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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黑化

陸行止趁他們沒注意到他,

轉身鑽進洗手間裡。

所有人都欺負他,就算了。

怎麼連她也這樣對他啊。

說好的保護他,說好的會一直在他身邊,可怎麼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轉身走向了別人。

陸行止看著鏡中傷痕累累的自己,他很想打碎玻璃,將玻璃碎片划向自己的大動脈,他好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模樣。

這樣的話,他就解脫了。

可憑什麼,羞辱他的人就要快活的活著,背叛他的人還能下半生高枕無憂……

他要他們和他一樣,生不如死!

陸行止嘴唇勾起莫名的笑,明明是傷心欲絕,他卻笑的格外猖狂,眼底的瘋狂快要溢位帶著滾滾猩紅。

他將南婉檸送的手機扔到了垃圾桶裡。

本想把那串菩提珠也一同扔掉,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他曾經最好的象徵嗎?

他勾唇一笑,把菩提珠戴到了左手上。

回到家後,留戀的掃視了一圈,將鎖在破舊書桌裡的錄取通知書拿了出來。

可惜了,要讓他親愛的姐姐失望了。

學他媽的醫學,

金融系的大門正為他盛情敞開。

……

南婉檸被宗許延扶進另外一個檢查室後,心莫名有些慌。

“南小姐,你怎麼了?”

南婉檸輕蹙眉,“沒事…宗先生,我手機充滿電了嗎?”

“應該充的差不多了,我去給你拿。”

南婉檸開啟手機後,看著無數條簡訊以及未接來電。

——“姐姐,你在哪兒?”

——“姐姐,外婆好像快不行了……”

——“姐姐,我好難受,好想死,你能不能陪陪我。”

——“……”

她頓感不妙,也不檢查了,捂著肚子起身,往外跑。

“南小姐——”

“你身上還有傷,你幹什麼去?”

南婉檸沒跑幾步,小腹上的傷口就裂開了,鮮紅的血液透過了病護服。

完了……

全完了!

她視線愈發迷糊,小腹處傳來鑽心刺骨的痛感,呼吸也開始變得侷促。

“南小姐!?”

在暈倒那刻,

南婉檸心裡想的卻是,

一切都完蛋了!

——————

五年後。

夜魅。

“小南呀,你之前突然離職,我尋思著你終於發財了,沒想著,你沒過幾天又回來了,現在算算,你在這裡都擺爛五年了。”

依舊是之前南婉檸初來夜魅時的室友。

溫雅遇。

南婉檸在員工宿舍昏昏欲睡,漂亮精緻的臉蛋上浮現出了一層紅暈。

“你怎麼這麼愛睡覺,有這時間還不如努力傍個大款,你都睡五年了,該醒醒了。”溫雅遇一想到她白白浪費青春,心裡就來氣。

最討厭恨鐵不成鋼的人了。

“嗯……溫姐說得對。”

可她也不想啊,

最近越來越嗜睡了,怕不是藥效快過了,這夢也快醒了……

而陸行止呢,像是消失了一樣。

唯一有過他痕跡的地方大概就是夜魅了,可她在這都蹲守五年了,也不見他回來。

南婉檸眼尾泛著紅,“可是溫姐啊,也不能太努力,不然就跟夜笙歌一樣,進去吃牢飯嘍。”

“哈哈哈……你啊,怎麼老提她。”

她們繼續閒聊著,有人敲門。

“進來。”

“南姐姐,溫姐姐,今晚夜魅三樓106包間,來了很多人,聽說都是老闆的朋友,讓咱們都過去陪酒。”

“知道了,你出去吧。”

溫雅遇挑眉,“嘖,都是老闆的朋友,看來,來的都是大人物,你每次都不去,這回要不要去看看啊。”

南婉檸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搖了搖頭,“不了,我還跟原來一樣,清理戰場就行。”

溫雅遇有些失望,但也沒勉強。

“那好吧,我會叮囑她們最好不要再包間裡……”溫雅遇壞笑了一下。

“溫姐!”南婉檸抵了抵後槽牙,“都是有錢人,應該都給去四樓單獨間吧。”

溫雅遇沒再打趣她,換了一套性感短裙,出了門。

南婉檸捏了捏眉心,睏意席捲而來,她鑽進被子,果斷睡覺。

醒來之後,正好收拾殘局!

鬧鐘響起,南婉檸如往常般關掉,伸了個懶腰,估摸著他們玩樂的時間差不多了。

褪去睡衣,換上清潔服,戴上口罩。

三樓。

106套房。

屋內一片喧譁,南婉檸一開啟包間門,瞬間安靜下來。

“抱歉,打擾了,我是來做清潔的。”

南婉檸鞠了個躬,頭都快埋在地下了。

她還以為已經玩完了,沒想到這幫人都是夜貓子,還在玩!

“哦,那你出……”坐在包間左邊的男人還沒說完,就被無情打斷。

“今晚就到這吧。”

此話一出,

南婉檸背脊瞬間僵硬住,她抬眸,看向了包間主座上的男人,是她在熟悉不過的臉,相比於五年前要成熟很多,塊頭還變大了……

他身上穿著黑色襯衫,眸中沒一點溫度,比夢境外的陸行止缺了點成熟勁,可那雙眼睛,太像了,彷彿天生無情無慾,像個冷漠傲然的撒旦。

他嘴角帶著標誌性的慢條斯理地笑,周圍人瞬間興致缺缺,也不敢說什麼,一個個的全都找了個理由離開。

一時之間,屋內只剩下他和幾個陪酒女,南婉檸想和她們一起走的,她衝溫雅遇使眼色,可男人無情叫住她。

“你不是打掃衛生的嗎?”

南婉檸:“……”

對,

她就是個打掃衛生的。

南婉檸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口罩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只露出靈動的狐狸眼。

男人絲毫沒有要走的架勢,在卡座上垂著眸,冷白腕骨上帶著那條顯眼的菩提串珠。

南婉檸微凝神。

這不是夢境外的東西嗎?

她記得原主還在裡面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原來這時候的陸行止已經就有了。

他不走,南婉檸就只能小心翼翼的繞著他打掃衛生,在這狹窄的包間裡,壓抑極了。

“先生,你不走嗎?”

南婉檸試探的問道。

陸行止聽罷,眼神透著輕傲,腔調散漫,“還有很多酒沒喝完呢,怎麼能走?”

“可以打包。”

還挺勤儉節約。

南婉檸默默吐槽。

“不了,”陸行止忽地嘴角勾出淺淺的弧度,“你把剩下的都喝了吧。”

他說著,將酒杯中的酒晃了晃,骨感分明的手指捏起杯子,放到了南婉檸手中。

“我都這麼卑躬屈微了,你應該給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