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大龍。是一名地質勘探工,說簡單一點,就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一線苦逼工人。
常年奮鬥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總會多多少少,遇見一些奇怪的事兒。
而這些怪事,在某種程度上,動搖了我原本堅定地、高尚地無神論。
首先宣告一下啊,咱不是宣揚什麼封建迷信。只是把自已的所見所聞,講給大家聽,如果各位看官覺得太過離奇,你就權當是我在吹牛逼吧。
當然,其中有些事件,已在司法機關有了定論。
我再講出來,說的也只是坊間傳聞罷了。對官家結論,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歸根結底,這就是一個有所借鑑、且胡編亂造的故事,切莫對號入座,強行對比只會傷害自已。
好了,言歸正傳!我們來開始第一個故事:牡丹情緣。
記得那個時候,我剛考上東北的一所地質大學。
老爹為了慶祝自已的兒子,能夠逃出農村。特意將街坊鄰居都請了過來,在小院擺了一桌酒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首次在大人桌喝酒的我,時間還不久長,便有了些許的醉意。腦袋濛濛的,眼睛也看不清事物,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傻呵呵地陪著笑臉。
“大龍這孩子,一看就有出息!終於從咱們這個窮窩窩裡跳出去了!”
“是呀,將來在大城市安個家,再娶房城裡的白嫩婆姨,美得很!”
“美得很!……美得很……”
大嬸的話,頓時引起眾人的附和。而我那顆懵懂的心,也瞬時燥熱起來。
大學,可就沒人再控制談戀愛了,再也不為沉重的負擔,而埋頭苦讀了!
看來考進大學,真的是翻身農奴把歌唱。
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放飛靈魂和肉體,舔嘗一下愛情的滋味。十幾歲的大小夥子,還沒摸過女朋友的手呢,真的是萬分遺憾。
我一定要讓這個遺憾,結束在大學裡!也一定要找個白白嫩嫩的城裡丫頭做婆姨,美得很!
想到這裡,我竟忍不住咧嘴傻笑了一聲。
也許是酒醉半酣的原因。這個笑聲,原本自已想控制住的,卻不想臉皮一動、嘴巴一咧,聲音就這麼不受控制的出來了。
笑聲不但大,還顯得有些狂妄不羈。如果有鏡子照一下,一定能夠看到一張紅撲撲、色眯眯的發情嘴臉。
笑聲起,話音落。
整個小院內,瞬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詫異的大眼瞪小眼,不理解平時溫雅有禮的小男生,為何此時會發出這樣放肆、猥瑣的笑聲。
為了緩解尷尬,我慌忙起身,端了端酒杯,高聲對大家說道:“各位叔叔姑姑,伯伯嬸嬸!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呀。”
“且慢!”一聲低呵自桌頭傳來。
由於傍晚天暗,也看不甚清楚。
我知道說話之人,能坐在桌頭,一定是家族裡輩分比較靠前的長輩。所以頭還沒轉,就準備報以諂媚且甜蜜的微笑。
不想,掌風驟起。
自已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甚至都沒看清說話人的位置,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
這一掌的力度,著實比我老爹的大巴掌,強了得有十倍有餘。以至於,我諂媚且甜蜜的笑容還沒散去,就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已是半夜。
自已躺在一張門板上,頭前一支紅蠟燭,腳下一個小火盆。
自已的爹孃坐在火盆前,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嘴裡唸唸有詞。
“我去!老子這是飛昇了嗎?難道……”
看著眼前的情形,自已是悲從心起:父母還沒有盡孝,婆姨還沒有搞到手,自已就這樣平白無故、窩窩囊囊的被一巴掌拍死了?
關鍵是,這給我一掌的人到底是誰呀?哪怕到了陰司地府,老子要找誰去報仇啊。
想到這裡,眼神竟不受控制的四下轉動,一心想要找到那位暗算老子的卑鄙之徒。
竟敢趁老子酒醉之際……不對!我忽然發現,自已的眼睛怎麼會動,甚至連脖子也還能彎曲。
就在我因此而欣喜之時,頭前紅色蠟燭的後面竟傳來一聲呵止:“大龍!勿動!”
“勿動?”這聲音怎麼如此耳熟,這不就是剛才喊且慢的那個聲音嘛!
想及此處,我心中騰地升起一股無名業火:“我去你大爺!還他媽勿動,老子搞死你這個老登!”
說時遲那時快,自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一下從門板上跳了下來。
直到此時,自已方才看清眼前之人。果然,還真就是我大爺!
我頓時洩了滿腔怒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望著眼前笑眯眯的老頭,羞赧的問道:“大爺,你咋回來了?”
“你考上大學,我不該回來恭賀嗎?”大爺捋了捋嘴下的花白長鬚,笑眯眯地回道。
“這……”我回頭看了一眼,已是滿臉輕鬆的爹孃,疑惑地問道:“聽說……大爺你進山當道士了呀,怎麼還能回來。”
“聽說?聽誰說?”
“這……”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同樣不好意思的爹孃。
我知道自已轉頭的動作,一定出賣了他們。
但大爺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也無心理會我的爹孃。他只是非常興奮地拉住我的手,鄭重地說道:“我們老陳家,後繼有人啦!”
後繼有人?
在我的印象裡,我們陳家相較於其他姓氏,本就人丁零落。
爺爺好像是五代單傳,而且還算是英年早逝吧,去世那年,也就只有五十來歲。在我兒時僅存的印象裡,他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瘦弱小老頭,一把花的白鬍子……
就像面前的大爺一樣,也是一把花白鬍子。
爺爺為了打破單傳的魔咒,拼力造出了兩個兒子。
不料我這大爺長大成年之後,不像其他青年一樣談情說愛、結婚生子,而是一門心思的遊學問道。
無奈爺爺只能把繁衍下一代的重任,壓在了老爹身上。老爹也果然不負重託,二十歲的時候,我就已呱呱墜地了。
大爺很少回家,聽說老爹結婚的時候,他回來過一次;我出生的時候,他也回來過一次。
這兩次,我一次是沒有親歷、一次是沒有印象,所以只能靠爹孃的講述。
再之後,自已從有記憶到現在,我與大爺的見面次數也是寥寥無幾。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爺爺去世那次。
大爺竟神奇地趕在爺爺去世前的頭一晚,回家給爺爺奔喪。
你沒聽錯,就是當晚大爺來給爺爺奔喪,第二日,爺爺就果然去世了。
所以,村裡人都傳說,是大爺氣死了爺爺,大爺是老陳家的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