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蝶,你怎麼又會隔空傳話了?!”
“還想不想再吃鱷魚肉了?”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又神戳戳地問了這麼一句。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只要說「想」,最終必會得救。”她說話的語氣像個得道高僧,但實際上她的真實身份是個千年老寡婦。
“…想。”我妥協著點了點頭。
“仰頭,張嘴。”她只說出這簡單的四個字。
“啊~”我聽話地仰頭張起了嘴。
忽然,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像會定位追蹤的導彈似的,鑽進了我的嘴裡。是鱷魚肉。
“還想吃嗎?”她又問。
她剛才都說了,只要我一直說「想」,最終必會得救,我肯定只能說想了啊。
“想。”我說。
“仰頭,張嘴。”她重複道。
“啊~”
…
在她扔了四五十塊鱷魚肉之後,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越吃越餓啊!
我靠!
我低頭看了看自已那孕婦似的肚子,頓感不妙!
心想,莫非這「鱷梨」是越吃越餓?!
“還想吃嗎?”她又問。
“想!”我點了點頭,仰起臉來,“啊~”
我靠!
怎麼回事兒!
我明明心裡想讓嘴說的是「不想」!可在我臉上的這張嘴竟然自已說了聲「想」!
情況顯然有些不對勁。
我意識到,此時在我臉上的這張嘴,已經完全變成了如同寄生蟲似的東西。它只知道過自已的「嘴癮」,完全不打算顧我和我肚子的死活!
我靠!
這毒婦是想要撐死我!
“還吃嗎?”
“嗯!還吃!”
…
“還吃嗎?”
“嗯!吃!”
…
“還吃?”
“吃!”
…
“吃?”
“吃!”
……
我一點點看著自已的肚子,從孕婦到雙胞胎孕婦,再到三胞胎,再到四胞胎,再到五胞胎,再到六胞胎…
我想拒絕,可我的嘴只知道大張著說「吃」;我想放手,墜向地面選擇自殺,但我不敢…
我雖然曾在「人世」自殺過一次,但那次我是選擇了一個沒有痛苦的方式。
我曾經有過跳樓的念頭,但就是因為始終無法克服自已的恐高心理,在嘗試多次之後,都以放棄告終。
我連跳數十米的樓都不敢,又怎麼敢跳這數千米的直升機呢?
所幸,如今我的肚子雖然被撐到大的出奇,但我的肚子卻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和疼痛。
最終,我選擇閉上眼睛,忽略自已那已經脹到一米開外,遍佈血管和裂口的恐怖肚皮。
…
只聽到「嘭!」的一聲響亮的爆破聲。
“啊——!”
我全身一緊,翻著白眼、咬斷牙齒,感受著那股難以形容的劇烈痛感,接著便陷入了暈厥!
這種痛是我過去從未體驗過的一種劇痛!
如果非要形容這種無法忍受的劇痛,它就好像將一個人剖腹之後,再往他肚子裡灌硫酸!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又像之前那樣,出現在了直升機的底部。
還是原來的身體,還是原來的造型。
“吃?”
“吃!”
…
“吃?”
“吃!”
……
這次,當二十幾塊鱷魚肉下肚之後,我的胃便傳來了飽腹感。
當三十幾塊鱷魚肉下肚之後,我的胃便傳來了明顯的痛感!
糟了!
這次我竟被恢復了胃部的痛覺!
她這是想讓我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感受人被食物撐死的過程。
毒婦!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得趕緊想辦法透過這關!
我心裡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我覺得,此刻自已的處境,怎麼那麼像是倒掛在樹的那些「鱷梨」呢?
難道…我現在眼裡所看到的世界,就是樹上那些鱷魚眼裡的世界?
我緊握住直升機起落架的右手,就像是那些鱷魚緊纏樹枝的尾巴?
莫非…此時的我,其實也已經變成了一隻,將自已吊掛在枝頭的「鱷梨」了,只是我自已卻不知道?
很有可能!
難道…我腳下那些遙遠的城鎮地面,只是被人投射在我眼裡的幻覺?而此時真正的地面,其實僅距離我不足五米?
若是按照那些「鱷梨」僅有家貓大小的體型,再加上身上堅硬的鱗甲作為保護。從三四米高的樹上掉落,其實是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
況且,如今我的選擇餘地本就只有兩個:
一是不放手,撐死;二是放手,墜落。
現在…我胃痛得厲害!
我不想感受被活活撐死的痛苦。
我選擇:
放手。墜落!
我鬆開手,緊閉起雙眼,感受著自已自由墜落的失重感…
糟了!
從我鬆手開始墜落到現在,明明已經過去有十幾秒了,為什麼我耳邊的風聲,以及身體的失重感卻愈發強烈了呢?!
我趕忙睜眼!
臥槽!我竟然真的還在高速墜落!
我又趕忙朝天上看去,卻發現上方的直升機早已不見了蹤影!
毒婦!你丫真的想摔死我啊!
當我再次看向下方,以確定自已距離地面還有多近時,只聽到「嘭」的一聲!
我的雙肩差點兒沒被那股巨大的力道給勒斷!
我的墜速忽然放緩,此時的我距離地面,看上去似乎只有一二百米的距離了!
我仰頭一看,一張巨大的降落傘連線在了我的雙肩上。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不會操控降落傘,只能任由著風,將我吹送到了一條馬路的上空。
雙膝癱軟的我,無力再靠雙腿來緩衝降落的慣性,最終一頭栽到馬路旁邊的土地上。
當我撩開蒙在我身上的降落傘後,面前已赫然站了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正是叢林中的那兩個孿生姐妹。
“臥槽!你們真的是想要整死我啊!夏雨蝶呢?你們是不是給她恢復法力了?!”
“…”她倆面無表情地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你們TM的知道被撐死有多疼嘛!就跟活活把人肚子剖開,再朝傷口裡灌硫酸似的!”
“…”
“我艹你們大爺的!你們對我那麼狠幹嘛啊!”
“只疼了不到一秒而已,至於嘛。”這句話是夏雨蝶說的,聲音是從我身後傳來的。
我轉過身來看向身後,只見果然是她。
“不到一秒?!你踏馬的…”
夏雨蝶用一個吻,將我口中的後半句罵聲,死死堵回了喉嚨。
誒?什麼情況?
……
小樣兒,吻技真好。真會用嘴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