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隨心驚訝地發現小師叔身上戴著自已送給公孫譽的玉佩。
這一看她發現了不對勁,小師叔這具身體竟然是通玉鳳髓之體。
通玉鳳髓之體是千年難遇的爐鼎體質,身體純淨到沒有絲毫雜質,放在男修身上便是萬年難遇。
鳳隨心緊緊盯著小師叔,這一幕在外人眼裡顯得格外失禮,她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女子為陰,男人為陽,若是陰陽顛倒便會帶來諸多麻煩。
小師叔是變異冰靈根的劍修,父親說他同時擁有天生劍心和天生道體,生來就是劍修。
小師叔的體質加上變異冰靈根註定他不能與一般女子生育,甚至不能近女色。
而她是先天靈體、八靈根俱全,天生領悟傳承功法鴻蒙秘典,正好能與小師叔互補。
修真界能與同時具有變異冰靈根和通玉鳳髓之體結合的體質只有至陽之體和先天靈體。
她們鳳家嫡系後代生來就是至陽之體。
先天靈體優先於至陽之體,先天靈體與任何體質雙修都能為彼此帶來好處,而不是單方面採補。
即墨玄發覺自已被人注視,破天荒沒感到反感。
他穿著私人定製的黑色綢緞襯衫,領口將脖頸遮擋得嚴嚴實實,袖口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
男人在晨光下顯得分外清絕出塵。他墨藍色的瞳孔沉冷得像凜冬的深海,眸中毫無溫色,彷彿生來就無慾無求。
他側過頭:“這位小姐,我們認識嗎?”
鳳隨心強壓著內心的激動:“你戴著我的玉佩作用不大。”
即墨玄扯了扯唇角,“原來是你。”
鳳隨心眉頭輕蹙,她趁機抓住即墨玄的手腕。
即墨玄沒想到會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對方看似柔弱可欺,手上的力量讓他暗暗驚訝。
他抬手阻止了保鏢上前,他們不一定打得過她。
鳳隨心滿是認真跟他說道:“你的體質快要壓制不住了,你現在跟人接觸對方都會覺得冷。”
即墨玄盯著她的眼睛,眉眼漆黑無光。
“這話我聽到不下十個人說過,卻沒有一個人能拿出解決方法。”
鳳隨心表示理解:“確實不好治,一般人沒辦法。”
師叔的毛病想要徹底根治只能跟她雙修。
即墨玄冷淡道:“鬆開吧,和我接觸久了對你身體不好。”
鳳隨心驚訝他對自已體質的瞭解,隨即心裡忍不住犯嘀咕,小師叔難道談了女朋友?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你的體質不能經常接觸女性?”
放在以往即墨玄不會特地費口舌,但他偏偏鬼使神差解釋:“我有姐姐。”
鳳隨心收起醋意,她裝作若無其事:“你身上的玉佩只能保護你一個月,我給你刻一串佛珠,你的佛珠快要斷了。”
即墨玄眉梢微挑:“為什麼不是玉佩,難道是因為玉佩成本低?”
鳳隨心眼神亂飄,心虛道:“不是主要原因,它成本低但防護效果不差,玉佩是練手作品,沒有發揮出我全部實力。”
公孫譽假裝沒關注,實則耳朵豎得老高。
他和即墨玄的爺爺外公都是好友,兩位老人為即墨玄的體質想盡辦法,甚至求了隱士高人,然而得到的回答無一例外不是靜待有緣人。
苦苦等了這麼多年,騙子來了不少,真正的有緣人到底什麼時候出現?
馬上就要到命格驗證的時候了。
隱士高人說若是等不到有緣人幫助,即墨玄最多活到30歲,他今年才22歲。
普通人的22歲大學剛畢業,即墨玄15歲大學雙學位畢業,18歲自立門戶創業順便藤校博士畢業。
他才22歲就身價千億,比他親爹身價都高。
這樣的經商奇才只能活30歲,老天無眼啊!
就在公孫譽胡思亂想之際,鳳隨心語出驚人。
“如果你想徹底根治寒症,嫁給我就好了。”
鳳隨心本想說雙修,又擔心小師叔會惱羞成怒,便換了更含蓄的詞語。
她在宗門沒少騷擾小師叔,稍微說幾句話本里的詩句小師叔就會耳尖泛紅不理她。
即墨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反而覺得有趣。
“你想娶我?我身價千億,你最起碼得有我百分之一的資產,我嫁給你才不會吃苦。”
鳳隨心迅速在心裡算了算,一百億啊。
她沒有知難而退,又確認了一遍。
“你是說有一百億就能娶你?”
公孫譽連忙出來打圓場,這小姑娘真敢說啊。
即墨玄眼裡帶著淡淡笑意:“如果你身價一百億,我可以考慮考慮。”
鳳隨心沒聽懂他的潛臺詞,她理解的意思是隻要自已有一百億,小師叔就會嫁給她!
這比在修真界追求小師叔的難度低太多了!
公孫譽默默收回抬出去的腳,這個難度就差直說倆人絕無可能,鳳小姐似乎沒聽懂。
可惜鳳小姐天生麗質,玄少爺卻絲毫不憐香惜玉。
若是倆人能成,站在一起就是養眼的郎才女貌。
無錯書吧馮寶珠帶著堂妹馮媛來找馮隨心,無論她倆怎麼敲門都沒人回應。
馮媛滿臉寫著不耐煩:“堂姐是睡死了嗎,一點動靜都沒有。”
馮寶珠拿出母親給她的鑰匙:“媽媽猜到姐姐肯定在家睡懶覺,所以特地讓我拿了備用鑰匙。”
馮媛一把奪過鑰匙,動作粗暴地開啟門。
她們倆找了一圈,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馮媛忍不住幸災樂禍:“堂姐不會是找到男朋友跟人同居去了吧?”
馮寶珠心裡竊喜,表面上卻裝作擔憂的模樣。
“我先打電話告訴媽媽一聲吧。媽媽讓姐姐去陪同從首都過來的即墨少爺,可是姐姐徹夜不歸不知道去了哪裡,姐姐太不懂事了。”
馮寶珠暗暗猜測馮隨心肯定是情場失意,說不定去酒吧墮落了。
馮隨心對周皓愛而不得,以前還能把跟周皓的婚約當成救命稻草。
然而真假千金的身份轉換後,周皓哥哥果斷選擇了自已,馮隨心頓時成了小丑。
聽說馮隨心好幾天沒去學校,她特地隱瞞沒有告訴媽媽,等學校導員正式通知讓姐姐退學就是父母徹底厭棄馮隨心的時候。
劉雅芝聽到馮隨心徹夜不歸的訊息震怒不已。
“既然她要當白眼狼,你跟堂妹一起去,讓你堂妹帶著你不要亂跑,周皓也會過去。”
馮寶珠高興應答。
馮媛在馮寶珠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這位從鄉下回來的堂姐穿這麼土的裙子跟她去宴會,自已的臉都要丟光了。
馮寶珠上大學憑藉著純良無害的面龐和清純質樸的形象勾搭上了周皓。
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村姑,面板還帶著點小麥色。
馮寶珠底子不差,只是審美水平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沒有審美。
她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穿奢侈品,專門選了一條几萬塊的香奶奶家的白色蕾絲邊娃娃領連衣裙,搭配純色珍珠項鍊,耳朵上戴著同款珍珠耳環。
她手腕戴著母親送她的價值百萬的百翡麗達女士手錶,腳上踩著一雙帶著細閃的黑色高跟鞋。
她跟風畫了純欲妝,拉直的長髮垂在腦後,剪著整齊的鍋蓋劉海。
這身打扮放在普通女孩子身上很正常,可馮寶珠參加的是私人宴會,這一身氣質就像是家裡傭人的孩子偷偷穿了大小姐的衣服,說不出的土氣。
馮媛刻意和馮寶珠拉開距離,偏偏馮寶珠跟個橡皮泥似的跟她挽著手臂。
“堂姐,你家裡沒有請造型師嗎?”
馮寶珠天真地眨了眨眼:“我自已就可以梳頭髮換衣服,為什麼要讓造型師幫忙?”
馮寶珠在鄉下長大,她覺得造型師的作用就像她們小鎮理髮店的託尼老師,審美還沒她好。
再說女明星經常被造型師打扮的翻車,她可不敢讓造型師幫忙化妝。
馮媛看不慣堂姐的小家子氣,不知道周皓是什麼特殊癖好,專門喜歡這種鄉下姑娘。
當然她也一視同仁看不慣馮隨心。
馮隨心的審美更辣眼睛。據說周皓隨口說了一句喜歡歐美辣妹,馮隨心在臉上動了不少刀子試圖把自已改造成歐美風,她素顏可辣眼睛了。
至於衣品也是向歐美靠攏,一到夏天渾身上下的布料加起來沒有一米。
馮媛下意識撫摸自已的臉,馮家這倆堂姐的審美一個比一個極端,還是自已最正常。
鳳隨心當著公孫譽的面把丹爐塞進書包。
公孫譽瞪大了雙眼,足球大小的丹爐放進揹包竟然毫無變化,揹包還是癟的,他在做夢嗎?
鳳隨心笑了笑,書包裡放著儲物符。
“公孫先生想知道的話,可以拿即墨玄的聯絡方式來換。”
公孫譽立馬搖頭:“我好奇心沒那麼重。”他好奇的心癢癢。
要是隨意洩露即墨玄的聯絡方式,恐怕是不想在人脈圈子混了。
鳳隨心在小師叔離開後才後知後覺,她忘了問他要聯絡方式。
可惜公孫譽嘴巴比螃蟹鉗子還硬,無論她如何軟磨硬泡都不肯洩露一個數字。
她準備回家把血參煉製成丹藥,這具身體已經洗筋伐髓,但是資質有點差。
自已出生自帶的混沌靈根到這個世界變成了八系雜靈根,修煉難度直線上升。
不過鳳隨心可以理解,此界靈氣稀薄,說明曾經出過修真大能,後來導致靈氣枯竭。
所以天道會壓制適合修煉的體質。自已穿越過來純屬機緣巧合,混沌靈根變成八系雜靈根應該也是是為了瞞騙天道。
沒有靈氣,這個世界的本土修士再怎麼勤奮刻苦修煉最多隻能到煉氣巔峰。
不僅因為靈氣枯竭,修煉功法和進階需要的輔助丹藥都是珍貴的資源。
小師叔的體質之所以沒被天道壓制,恐怕是連天道都覺得他活不過30歲。
小師叔的變異單靈根放在修真界,必定是各大宗門爭先搶後培育的劍修好苗子。
放到不能修煉的世界就等於是催命符。
她剛走出古玩街,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面前。
真是巧了,每次回家都能遇到熟人順路。
車門開啟,副駕駛下來一位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的管家替她拉開車門。
“鳳小姐,我們家主有請一敘。”
鳳隨心不帶任何防備坐上了勞斯萊斯。
汽車行駛到城郊,而後駛入深山。鳳家的莊園就在這座深山,整座山都是鳳家的地盤。
鳳隨心下車後忍不住深呼吸,這家人莊園的地理位置不錯,空氣中帶著稀薄的靈氣,聊勝於無。
這點靈氣對修士沒什麼作用,但是對普通人而言適合修身養性,長期住在這裡對身體有好處。
看來這家人是懂一點風水在身上,要麼就是找風水大師專門幫忙挑選的地盤。
鳳隨心跟著中年管家進入大廳,站在門口的兩排傭人們動作整齊劃一鞠躬。
“歡迎小姐回家。”
鳳隨心摸不著頭腦,別告訴她這是馮家。
馮寶珠天煞孤星的命格可沒有開玩笑,誰跟馮寶珠有過接觸誰就要倒黴。
原身和馮寶珠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分出生,比馮寶珠早了一毫秒。
原身出生的同一時間紫薇星隕落,紫薇星和孤星同時墜落,先出生的一秒起了關鍵作用。
她和原身是不同時代的兩顆紫薇星命格。
而孤星幾乎是大殺四方,連紫薇星都要避開。
倒不是孤星有多厲害,只是相當於生化母體帶著倒黴buff移動,這個debuff無差別攻擊任何人。
誰跟她玩誰就倒黴,對生化母體影響不大。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克的人多了影響心態,所以建議馮寶珠身邊的人都穿耐克。
她不確定這是馮家的家產。記憶裡馮家是運氣好趕上了房地產風口,魔都的房價寸金寸土讓馮家賺了一筆大錢。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馮家除了房地產還真沒有拿得出手的產業,投資全都打了水漂。
原身的親生父母去世兩年,所以不可能是原身的父母詐屍,難道還有隱情?
鳳隨心跟著管家進了書房,一位穿著唐裝精神矍鑠的老者背對著她。
管家關上門,老者轉身面對著她。
“坐下吧。”
鳳隨心盯著他:“你買了我的符?”
老者不悅地捂著嘴咳了兩聲:“你年紀輕輕不好好唸書,做什麼招搖撞騙的生意。”
鳳隨心反問:“既然不相信,為什麼還要花重金買我畫的護身符。”
老者瞪圓了眼睛:“因為你是我外孫女。”
“你媽年少離家出走,從此再也沒有音信。你舅舅好不容易查到訊息,誰知她兩年前就去世了。”
隨著老者的娓娓道來,鳳隨心記憶裡逐漸浮現年少叛逆的少女。
鳳家捧在手心的小女兒風聆情竇初開喜歡上了家裡園丁的兒子,倆人身份懸殊不可能有結果,於是風聆和男友私奔,隱居在偏遠的南方小鎮。
小鎮極其落後,近兩年才鋪上馬路。風聆是當地初中的語文英語地理老師,一人教三個科目。
風聆的丈夫考上了本地編制,是一位民警。
鳳家找了十幾年,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願意接受讓步妥協,可園丁自已都聯絡不上兒子。
鳳家沒有放棄尋找,好不容易有了訊息,得到的卻是女兒早已車禍去世的噩耗。
鳳隨心沒有立馬相信,她半信半疑:“你們查到的時候馮寶珠才是她女兒,怎麼會找到我。”
老者冷哼:“我是老了,不是瞎了。”
“再說還有親子鑑定,你就是我們鳳家的孩子。”
他們鳳家不像馮家是睜眼瞎,還得讓鳳家查到馮寶珠是抱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