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分鐘自然不可能談出什麼子醜寅卯。
薛守不過是代怪談組織發出邀請,請程爍去做客。
當然啦,如果昨晚程爍沒能表現出與之相匹的力量,那他應該是被“請”進去,而不是像現在,客客氣氣吃頓飯,送上邀請函。
程爍收了邀請函,又跟李爽大吃一頓,這事兒暫時告一段落。
“我想提醒你一下,我們組織裡並沒有什麼約束,一切以實力為準,如果有人對你這位末席有想法,想要取而代之,這也是很正常的。”
薛守趁著李爽去掃電動車,湊近了程爍身邊提醒道。
“謝謝你的提醒,薛守先生,你的右手很好看,但好像不是你這具身體原裝的部件,玩手活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程爍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真誠地發問。
被道破了真身的薛守先是一驚,聽到程爍後面的提問愣了一下。
玩手活……不一樣的感覺?
哪怕他當了很多年的變態,都覺得這個問題相當離譜。
“嚴格意義上來說,跟你自己玩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那你玩過嗎?玩的時候算這隻手的,還是算這具身體的?”
程爍鍥而不捨地追問,讓薛守沒法再維持自己的精英風度,撂下一句你朋友來了,轉身就走。
什麼人吶這是?
當怪談末席真是屈才了。
李爽騎到程爍身邊搭著他的肩膀停了車,有些不滿地刺了一句。
“還看呢?都快成望夫石了!”
程爍抬手擼了擼他的後腦勺,嘖了兩聲。
“他手勁兒大,我不喜歡,你的手勁兒就剛好。”
然後跨上電動車,拍了拍李爽的腹肌,示意開車。
李爽聽見這話喜上眉梢,開出去沒幾步路細品了一下,又猛一剎車,擰著眉轉頭問道:“你還跟他……?”
隨即掰開程爍的手。
“你把手鬆開,別摟我,讓他看見再誤會了,耽誤你找老公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沒事兒沒事兒,早就分了。”
程爍存心逗他,又厚著臉皮抱了過去。
聽見這話李爽心裡好受了一點兒,可還是憋著氣。
我還是第一次跟別人這樣,你居然……
哼!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兩個小夥子騎一輛車還抱這麼緊,已經有人看過來了,李爽也不好發脾氣,擰動把手往前開。
程爍看著系統彈窗裡李爽臉上變換的表情,感覺特好笑。
眼看已經有被掰彎的架勢了。
可是,掰彎他幹嘛呢?
程爍感覺自己很不道德。
雨後的陽光早已沒了前幾日那般燥熱,可還是有幾分餘威,李爽挑陰涼的地方走,一路上倒也沒熱著。
只是離公交車站越近,李爽的煩悶越深。
他不太喜歡坐這玩意兒。
程爍有心打個車回去,但李爽拒絕了。
“我這是少爺的身子下人的命,坐汽車都這樣,只有一回不暈,有次同學帶我們去踢球,開了一幾百萬的車,我坐那個還行。”
“這好辦,以後跟著爍哥好好伺候,別說百萬的車,千萬的車都隨你挑。”
“行啊,回去我一定好好伺候,爍哥可千萬別喊疼!”
李爽說著攬住程爍的脖子,壞笑著拿膝蓋頂了頂程爍的臀大肌,暗示意味十足。
“不不不,應該用這裡伺候。”
程爍的手沿著他的後背一路向下,用力抓了兩下。
嗯,彈性不錯!
李爽眼睛一眯,就要使勁兒,程爍像條魚一樣滑出了他的鉗制,向前方跑去。
兩人頓時一前一後追趕起來。
雖然李爽是體育生,又是踢足球,速度和耐力都不是蓋的。
可他架不住程爍開掛。
古武體驗卡讓程爍跑起來像風一樣,追了半天愣是沒追上。
為此他們甚至圍著車站跑了三圈。
門口售票的胖大姐本來耷拉著臉,此刻也單手托腮面帶微笑,看著一前一後奔跑的兩個年輕人追逐打鬧,回憶起了從前。
李爽停下來扶著腿大喘氣兒的時候,程爍也停下來,擦了擦鼻尖上滲出的汗珠。
“爍哥深藏不露啊!”
“一般一般,你也不賴。”
兩人相視一笑,坐在空曠的人行道邊上,伸長了腿,享受著綠化樹帶來的蔭涼。
陽光不燥,微風正好。
車站裡一個人嘟嘟囔囔滿臉的不高興,開著三輪出來,上面還帶了一輛摩托車。
“早跟你說了,公交上不讓帶摩托車,你非不信,跟我說瞎話似的。”
胖大姐從程爍兩人身上別過臉,對開三輪的大叔說道。
語氣裡沒有了先前的不耐,三輪大叔也願意搭話了。
“以前都是可以帶的,現在啥都是新規定。”
“前幾天不是有個車開池塘裡那案子,現在給這些跑鄉縣的班車全裝了監控,上面查的嚴,沒法給你帶摩托車回去了,你要不就在這門口等等,看看有沒有回你們那兒的人幫忙開回去。”
胖大姐心情好了,耐心解釋幾句,還順帶著提了個建議。
三輪大叔品了品,覺得也是個辦法,謝過售票員,就把車往不礙事的地方開了開,四處張望著,想找眼熟的人。
程爍和李爽休息好,往車站裡走時,三輪大叔眯著眼,打量了半天,猛地蹦出了一句:
“你爸是程衛國不?”
早就被系統提示過的程爍點點頭。
“嗯,我是程爍,您怎麼稱呼?”
三輪大叔咧著嘴笑了,這回摩托車有人幫忙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