“肥仔,你給我發這個,是幾個意思?”

“我說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魯飛語氣生硬,“耗子,為了給大舅哥撈好處,你可真夠下血本的。”

“肥仔,這影片跟我有啥關係?你少特麼血口噴人!”

魯飛冷笑:“他們都認了,你就別煮熟的鴨子嘴硬了!”

郝權祺腦子快速飛轉,想怎麼把髒水潑出去。

還不等他開口,魯飛一句話差點把他憋死。

“耗子,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就洗乾淨屁股,等著捱揍吧!”

“肥仔,肥……”

郝權祺還要狡辯,魯飛已結束通話了電話。

郝權祺不死心,又把電話打給了阿彪。

“彪子,你倆被人打得時候,你有沒有說啥?”

“打死都不說嘛!”阿彪一臉正氣,“我們知道行規。”

原來這個死肥仔在詐我!

郝權祺心裡竊喜。

只要阿彪和阿喪嘴裡不漏風,他就會安然無恙。

他有點兒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要是警察找你們,就一口咬定是私人恩怨,明白嗎?”

“明白,不就是替權哥背鍋嗎?”

阿彪嗯了一聲,語氣隨即一轉。

“權哥,事也幫你幹了,鍋也幫你背了,你啥時候兌現承諾啊?我們哥倆兒可等著你繳住院費呢……”

“著急個屁!我現在給你錢,不是不打自招嗎?先自個想辦法,等事過了一齊補給你。”

阿彪急了:“事過了黃花菜都涼了,權哥,權……”

郝權祺不耐煩地摁了手機,略一思索,又給頂頭上司打電話。

“領導,事兒漏了!”

“怎麼回事?”電話裡的聲音依舊平淡。

“砸店時候被人拍了影片,要是曝光出來,我怕……”

“耗子,利益和風險一定時候成正比!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郝權祺咬著牙點頭:“領導,我懂我懂。”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看著逐漸暗淡的手機屏,郝權祺怒火中燒,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椅子:“操!”

……

與此同時。

一座爛尾樓工地上,停著一輛破舊的五菱宏光。

兩個穿黑體恤的男子跪在車裡,鼻青臉腫,渾身惡臭。

陳小三收起手機,目露兇光。

““再想想,還有啥屁沒放?要是以後被我知道了,我就割了你們的嘴!”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剔骨刀,啪啪地打著阿彪的臉。

“大哥,剛才你也聽了,就是權哥……啊不,就是郝權祺……讓……讓我們乾的……”

冰涼的刀刃讓阿彪心生恐懼,說話都結巴起來。

阿喪跟著求饒,磕頭如搗蒜。

“對,他一直讓我哥倆背黑鍋,我們就是他手裡的兩條狗,讓咬誰就咬誰……大哥,郝權祺背後的人,我們真不知道是誰啊……該說的都說了……你就放了我們吧!”

陳小三舔了舔刀口,陰惻惻地笑了:“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嗎?”

阿彪嚇得腿軟,也跟著磕頭:“大哥,只要能放了我們,你叫我做什麼都行!”

陳小三一臉戲謔:“好啊,那就狗咬狗讓我看看……”

阿彪眼睛一亮,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扭頭扇了阿喪一個耳光。

“你打我?”

阿喪痛呼一聲,頓時明白過來,甩手也給阿彪一個大耳刮。

“媽的,你來真的?”

阿彪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怒吼一聲,直接就給了阿喪一個嘴炮。

“媽的,我撞死你!”

一見嘴唇流血,阿喪眼珠子也紅了,挺身一頭撞了過去。

“哎呦呦呦……”阿彪捂著臉,痛苦哀嚎,兩行熱血從鼻子裡冒了出來。

陳小三皺了皺眉,這二人的表演功底太差,簡直就像對口型假唱的。

“行了,沒工夫看你們演戲……”

他把剔骨刀丟到兩人面前,沉聲道,“剁掉對方一根手指頭,我就放了你們!”

“啊?”

阿喪和阿彪對視一眼,滿眼都是驚愕。

十指連心,這一刀下去,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再說,他們就是兩條狗,也不能替郝權祺那個王八蛋挨宰吧?

“快點動手,別浪費老子時間!”

陳小三不耐煩地催促,同時揮舞了一下剔骨刀。

“大哥,我們就是啃點兒骨頭,冤有頭債有主,求你別拿我倆下刀啊!”

阿彪渾身癱軟,阿喪更是尿了一褲子。

陳小三手腕翻轉,瀟灑地玩了個刀花。

“放心,我這刀很鋒利,輕輕一劃拉,指頭就掉了,不會很疼的……”

“我艹你大爺,我們跟你拼了!”

阿彪突然暴起,撲向了陳小三,張口就咬。

陳小三早有防備,側身一腳蹬中阿彪的

肚子。

不等他叫出聲,陳小三突然抓住阿彪的右手,剔骨刀寒光一閃,一股冰涼如電流般激盪全身。

“啊……我的手啊……”

一聲慘叫回蕩在空曠的工地上,淒厲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