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想著九王爺府上那些娘娘們，又想了想九王爺府上的公子小姐們。

“張妹子你說九王爺那麼多的老婆，那他孩子是不是應該也多。”孟氏看著張婆子小聲說道。

“確實應該不少，畢竟找我接生的小夫人，一次就懷了倆。”張婆子點頭道。

“那九王爺府上，公子小姐多嗎？”孟氏問道。

“不多。”張婆子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

“我不時就被他家的奴婢接過去，也不知道這麼早接我過去幹什麼。去了，就只是說說話而已。”

“我偶爾能聽到底下人閒聊，他們來來回回的說的，除了各院的小夫人們，就是幾個小主子。”

張婆子細細回想，算了一下，“公子不過有五位，小姐三個。”

“就這麼幾個小主子。”孟氏皺眉道。

“嗯，都是九王妃和側妃娘娘們生的。”

張婆子回想起來，“一個個的精貴著呢，我有次遠遠的看見他們經過後院。”

“前呼後擁跟著一大幫僕從伺候著。”

孟氏問道，“既然都是娘娘們生的，那這次的小夫人能平安生下來孩子？”

張婆子感覺有點懸，“她要是生不下來，再出點事，我豈不是命就沒了。”

孟氏點點頭，想到錢果然不好掙，能給幾十兩紅封的主，都不是好相處的人家。

孟氏想著給張婆子出個辦法避開，能有什麼辦法避開還不得罪九王爺府。

直接推了，是不行的。沒事人家也不能不用她們，有事呢？

“張妹子，這錢你是想掙，還是不掙也行？”孟氏認真問道。

張婆子想了想，覺得還是命重要吧，“我想掙，但是怕沒命花。”

“那我說幾句話，你想聽就聽，不想聽就當沒有聽過。”孟氏嘆了口氣，說道。

“咱們這行就靠一雙手，手要是出了問題，就只能歇歇養著。這傷筋動骨一百天，最是煩人，幾個月都不能幹事，只能在家裡吃點老本度日。

你說是吧？”

張婆子明白這個道理，歇上幾個月，這事就過去了，她這些年也存了點錢，夠用幾年的了。

不過，“非得是手嗎？這一些幾個月，還不一定能過得去。手要是留下點病根，以後吃飯就成問題了。”

“那…腿？”孟氏再想想，又說道，“腳呢？你想走都走不了路，是不是更保險，更容易些？”

張婆子摸了摸自己腿，又跺了跺腳，她都捨不得。

“能有個不疼的法子嗎？非得傷個哪才行。我…我怕疼。”

“咱們這普通百姓，還能有什麼法子。要麼你再努努力，保證讓那小夫人安全的，把孩子都生下來。”孟氏看著張婆子說道。

“而且她那明明是六七個月的肚子，還時不時的，就把你這個穩婆叫過去。”

“你自己又說看著像八九個月的，就快要生了。你自己想想看？這能是個什麼事。”

張婆子也不是糊塗人，不然也不會想著找個人商量商量，她自然也是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現在孟氏把最顯眼的地方點出來了。她自然也不能再僥倖，這錢是真不好掙啊。

“你自己再想想，按你自己說的日子，可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了。一個不好，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孟氏言盡於此，也不能再多說了，再多說，話就過了。

張婆子也知道這個，只能跟孟氏道了謝，就自己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九王爺府上的人就又來接她了，這離上回接她才過去兩天而已，看來是不能等了。

張婆子跟著小丫鬟來到九王爺府，從角門走到了後花園，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幾個人。

走著走著一個不注意，就被路上的石子拌了一下。

“張婆，您沒事吧，可得小心些。”小丫鬟看張婆子年紀大了，怕她再摔一跤，出點什麼問題。

“沒事，沒事。就是讓一顆石子拌了一下，踢開就好。”張婆子笑著說道。

倆人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從旁邊跳出來了一隻貓，嚇了倆人一跳。

小丫鬟嚇得抱住了張婆子，張婆子也嚇了一跳，一個沒站穩，倆人都摔在了地上。

小丫鬟一下砸在了張婆子身上了，胳膊拄在了張婆子手上。

“啊！”張婆子疼得叫出了聲來。

小丫鬟嚇得連忙想站起來，不成想又一腳踢在了張婆子腿上了。

“啊！好疼！”張婆子實在忍不了了，手和腳實在太疼了。

“張婆你怎麼樣了，是我給你壓疼了吧。”

小丫鬟連忙把張婆子扶起來，可她踢的那腳，實在是用力。張婆子努力了半天才站穩了腿腳，一時還不能動，得歇歇，緩緩吧。

“麻煩你去跟小夫人說一聲，我現在怕是動不了，過會兒再去請安。”張婆子慢慢說道。

“這…”小丫鬟猶疑道，“怕是不行。”

“夫人這陣子脾氣不大好，去晚了，我們怕是都得捱罵。”

“那…”張婆子忍著痛，向前邁了一步，“勞煩姑娘扶著我走了，我這腿實在是太疼痛，一個人走不了路。”

“好，這也是要怪我，才讓張婆受這麼重的傷。”小丫鬟伸手扶住張婆子，慢慢向前走。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比平時晚了一刻鐘的時間。

再到裡面拜見小夫人，就能看出來，人家確實是生氣了。

“拜見夫人。”張婆子慢慢跪下來，手剛碰到地，就倒抽一口冷氣。

此時才看見，剛剛被小丫鬟碰傷的手已經整個腫起來了，像個豬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