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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蘇凝7

第二天早上(6月13日)

蘇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張煜開車離去,眼裡一絲冷光劃過,微微勾起唇角。

你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一一的還給你的。

我們慢慢來。

……………………

張煜行色匆匆來到辦公室,手一甩很大力的把門摔上發出砰的一聲。

辦公室外面的秘書們面面相覷。

“張總是怎麼了?”其中一個黃姓男秘書小聲的和旁邊的秘書小姐疑惑的說。

“不知道!”孫女秘書道。

“最近張總身體好像又差了很多。”李秘書道。(李秘書第三章出現過)

“臉色更蒼白了。”陳男秘書道。

額頭上總是有淤青,脖子還能看見掐痕,總之每天都能看到張總身上有新傷。

“別聊了別聊了,趕緊工作吧,萬一讓張總聽見那可不得了。”李秘書趕緊結束話題催促大家去工作。

辦公室裡面。

張煜手足無措的來回走動著,手裡還拿著手機手指划動螢幕翻找著通訊錄,翻了一會在其中的一個號碼下點了下去。

拿著手機貼著耳朵,手機裡傳來一陣優美的音樂聲。

大概響了1分鐘左右………電話接通了。

“喂——”

“鍾真人,我是張煜。”張煜連忙回道。

“哦~~~原來是嘉宇的張總啊,有什麼事嗎?”電話另一頭的鐘真人挑挑眉,眼裡盡是玩味之意,卻還是對電話那邊的張煜溫和的說。

“鍾真人,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你不是說她回不來的嗎?”張煜的神情有些崩潰,又有些壓抑。

“誰?誰回來了?”鍾真人皺著眉頭疑惑的問。

“蘇凝———蘇凝回來了——”張煜壓低聲音低吼道。

“你說什麼———”鍾真人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大喊一聲。

“蘇凝回來了,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張煜抓狂般的又重複了一遍。

鍾真人緊鎖眉頭,不可置信的對張煜說“不可能的,她的靈魂已經被我禁錮在慘死之地,而且她對你恨之入骨,她應該早就迷失在怨恨裡,靈魂隨著她的怨恨一點點的消散,飛灰湮滅才對,連存在的可能都沒有,就更別提還能有機會出來了!”

“可是她出來了,就昨天,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老公,我回來了’。”張煜另一隻手止不住的揉搓著自已的頭,神色癲狂又驚恐。

“我跟你回家看看。”鍾真人沉吟道。

這就有意思了,是騙子還是冤魂索命呢?如果是冤魂索命那就是背後有人助她出來。

如果是騙子,那就是掌握了張煜把柄以此威脅他來獲取一些什麼。

不管是什麼看看就知道是人是鬼了。

鍾真人眼裡精光一閃。

……………………

蘇凝坐在盛開的藍楹花樹下的長椅上,靜靜的看著那絢爛的藍楹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藍寶石般的光芒,如夢似幻。

這棵樹下承載了太多的回憶。

‘我們嘉宇新開發了一個專案,快進入尾聲了,遲遲決定不了裡面的花卉以什麼為主,你幫我看看用什麼花好。’張煜拿著平板遞給在沙發邊敲電腦的蘇凝。

蘇凝接過平板一點點翻看著花卉資料還有房產資料,翻看一會後說道‘你這個是取名叫紫韻明珠?’

‘嗯嗯。’張煜點頭回應。

蘇凝指著上面一張圖說‘不如用它吧,藍紫色顯得神秘又夢幻,而且名字叫紫韻明珠,正好貼切顏色了,它在陽光的照耀下又像明珠散發的光芒一樣神秘,又像寶石一樣耀眼,而且它還有美麗和高貴的含義。’

‘好,就這個,你可真是我的好軍師啊!’張煜開心的抱著她狠狠親了一口。

蘇凝好似在自虐般一遍遍的回憶,回憶著這些美好,彷彿這樣就能壓制心裡的滔天恨意。

“蘇凝姐,你沒去上班嗎?”一道清脆的女聲在旁邊響起打斷了蘇凝的回憶。

蘇凝看向來人,一身黑色西裝半裙職業套裝,腳踩半高跟鞋氣質凌厲的年輕女性,她的身後站著同樣穿著西裝的一男一女,手裡還捧著檔案。

蘇凝溫柔的對來人笑了一下“錢靈啊,這是剛回來還是剛要走啊?”

錢靈轉頭對身後的一男一女擺擺手說“你們先去我家待會。”身後的倆人合起檔案點點頭轉身離去。

“剛回來,陪爸媽吃個飯。”錢靈走到蘇凝旁邊坐下說。

蘇凝微笑的看著她點點頭“………”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手錶,九點了啊,這個點兒了還吃什麼飯啊?

也對,錢靈就是個工作狂,錢父錢母想要見她一面都難的很,錢靈突然能有時間回趟家,錢父錢母肯定得等著女兒一起吃一次飯,不管是多晚。

“蘇凝姐,聽我爸媽說你和姐夫鬧的挺不愉快的,蘇凝姐…你…還好嗎?”錢靈擔心的看著蘇凝。

“沒事,只是………”

錢靈立馬擔心的問“怎麼了?”

“只是他最近總是很暴躁,導致家裡的傢俱,裝飾,杯子,花瓶,各種古董換了一批又一批,估計是女兒的離去讓他打擊太大一直沒出來,現在他工作上壓力又太大就爆發了。”蘇凝微微蹙著眉,略帶憂愁的說。

錢靈目光一緊,看到蘇凝露出的胳膊上青紫的痕跡瞬間拽住她的胳膊。

“錢靈………”蘇凝疑惑又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錢靈眉頭緊鎖的把蘇凝的袖子擼上去,上面除了有大片青紫的痕跡還有利器劃傷的痕跡。

越看越觸目驚心,錢靈陰沉著臉,冷冷的說“這都是他乾的?”

蘇凝緊張的解釋道“不是的,是我阻攔他不小心撞到的,這傷痕是被花瓶的碎片劃傷的,真不是他做的,他不是故意的。”

“他要發多大的脾氣能讓你撞的這麼狠,你自已能往花瓶的碎片上撞?而且這也不像是瓷器碎片劃傷的,分明是動了刀子。”錢靈厲聲道。

蘇凝默不吭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們連刀子都動了?”錢靈嚴肅的問。

蘇凝沉默著不說話。

“你這一個多月沒回來是不是因為他?”看蘇凝還是不說話接著問。

蘇凝憂鬱的點點頭。

“大前天你回來第二天又走是不是他又發脾氣了?”錢靈嚴肅的又問。

蘇凝低垂著頭顱沉默不語,蘇凝隱藏在陰影裡的雙眸閃過一絲異樣。

前天?10號?看來他在製造我合理消失的證據啊。

蘇凝輕嘆息一聲說“他以前壓力一大就容易狂躁起來,頂多摔個杯碗,並沒有多嚴重,自從………”

蘇凝微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自從女兒離去之後他就越來越暴躁,從杯碗,到花瓶,傢俱等都被他砸了一通,一個月前更是變本加厲,他還強迫我和他一起砸,看著滿目琳琅的家,我實在受不了他的瘋狂就離開家裡去到朋友那借住。”

“然後……然後他就開始自殘,我不忍心他傷害自已,就又回來了,誰想到………他又開始故態復萌。”錢靈想到爸媽說的張煜最近額頭滿是淤青,手背都是抓痕這就認證了他的確是在自殘,現在他還有可能還對蘇凝姐動了刀子,蘇凝姐在這麼一個突然神經不正常恐怖的人身邊實在有點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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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又回來也不知道,他的情緒又能穩定幾天?”蘇凝語氣幽幽輕聲的說。

“甚至還對你動了刀子是不是?”錢靈嚴肅的看著她。

“蘇凝姐,他的情緒這樣不穩定,這分明是精神上有問題啊!”錢靈蹙緊眉頭擔憂的看著她。

“精神有問題?”蘇凝喃喃道。

蘇凝苦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他精神上肯定是有問題的,我多次勸他看醫生,但是…他的脾氣死倔的,怎麼也不肯去醫院,把醫生叫到家裡,他也不同意,再多說幾句,他就又要開始暴走了。”

“蘇凝姐,你趕緊離開他吧,再繼續這樣下去你會很危險的!總有一天,他會殺了你的!”錢靈擔憂的低吼道。

“沒事的,我會很小心的。”蘇凝意味不明的看著她柔聲道。

…………………

下午 。

張煜領著鍾真人走進家門看著佈滿鮮花,煥然一新的屋子怔愣了一下。

蘇凝還在各處裝扮著花瓶和盆栽,看到張煜回來掛上一張洋溢著笑容的臉跑過來“老公,你回來了,你看屋子好看嗎?”

鍾真人死死盯著她,從上到下打量著她,身上沒有死氣,是活人,身上並沒有蘇凝的運道軌跡,不可能是她。

“這位是………”蘇凝眼神裡帶著好奇和陌生疑惑的看了一眼鍾真人問。

張煜強裝鎮定的說“這位是看風水的大師,來看看風水的。”

“敝姓鍾,鍾葒,尊號真人,叫我鍾真人就好。”鍾真人淡淡的道。

“鍾真人,您請進,我去給您倒杯茶。”蘇凝淺淺一笑的看著鍾真人邀請她進去。

鍾真人………好久不見啊!

鍾真人看著蘇凝的身影漸漸遠去,平靜的看著張煜說“她不是蘇凝。”

“不是?你說的是真的?”張煜低聲質問。

“身上沒有死氣,不是鬼,也不是鬼附體,有心臟跳動,血液流動,都表明她是活人,也沒有蘇凝的運道軌跡,都證明她是活人,真真切切的活人,不是真的蘇凝。”而且她神情裡明顯不認識我,那天在辦公室裡蘇凝也在,偷聽到我和張煜的談話,她見過我的。

“不是鬼,不是蘇凝,那她是誰?”張煜精神略有些恍惚。

“那就要問你了,你運送蘇凝那天確定沒有被人看見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只是個知道蘇凝的事,來行騙的騙子?”張煜冷著臉,眼裡醞釀著風暴盯著某處。

“那就不知道了。”鍾真人淡淡的道。

“你說不知道?上次那個代價你也沒告訴我。”張煜冷冷的看著鍾真人。

鍾真人絲毫不懼,平靜的看著他,“代價你又沒問,這句話是我說的第二遍。”

張煜正要發怒,蘇凝就端著兩杯茶從廚房出來了“你們久等了。”

張煜瞬間停止了將要發出的怒火,臉色恢復了平靜。

張煜帶領著鍾真人走到沙發處坐下。

蘇凝把茶放到倆人面前說“風水看的怎麼樣了?”

張煜看著面前的茶水,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這屋子有鬼氣,可能是有鬼寄居於此。”鍾真人盯著蘇凝的眼睛道。

“是說有鬼嗎?”蘇凝眼神慌亂的瞅瞅四周,身體微微顫抖著。

“這這這………不可能有鬼吧?”蘇凝哆哆嗦嗦的問著,睜大眼睛左看右看的亂轉著。

張煜目光冰冷的看著她這副模樣,就猜想她肯定是知道蘇凝的死,不然何至於怕鬼?

蘇凝可不怕鬼,張煜心裡冷笑著。

真的不是蘇凝,鍾真人心裡暗想著。

“有個女鬼在這裡,晚上就會出沒四處遊蕩,而且最喜歡吃漂亮的女人。”張煜在旁邊語氣陰森森的說。

“啊————”蘇凝大喊一聲抱住身子窩在沙發裡。

“蘇凝,你什麼時候怕鬼了?”張煜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凝。

“老公,我一直都怕鬼的啊!你就不要總拿鬼嚇唬我了!”蘇凝慍怒的看著張煜道。

張煜看著她這副膽小的樣子,不禁冷笑一聲“你連我妻子的性格,愛好都不知道就敢出來招搖撞騙啊!”

蘇凝身體一僵抬起頭愕然的看著他“老公你在說什麼?什麼招搖撞騙?”

“我妻子從來不怕鬼的。”

蘇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老公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一直都怕鬼,我什麼時候不怕鬼了?”

“我管你怕鬼不怕鬼。”張煜冷冷的道。

“說,誰讓你冒充蘇凝的,而你都知道些什麼?”張煜陰冷的看著蘇凝語氣陰森森的說。

“什麼冒充啊?老公,你在說什麼啊?”蘇凝不可置信又莫名其妙的看著張煜。

張煜上前掐住蘇凝的脖頸厲聲低喝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竟然敢來威脅我,我能受你威脅?”

“咳咳咳………老公……咳咳……放開……咳咳咳……”蘇凝額頭上青筋凸起,雙手拼命的拽著他掐住自已脖子上的手。

鍾真人好似沒看到一般坐在旁邊淡定的品著茶。

這個騙子心理素質夠可以啊,都被揭穿了還在死不承認。

“敢來冒充,那就是你手裡有我把柄了?”

“哼!!!你手裡有我把柄又怎樣?你真天真,你就算報警也奈何不得我什麼!”張煜陰鷙的盯著蘇凝痛苦的面龐。

張煜輕笑一聲,忽然又溫和起來,輕柔又誘惑的說“這面容偽裝的這麼好,原來是你自已的臉啊,你長得可真像她,你想做張太太,也不是不行的,只要你幫我做場戲,這張太太的位置永永遠遠都會是你的。”在地獄也可以做張太太。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

“抱頭蹲下。”一眾警察一窩蜂的闖進來舉著槍厲聲喝道。

張煜轉過頭看到警察,冷笑一聲,扭頭看著蘇凝說了一句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話“你沒有機會了。”說完站起身面向警察。

神情放鬆又隨意,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對警察說“警察同志不要激動嘛,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馮警官向後招招手,身後走出四個警察把張煜和鍾真人控制住。

又過來兩個女警官走到蘇凝旁邊扶起她,看著蘇凝脖子上鐵青的掐痕觸目驚心,有些心疼的看著蘇凝,其中一個女警官輕柔的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凝虛弱的輕搖搖頭說“沒事。”

“你與他是什麼關係?”旁邊的女警官問道。

“他是我的丈夫,他剛剛掐著我脖子……要殺我。”蘇凝從驚恐中緩緩回過神來,神情還是有些恍惚,神色蒼白的落下一滴淚來。

張煜見她這副作態冷笑一聲,在旁邊插嘴道“這個女人可不是我的妻子,她綁架了我的妻子冒充她來騙我,我只是被憤怒衝破了頭腦,才對她動了手。”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能承認她是我妻子蘇凝,而且她就算真有證據我殺了蘇凝我也會讓她變成沒有證據,只要不是我親口承認的,什麼證據都沒用,天真的女人。

蘇凝一臉傷心欲絕的看著張煜。

警官們聽此都皺了一下眉。

馮警官沉吟道說“都帶回去審問。”

鄰居們都在大門外嘀嘀咕咕指指點點的。

“這是又發生什麼了啊?怎麼還把警察叫來了呢?”賈大媽和旁邊的王大媽嘀咕著。

“你看你看,小蘇出來了。”王大媽指著前方。

“看到了,看到了。”賈大媽道。

蘇凝手捂著脖子虛弱的被其中一個女警官攙扶著走出來。

“看小蘇的樣子好像很虛弱啊?”賈大媽道。

“小張不會是又動手了吧?”鑽錢眼大爺在旁邊說。

“又動手?”周圍的鄰居低聲道。

“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周老頭捅捅鑽錢眼大爺說。

“去去去~~”鑽錢眼大爺嫌棄的拿著蒲扇向周老頭扇了幾下。

“張煜也出來了,他還戴著手銬呢!”周老頭道。

“那個半老徐娘是誰啊?”周老頭又看見鍾真人同樣戴著手銬被警察帶出來塞進警車裡,好奇的問道。

“那誰知道啊?”

“都走了,都走了。”王大媽道。

三輛警車鳴笛啟動魚貫而出。

盯著警車遠去的身影,一眾大爺大媽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鑽錢眼,你快說說你知道的!”周老頭連忙催促道。

“就是就是,你訊息最靈通了,快說吧!”王大媽附和道。

“你個老小子肯定知道點小張和小蘇家的內情,快說快說。”李大媽同樣在旁邊催促著。

“快點說吧。”

你一言我一嘴的催促著鑽錢眼大爺。

鑽錢眼大爺好整以暇的扇了扇風,“咳咳咳”清了清嗓子。

鑽錢眼大爺看看四周著急的模樣終於開口說道“小蘇離家出走回來又走又回來,這麼反反反覆覆的都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周老頭連忙抓緊問道。

“張煜腦子不正常了。”

“什麼———?”大家一起驚訝的吼道。

………………

鍾真人坐在警車上陷入思緒裡一直在思考今天發生的一切。

顯然這個冒充蘇凝的女人是提前就報警了。

應該就是在泡茶那段時間報的警。

從我們一進門她就設計好了。

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騙錢?

不像是騙錢,如果是騙錢沒必要報警,這樣反而會把自已搭進去,得不償失。

她現在還親口說她是張煜的妻子,只要張煜不承認,警方一定會去調查,DNA一比對就會發現她是一個假的,現在這一出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有著完全把握不會被揭穿身份的底氣。

那她這底氣是來源於什麼呢?

還是她手裡的把柄重要到會讓張煜承認她是自已妻子?

她想要張太太的名分?

如果承認了,這樣案子很可能會被定為家庭矛盾,這個女人跟著張煜回到家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

“看來小張的確是精神有問題啊!”賈大媽道。

——想到張煜每次都帶著傷痕,他還總是說自已不小心磕的,誰家正常人天天不小心磕成這樣。

“以前也聽說他對下屬總是摔杯子呢!”周老頭道。

——聽自已孫子說總能見到他對員工摔這摔那,脾氣異常的不好。

“總是莫名其妙就發怒把職員莫名其妙辭退了。”李大媽道。

——自已侄女在他那打工,只是因為咖啡撒他身上了就把她給辭退了,就沒見過哪個正常老闆能計較這事給人辭退的。

“我好像見過他拿檔案向他的秘書們砸呢!”王大媽道。

——哪年來著?在小區裡看見他的秘書們在身後彙報工作,不知道怎麼就發火拿過秘書手裡的檔案摔向他們,哪個正常的大老闆不是喜怒於形色,會像他這麼不顧形象發火的。

“有時候半夜起來還能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特別嚇人。”鑽錢眼大爺道。

——一想到半夜起來聽見那痛苦的嚎叫聲都不寒而慄。

大家統一回想著張煜以前不對勁的地方,越回想越發覺以前沒注意到的事,張煜這個人的確有點癲狂。

以前總覺得他是有點中二,總是掛著一張冷臉,談生意也見不到一絲笑,他還不是面癱,哪個正常老總是個冰山啊?不然也不能說出讓誰誰誰天涼王破的話。還總讓生意合作伙伴下不來臺。

現在看來他不是中二,而是他的精神以前就有點問題,女兒的刺激讓他更嚴重罷了。

小蘇怎麼看上這麼一個男人。

江源區。

天成國際名苑小區。

一棟別墅裡。

“對,他是我大哥。”一個清俊的年輕男人對電話裡溫和的說道。

“好的,好的,一會就過去。”

“嗯,好,拜拜。”男人掛了電話。

“老公,誰的電話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手裡正拿著兩件裙子對著鏡子比劃著。

“警察的電話。”男人淡淡道。

“警察?”女人驚訝的轉過頭。

“大哥和大嫂在警局。”男人平靜的看著妻子道。

女人蹙著眉目看著男人,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警察說大哥疑似殺妻未遂。”男人神色很平靜,看不出一點情緒起伏。

“他瘋了嗎?”女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驚訝喊道。

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正是張煜的弟弟和弟媳。

弟弟張熠,今年29歲,弟媳張令儀,今年25歲,倆人只是恰好同姓。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嗎?”張令儀道。

張熠點點頭道“警察叫我們過去了解一下大哥和大嫂的情況,爸媽那邊估計也接到警察電話了,大哥的精神狀況還真是令人擔憂啊!”眼裡劃過一絲寒芒。

………………

臨江市公安局江源分局。

審訊室內。

“你說她不是你的妻子有什麼證據?”馮警官問道。

“我的妻子很會泡茶,她不會,我的妻子不會在家裡擺放鮮花,因為她花粉過敏,但是今天她在家裡擺放了一堆鮮花。”張煜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還有嗎?”

“我妻子右耳後面有個胎記,葫蘆形狀的,很特別,很難有人胎記和我妻子長的一樣,而她的耳朵後面根本就沒有。”為了在確定一次她不是蘇凝歸來掐她脖子的時候特意瞄了一眼她耳後,張煜心裡暗暗道。

——我不可能承認她是我妻子的,承認她是蘇凝只會變成一步險棋,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目的是什麼,她背後到底有著什麼人在策劃些什麼,這些都是未知數。

如果在讓她一口咬死我要殺她,我會被扣上殺妻的帽子(未遂),警察就是見證人,這樣她就有權立馬申請離婚分割財產,在限制我行動範圍,禁止靠近她。

當然我的財產這個女人根本撈不到一分,但是我會因為離婚上新聞,以我和蘇凝在外人盡皆知的名聲,對公司名譽絕對會有損失。

不承認她是我妻子,她的行動就會變得很可疑。

這個女人要怎麼解釋她為什麼冒充蘇凝?

她又是怎麼知道蘇凝死了的?

或者失蹤?

警察又會不會懷疑蘇凝失蹤或者死是否和他們這個騙子團伙有關!

而且我這邊也就不用在辛苦做戲佈置一番了。

殺蘇凝的鍋順水推舟可以扣在她腦子上。

而且蘇凝出現過,警方不管怎麼去查都會從鄰居那裡得知蘇凝10號回來過,這就能證明蘇凝是在11日或者昨天失蹤或者遇害。

蘇凝的確死了,連屍體都不存在。

監控倒是個麻煩,不過已經給銷燬了,不止10號的監控不存在,9號到現在的監控記錄也不存在。

甚至一個月前的監控。

就算那個女人最後擺脫了嫌疑,蘇凝也只會變成失蹤人口照樣對我沒有任何損失。

“我和我妻子大前天,也就是10號我們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她就走了,然後昨天晚上就回來了,還對著我笑,哪有剛吵過架就能對對方微笑的呢?”

“你們是因為什麼吵?”馮警官問。

“因為孩子,自從女兒病逝她精神就有些不好,開始摔摔砸砸的讓我把女兒還給她。”張煜道。

……………………

“他記錯了,我並不會泡茶,我從來就沒在他面前或者其他人面前說過我的茶藝很好。”蘇凝道。

“而且我耳朵後面本來就沒有什麼胎記。”

“11號那天我從小區出來就去弟弟家了,就是我丈夫的弟弟,我昨天晚上才回來。”

“我也的確是花粉過敏,那些花也不是鮮花,只是模擬的塑膠花。”蘇凝低垂著頭顱悶聲道。

——當然不是塑膠花,就是真花,不過現在應該是塑膠花了,蘇凝心裡暗暗的想。

暗姐躺在沙發上翻看著雜誌,畫面上滿是各種各樣的鮮花。

暗姐打個響指畫面上的鮮花都不見了,變成空白一片。

蘇凝欲言又止的看著馮警官。

“你是還有什麼要說嗎?不用猶豫,有什麼說什麼就行。”馮警官道。

蘇凝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丈夫他……好像…可能精神上出了點問題。”

馮警官和記錄的李警官頓時面面相覷。

“他懷疑我不是他妻子……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他就會給我設定另一個身份,在他的設定裡有時候我出國了,有時候和他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了,有時候我死了,有時候他認定自已是兇手,現在他是什麼設定我又不知道了,不過他最近經常就會開始暴躁還會自殘。”

“他的父母和弟弟都能證明他情緒上的確很異常,鄰居應該也能證明這一點,他的怪異鄰居應該也都看在眼裡了。”

“女兒的病逝的確讓我很傷心,但是我還有教育基金會和環保基金會需要我去操心,我只能暫時放下我的女兒。”

“大前天我回來之後他又發作了,強迫我和他一起摔,還讓我邊摔邊說他指定的臺詞。”

“而且……他這種發瘋的行為已經蔓延到我身上了。”蘇凝說著把袖子擼起來呈現給兩位警官看。

馮警官和李警官看到上面利器劃傷的痕跡還有淤青眉頭緊皺。

“今天如果我不報警………可能就命喪當場了。”

………………

警員辦公室。

馮警官拿著筆不自覺的敲打著桌面。

“這夫妻雙方都說對方有精神問題,而且男的還不承認女的是自已老婆。”李警官端著杯子說。

“到底是騙子還是老婆,比對一下DNA不就知道了!”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女警官插嘴道。

“小陳你說的對,那你安排一下吧!”李警官道。

“李叔,你就知道使喚我!”陳姓女警官努努嘴道。

“年輕人能者多勞嘛!”李警官笑著說。

“小陳,倆人的親屬通知了嗎?”馮警官開口道。

“王秀通知了,女方沒有親屬,她是孤兒,從院長口裡得知女方從小到大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精神方面的狀況,一個月前到現在均有聯絡過,資訊部的同事也查過這些聯絡都是出自本人手機,男方那邊通知了他的父母和弟弟,算算時間大概一會就到了。”陳姓女警官道。

一個周姓男警官從外面雷厲風行的走進來快速說道“老大,我們問過嫌疑人的鄰居們,都說嫌疑人精神上有點問題,總是動不動就情緒大變,以前就發作過,並不嚴重。”

“他們的女兒病逝是在兩年前,他的情緒是從一個多月前開始變得更嚴重,走訪他公司,職員們也說他喜怒無常,還說最近他總帶著傷來公司,她的妻子在一個多月前和他大吵一架就離家出走了,10號她回來又吵了一架第二天走了,十二號晚上又回來,可以排除妻子家暴他,也不是鬥毆所致,他人致傷也可以排除,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自殘。”

旁邊和他一起進來的林女警官說“老大,檢視過他家裡,擺放的的確不是鮮花,是模擬花,非常逼真。”女警官把一個裝著模擬花的袋子放到馮警官面前。

馮警官拿起袋子仔細看了看裡面盛開的鮮花,葉子上的紋路栩栩如生,每個都不一樣,花瓣上的露珠如此真切,就好像真的一樣。

男的不承認女的是妻子。

女的說男的有精神疾病。

那個風水大師說她只是被叫來看看風水,和張煜說的能對上。

但是真是來看風水的嗎?

他們的女兒兩年前病逝為什麼是一個多月前開始變得更嚴重?

蘇凝消失的這一個多月她說自已在深山老林裡修行種樹。

這種理由有點扯淡。

但這還真無法查起她消失的這一個月。

聯絡並沒有消失,都是出自同一部手機,都可以確認她並沒有像張煜說的那樣失蹤被人替換或者綁架。

張煜精神真的………有問題?

“監控查了嗎?”馮警官放下手裡的證物說。

“監控壞掉了,從10號那天監控就壞了,4月份到5月份的監控也調不出來,他們小區的監控只能儲存一個月,上一個月的監控會自動清除。”

這麼巧?監控也壞了?

這裡有很多問題,但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馮警官低頭沉思著,手裡的筆又開始敲打桌面。

咚——咚——咚——

年輕女警官A敲敲門說“馮隊長,張煜的家屬來了。”

“嗯,我這就過去。”

……………………

“我嫂子11號那天的確在我家,只是談一些工作上的事,而且嫂子和我老婆關係也是非常好的,時常會留宿。”張熠一身休閒的穿著,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想了一下說。

張令儀在旁邊附和的點點頭。

“我大兒子脾氣的確有點大。”張父略帶嚴肅的說。

“我哥他情緒方面的確比其他人很容易激動,嫂子他們發生的事也有所耳聞,可能對於女兒的病逝讓他稍微受了點刺激吧!”說到後面聲音漸小,眼睛來回轉動瞟向四周,好像很心虛一樣。

“大哥這個人呢他很自大,但是對於感情他是異常看重,只要是他喜歡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來送給她,如果是不喜歡的人恨不得馬上讓對方消失。”張令儀在旁邊補充道。

“那個風水師鍾葒是我們家熟人了,只要是有需要看風水或者消災解難的我們都會找她。”張母淡淡道。

就連父母兄弟都側面反應了他精神方面可能存在疾病,導致他發病的原因就是女兒的病逝。

張煜是個自大自利的人,從人生經歷看,他的壞脾氣不是一天兩天,不足以證明他精神有問題,只是被人為的放大了他的脾氣。

如果是蘇凝傳出去故意放大,那麼他的父母兄弟是如何也不可能配合她啊。

如果是蘇凝做的,那麼她的動機是什麼?

家暴?

並不是,身上沒有長年累月的傷痕。

蘇凝和張熠聯合做局嗎?逼瘋張煜?

從夫妻關係出發,並沒有動機,從利益角度出發也沒有動機去與他人聯合坑自已丈夫。

這一切的指向都是在證明張煜他的確精神不正常,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而蘇凝只是個在丈夫精神臆想下飽受摧殘的無辜女人。

經過調查這個鍾真人的日常就是給富人家看看風水,然後賣幾個木雕,賣幾個紅繩,和張煜的聯絡也不多,更沒有動機有可能和張煜聯合起來謀害自已妻子或者謀害他人。

排除張煜預謀殺妻,排除蘇凝做局逼瘋張煜,排除蘇凝是騙子假冒可能,排除鍾真人嫌疑可能,那隻剩下一個可能了……………精神病的臆想症。

見過太多的人性,習慣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想受害者和被害者,只有排除所有動機那剩下的那個就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證據如此,動機也沒有。

但是直覺告訴我這裡裡面透露著怪異,監控系統壞了,還有在深山老林的那一個月,都掩藏了什麼呢?

這夫妻倆都隱瞞了什麼?

馮隊長抱胸在旁邊冷眼旁觀著,心裡想著一個又一個問題,感覺腦子都要炸了,本以為只是一個意圖殺妻的案子,然後又變成真假妻子案,現在又變成根本不存在只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異常臆想出來的,裡面還透露著各種問題,複雜,太複雜。

走進來一個年輕男警官A湊近馮隊長耳朵小聲的說“張煜在審訊室裡………”

“快帶我去。”聽此訊息馮隊長急切的走出了詢問室。

審訊室裡。

蘇凝看看手腕上的表,眼眸裡劃過一絲笑意,轉瞬又消失不見。

另一邊張煜所在的審訊室裡。

旁邊的警官們被他突然開始喊痛,滿地打滾,額頭撞牆的自殘行為嚇了一跳,都想去制止他繼續自殘,但是都被他給撞開了,只能在旁邊這麼幹著急。

青筋暴起,緊繃著身子,跪在地上狠狠的咬著胳膊,眼睛瞪的都快要凸出來了,好似一個鬼。

鮮血從額頭上流淌下來,滴到地板上,和地板融為一體。

“啊————”

馮隊長趕來審訊室看到這一幕馬上跑過去抱住他。

“還愣著幹什麼,打120啊!”馮隊長厲聲道。

馮隊長頓時手臂一陣鈍痛“嘶———”

張煜死死的咬住面前抱住他的胳膊。

張煜強烈的掙扎著,就連馮隊長都要有點壓制不住他,旁邊的警員一起過來幫忙壓制他,劇烈的疼痛讓他一直大聲嚎叫。

詢問室。

聽到外面走廊淒厲的叫聲,張煜夫妻和張父張母疑惑的對視一眼。

這聲音好像是張煜啊?

大家好奇的向外張望著,看到抬著的擔架張煜被馮隊長和幾個警員壓制著,他還在淒厲的嚎叫著、掙扎著。

“我哥這是怎麼了?”張熠驚呆了。

“我兒子這是怎麼突然這樣了?”張父張母看這一幕失聲驚叫。

另一間詢問室裡鍾真人也在向外張望,正好看見張煜發瘋的場面,也看到了張煜的父母和弟弟。

突然她靈光一閃。

家族………內鬥………嗎?

………………………

臨江市第一醫院。

“馮隊長,病人身上並沒有任何病症,除了表面上的傷。”醫生仔細看了看各種檢查報告和片子嘆口氣對面前的馮隊長道。

“我的建議是看看神經內科和精神科。”醫生無奈的建議著。

馮隊長平靜的點點頭,其實馮隊長心裡很是焦躁。

張熠在旁邊聽到醫生給的定論,眼波微微泛起波瀾。

想到蘇凝來的那天…………

“弟弟,我希望你能站出來主持大局,幫你大哥挑一下身上的擔子。”

“現在他壓力太大,精神方面不太理想。”

蘇凝手機裡播放了一段影片給他看。

“這是我哥?”張熠不可置信看著影片裡自虐的大哥驚聲道。

“弟弟你是有能力的,比你大哥能力還要強,你大哥身體出了問題除了你還能有誰能頂替呢!”蘇凝的話語就好似魔鬼的低語攪動著他那顆不甘的野心。

“你大哥這個病發作時間是個不確定的炸彈,萬一哪天在客戶面前發作呢?萬一是大街上呢?如果被有心記者拍到大肆宣傳一番上了新聞,我們嘉宇集團的股價會大跌的,對董事會的成員要怎麼交代?嘉宇集團一定會元氣大傷。”

張煜的眼神越來越動容,很想馬上答應,但又止住了。

“弟弟,我也是沒辦法了,我一方面是為了公司好,一方面我是為了他的身體,想領他去看病,我不想他變成別人眼中的瘋子,你能理解我嗎弟弟?”

“大嫂……我……”張熠有些為難的看著蘇凝。

“弟弟,你可以慢慢考慮一下。”說完蘇凝轉身上樓。

走到拐角蘇凝幽幽的道“董事會那邊不會有阻力的,畢竟誰也不會想要一個精神病掌舵者,不是嗎!”

………………

思緒回到現在。

在自已想的過程中精神科和神經內科的醫生都來診治了一番。

“他有多重的精神障礙,暴躁,自虐,臆想,這些都符合分裂,情感類方面的精神疾病。”精神科醫生在旁邊說道。

“建議呢,這種情況最好強制入院治療。”神經科在旁邊補充道。

“你們確定我哥哥是精神病?”張熠插嘴道。

“確定。”兩位醫生點點頭。

“麻煩你們今天的事千萬不要往外說!”張熠拜託著兩位醫生。

“我們懂!”兩位醫生點點頭。

張熠鬆了口氣,心裡頓時驚喜萬分。

馮隊長在旁邊蹙緊眉頭,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迅速了,還能想到張煜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這樣情況的確不能在外面自由活動。

張煜在旁邊聽到他們給自已下定論,他很想反駁自已不是精神病,可是他痛的根本說不出來話,或者說正處於窒息階段的他根本不可能發聲。

他身上的鬼臉還在拼命折騰,一起和他哭嚎著。

這一幕只有他自已能看見,能聽見,其他人除非有道力在身不然誰也看不見他身上的狀態。

我不是精神病———

不是————

弟弟———我不是精神病啊——

爸,媽,你們看我啊,我不是精神病———

張煜在心裡吶喊,用眼神求助。

可是沒有一個人能看懂他的眼神,而且……

他的母親陷在悲傷裡淚流滿面。

父親思考著公司換人的事和對公司的影響。

弟弟更是在計劃著如何把他死死釘在精神病名頭上永不翻身,然後把他送進精神病院永永遠遠的讓他出不來。

馮隊長在考慮著是不是要開一個強制醫療意見書提交到檢察院。

都在陷入自已的世界裡,對他關注哪怕是一眼都沒空給他。

馮隊長手機裡收到一條資訊,打斷了他的思緒,開啟手機仔細看了一下發過來的內容,回覆對方OK。

……………

“晚飯只能吃這個對付一下了!”陳姓女警官端著一盒泡麵放在蘇凝面前。

“謝謝,我都可以。”蘇凝微笑著接過泡麵。

“小陳———”

“來了———”小陳應答一聲。

蘇凝轉過頭看著外面交談中的倆人微微一笑。

“小陳,DNA比對出來了。”喊她的男警員B說道。

小陳驚訝道“哇!這麼快?”

“畢竟是最新科技,只需要1個小時就能比對完。”男警員B嘚瑟道。

“新科技就是好啊!這樣未來辦案子能省不少事呢!”小陳一邊感嘆著一邊拆檔案。

開啟看了一眼說“emm……沒有任何問題。”然後平整的放到桌面上,拿起手機拍照發給馮隊長。

檢測結果顯示99.99%相似,是為同一個人。

拍完收好放到資料夾裡之後繼續去打水泡麵。

蘇凝安安靜靜低頭吃著面,眼裡平波無瀾。

張煜,你身上這個無解的痛苦是送你進入深淵的致命一擊。

也是堵住警察詳細往下追查的一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