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蝶正在用大錘砸我的臉。
準確的說,其實只是一個大錘形狀的氣球。
她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她覺得我之前的表現太賤了。
無論是之前手拿石塊想砸死她,還是在「鱷梨樹」下對她冷嘲熱諷,亦或是親夠365個女人才能過關。這一切的一切都太賤了。
她說,這種賤男人根本就不配跟她親嘴。她不能接受在未來的365天裡,自已要靠向我這種賤貨索吻才能完成通關。
所以她便將命運對她的捉弄,以及剛才在尚西天面前的吃癟,一股腦地全部發洩在了我的身上。
有的女人只要發起了瘋,就算你只是在呼吸,她都會嫌你聲音太吵。而不巧的是,夏雨蝶恰恰就是這樣的瘋女人。
她說她要手握大錘,照著我的逼臉狠砸一千錘才能解氣,否則就要跟我同歸於盡。
我無奈只能被迫同意。因為我太想被恢復法力、太想永遠失去痛覺、太想逃出這裡了。
而且夏雨蝶是個瘋婆娘,並且是個毒婦,她說不定真能做出那種傻事。
以後我的衣食住行都得依靠於她,並且還要藉助她的法力幫我把妹呢,如果現在就把她給得罪了,以後絕對沒有我的好果子吃。
見我如此好欺負,她便要我跪在她的面前,一邊被她用大錘砸臉,嘴裡還要一直說「王月月是個大賤人!」。
我還能怎麼辦?只好一一照做。也怪我之前趁她失去法力時,在她面前太過小人得志了。
……
過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她,終於同意幫我找女人了。
但前提是她獨自一人去。在物色好女人之後,她才肯將我帶過去跟女人見面。
為了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她在我的外面罩上了一層防彈玻璃。此時的我看起來,就像是待在一顆巨型膠囊之中。
並且她還在我的身上安置了一個定位追蹤器,給我留下了一個對講機,以防止我被人拐走時,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我。
臨走之前,我特意交代她,一定要給我找個美女,醜女人要不得。
她說叫我瞧好了吧,一定會幫我找個跟我般配的女人。
此時距夏雨蝶出發,大概已經過去有半個小時了。沒有東西可以用來解悶兒的我,只能靠東張西望來打發時間。
我所在的位置,是郊區公路下的一片防風林。在我的右手邊,是顏色青黑的柏油公路;而在我的左手邊,是片一望無際的麥田。
麥田裡的麥苗還未抽穗,看上去有些像低矮的韭菜。遠遠望去,麥田裡不見一個農民。
當然,那些綠油油的麥苗也很可能單純只是被用作裝飾,而非是食物來源。
我甚至開始懷疑,就連那條寬闊的公路也只是裝飾品。因為從我降落這裡一直到現在,差不多也有將近一個小時了,卻連一輛汽車也沒見到。
忽然,我心裡不由得浮現出一種恐怖的猜想:也許在這個偌大的遊戲世界當中,只有我跟夏雨蝶兩個人相依為命…
“我回來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夏雨蝶還算高亢的聲音,驅散了我心中的大半恐懼。
“怎麼樣?幫我找到物件了嗎?”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她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了。保證跟你般配。”
她說完將手一揮,撤掉了我身外的「大膠囊」。
“你說…這算不算是耍流氓啊?”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總感覺我這是在做一件很臭不要臉的事…”
“把「總感覺」這三個字去掉。”
“…”我無語地睨了她一眼,接著說道:
“其實我原本是一個挺要臉、也挺保守的人,要不是因為誤入了這個破遊戲,我可是不管說什麼,都不會做這種不守婦道的事情。”
“…”
“我在「人間」時,可是做了26年的單身狗,曾經有多少姑娘跟我表白,都…”
“噓!”她不耐煩地噓了我一聲,“別逼逼了,快出發吧,要不然馬上美女就走了。”
“噢…”
話語剛落,她面孔忽然變得猙獰,她的腦袋和身軀,也霎時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數秒之後,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頭淺藍色的鯨魚,這頭鯨魚正是夏雨蝶所變化而成的。
她的體型只有轎車般大小,在距地面不足一米的地方懸浮著。樣子看起來很像是網遊「王者榮耀」中莊周的坐騎。
“快進來吧。”話畢,她大張起自已的嘴巴。
雖然知道這鯨魚是夏雨蝶變的,但我心裡難免還是有些膈應和牴觸。最終在猶豫了數秒之後,我才邁腿鑽進了她的嘴裡…
她的口腔潮溼且悶熱,就像是一間沒有燈光的桑拿房。
好在她的喉嚨此時像個鼓風機似的,將從頭頂鼻孔中吸到的空氣,不斷地朝口腔當中擠壓,才使我不至於徹底窒息。
在忍受了十幾秒之後,她張開了自已的大嘴,而我的眼前也驟然變得明亮,身體也頓時感受到了陣陣的涼爽。
當我爬出她的嘴巴之後,剎那間她消失在了原地,而我則聞到了鋪天蓋地的惡臭。
“我隱身了。”她的聲音在我腦海當中響起,“接下來我們用「心靈感應」來交流。”
“我靠!”我在心裡向她暗問了一聲,“這地方怎麼這麼的臭啊?!”
“想別管臭不臭,快行動吧!”她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不是給我找了個臭女人啊?”我又沒完沒了地嘀咕了一句。
夏雨蝶沒有再搭腔,而我則開始轉動腦袋,掃視起周圍的環境…
這裡到處是一片荒蕪蕭瑟的景象。目之所及只有黃土,就連枯草都沒有。
在我的右手邊有一堵突兀的土牆。這土牆一望無際,看不到盡頭。
目之所及,沒有絲毫的人影。
“夏雨蝶,”我在心裡問她,“女人呢?女人在哪兒啊?”
這時我的後背突然一沉。我還以為是女人爬到我背上來了,回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夏雨蝶給我變出了一個雙肩揹包。
“包裡有面包和水,”夏雨蝶在我心中說道,“翻過這堵牆,你就能看見女人了。”
“哦。”
我抬頭再次看向這堵用黃土夯成的土牆。這土牆高約有兩米,對於我來說,爬上它並非難事。
我摳出地上一塊有稜有角的碎石,用碎石的尖刃在牆面上挖鑿起了土坑,以便接下來的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