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一直不明白自已的未來在哪裡,儘管江淮告訴他要想好自已到底喜歡什麼,但是在未知命運前好像他開始模糊了,他沒有經歷大是大非,從童年起他就被保護的很好,這十八年以來的路好像是他一直在順應著父母走的。
小時候我們隨著大流,似乎我們的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的,我們總吵著自已做決定,但當決定權真正落在自已手裡的時候,我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使用他。
以前別人總會說無論當初怎麼選,都會後悔。其實後悔的原因是你從來沒有堅定過你所選擇的,所以中年的你才會後悔當時年幼的自已為什麼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
沈明澤沒有逼著沈確,只是說未來的日子希望他能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麼,不要等到高考後,馬馬虎虎的選擇一個自已不喜歡的未來。
沈確抬頭看了看教室裡每一個人,他們都在為自已的目標努力著,而他儘管和他們做著同樣的題。但他不知道自已想去的遠方到底長什麼樣,一瞬間他覺得,有夢想真好。
清醒活著的人,有計劃的人,像江淮這樣知道自已到底想要什麼的人天生就應該成功。
沈母知道今天沈確要回家,便一早打電話給沈確讓他帶著江淮一起回家。
沈確到家後,沈母看見他們,直接越過了沈確拉著江淮讓他趕緊坐下吃飯,還不停叮囑江淮高考這段時間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到沈家她做些好吃的讓江淮和沈確補一補。
沈確拿起筷子一副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江淮撇了撇嘴說江淮沒在的時候沈母只有她的寶貝桑桑,江淮來了後沈母就又兩個寶貝桑桑和江淮,還笑著說自已自已應該是垃圾堆裡撿的。
沈母沒好氣的說給沈確吃就是浪費,吃了一天也幹正事。
吃過飯桑桑拉著江淮去了她房間玩,沈母便問起沈確最近學的怎麼樣。沈確打著遊戲隨口回了一句還行。沈母也不再多問,沈確就適合散養。不管他,他還爭氣,一約束他,他就要撂挑子了。
“媽,你有特別想做的事嘛?”沈確放下手機很認真的對著沈母問道。
沈母很疑惑,這小子今天到底怎麼了,問出這樣的話
“啊!”
.“那麼驚訝幹嘛。我就問一下。你想幹什麼”
沈母伸手摸著沈確的頭,然後打趣的說著
“我想去環遊世界,不過沈確你今天很不對勁你知道嗎?”
沈確將沈母放在自已頭上的手拿開。
“我們班主任非得讓我們填理想的大學,但是我不知道能去哪裡。所以我想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如果真想環遊世界那我就去當飛行員。”
沈母搖了搖頭笑著對沈確說
“沈確,環遊世界是我的夢想。但是不是你的夢想,你永遠不需要為家人的夢想買單。”
沈確聽著沈母的話似懂非懂,所以他到底應該做什麼呢。
江淮踩著樓梯下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沈確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手裡也沒有手機,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遠遠看過去微微皺著的眉頭,緊抿的嘴唇,儘管這樣沈確還是好看的。
“想什麼呢?” 江淮忍不住開口問著
沈確放下撐著下巴的手,往後躺去,雙手蒙在眼前輕嘆了一聲。
“江淮,未來怎麼就這麼難呢?”
江淮坐在沈確的身旁,拿起放在沈確面前的空白紙張。
“沈確,你沒有什麼想守護的東西嘛?”
沈確不答
江淮低下了頭,玩弄著手中的白紙,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撕開自已的傷口。
“比如我,我沒來得及急救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後悔當時的我沒有能力拯救她,更害怕以後也沒有能力保護我不想失去的人,靜靜看著他們生命一點點的逝去。”
江淮說完便久久沒有抬起頭,一直沉默著。
沈確見江淮不說話,伸出手撫了撫他的後背。
“會的。你會拯救很多人,江醫生。”
江淮緩緩抬起頭,四目相對,沈確對他笑著,這一刻江淮眼裡只有沈確。
沈母剛從臥室裡出來就看見這一幕,江淮眼裡還有淚光。沈母無比確定肯定是沈確欺負江淮了,嘴裡嚷道
“沈確,你怎麼回事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欺負江淮了。”
沈確無奈的衝著沈母說,他根本沒有欺負江淮,但是無論沈確怎麼解釋,沈母就是不聽,還拿著雞毛撣子準備打沈確,直到江淮起身勸阻這場鬧劇才得以告終。
三人剛坐下,沈父就到家了。
沈確看著踉踉蹌蹌的沈父,在心裡想著這是又喝了多少呀。他忙從李叔的手中接過沈父。
沈父微微睜開眼,看見江淮迷迷糊糊的說著讓江淮趕緊坐,別客氣跟在自已家一樣。
話還沒說完,沈父就快要吐了,急的沈確趕緊拉著沈父去了廁所,江淮剛想去幫忙,就被沈母拉住了。
沈母說每次回家都是沈確處理的,他自已能搞定。江淮便不好再跟著沈確。
“沈叔,一直都這樣嗎?”
沈母笑著點頭,然後不緊不慢的說,他們家雖然看著不錯,大家都說沈父是大老闆,但是隻有沈母自已知道,沈父在外邊的不容易,商場如戰場,一不留神就會傾家蕩產。
在廁所的沈確看著沈父難受的樣子,不由得問著沈父
“不能少喝點嗎?”
沈父抬起頭,一手搭在沈確的肩上,
“你知道一家之主是什麼意思嗎?男人就要在外面打拼,我從來不在你媽面前抱怨我自已多麼不容易,也從來不跟你說生意上的不易,但是身為一家之主,我必須告訴你,未來的你要扛起家庭的責任,你看每次你媽和桑桑對我笑,我就想她們永遠這麼快樂。一家人用有人需要犧牲的。”
沈確看著自已的老爸,好像他多了幾根白髮,家人,桑桑,老爸,老媽。他都想留住,他都想守護。
沈確或許知道自已的責任了,未來自已要守護他們,就像他們守護著自已一樣。
見沈確不說話,沈父便又開口說道
“沈確,弱肉強食。名利場上你走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只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無所畏懼。”
沈確將沈父安置好後,又坐在了客廳裡,江淮和沈母都已經睡下了。他撥開江淮疊好的紙張。
寫下了 C市財經大學。
然後小聲說著,江淮未來還會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