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雨蝶和牛仔男彼此面向對方。二人嘴唇的直線距離,僅有三四十公分。
若是牛仔男打算強吻夏雨蝶,那幾乎在眨眼間就能做到。而且他跟夏雨蝶一樣具有高強的法力,即使真的強吻了她,也不用擔心會得到她的報復。
但顯然牛仔男沒有強吻她的打算,而是帶著滿臉戲謔的笑,用一種看好戲的姿態俯視著她,期望她可以像個陪睡女一般,從內部撕碎自已的自尊。
畢竟牛仔男剛才說過,他喜歡將女人的高傲給按在地上摩擦。
夏雨蝶抬起手來,輕觸著對方的下巴,輕啟嬌唇開口說道:
“我剛才的問題,是不是…你的搭檔此刻在什麼地方?”
牛仔男表情迷離,任由著夏雨蝶的輕撫,硬朗的嘴反問了句:“不然呢?”
夏雨蝶用大拇指撩撥了一下牛仔男的下唇。
由於彈性,牛仔男的下唇跟上唇碰在一起,發出了「啵兒」的一聲。
夏雨蝶將手抽回,而後在自已的裙襬上蹭了蹭,徐徐開口道:
“你憑什麼認為這個問題對我有那麼重要,甚至重要到我願意忍著噁心,親吻你這種賤人一口的地步?”
“呵,”牛仔男哼笑一聲,側過臉來,用下巴輕浮地指了下我,說道:
“那種窩囊廢你都下得去口,親一親我這種賤人怎麼啦?”
“你…!”我罵之慾出的髒話哽在了喉嚨。
“窩囊廢是真的不得不親,”夏雨蝶說,“但你這種賤人,我是完全沒有必要親的。”
“唔?”牛仔男揚起眉毛,一副不解的表情。
“你想用資訊差來拿捏我。以為我急於找到你的搭檔,而後讓窩囊廢跟你的搭檔親嘴,用這種方式來幫窩囊廢獲得一個有效吻。”
“…”
“但殊不知你失策了。根據你前面所說的話,以及遊戲規則的邏輯,我已經推測出了結論。”
“…”
“那就是,在得知對方是索吻人的情況下,索吻人與索吻人之間親吻,並不能得到有效吻。”
“呵,”牛仔歪著腦袋痞笑一聲,不緊不慢地提醒道:
“難道除此之外,你再沒有其他問題了?”
“…”夏雨蝶目光流轉,陷入沉默…
似乎是為了給她留足思考的時間,牛仔男沒有急著繼續說話,而是將手探入夾克口袋,從裡面掏出一片口香糖,拆開紙皮嚼了起來…
嚼了七八下之後,見夏雨蝶並未接話,牛仔男臉上的痞笑更顯猖狂,他再次將手伸進口袋,從中掏出另一片口香糖。
拆開後紙皮後,他將口香糖探向夏雨蝶的嘴邊,用口香糖的方角撩撥起她的嘴唇,緩緩開口提醒道:
“譬如…我的搭檔集齊多少個有效吻,譬如…在什麼地方索吻成功率會更高。”
“…”
“這些問題的答案,難道你通通都不想知道?”
夏雨蝶微啟嬌唇,示意對方將口香糖塞入她的口中。
夏雨蝶輕嚼了幾下,而後面帶失望之色地搖了搖頭,轉身緩緩向我走來。
站定之後,她開口對我說了句:“啊~張嘴。”
我雖心生疑惑,但仍聽從她的話,傻傻地張開了自已的嘴…
只見她從自已嘴裡摳出口香糖,接著像丟垃圾似的,將口香糖丟進了我的口中,用一種徵詢意見的口吻問我道:
“這口香糖…是不是沒我變出來的好吃?”
我凝神靜氣,細細品味起口中這團被她給嚼過的口香糖,頓時感到心裡像蜜一般的甜,我搖了搖頭一臉陶醉地說道:
“不,這是我嚼過的口香糖當中最美味的一塊!”
“你是懂人情世故的。”她撇著嘴說道。
“不是人情世故!”我一臉的認真,“我是真的發自內心覺得美味!”
“…”她的表情仍舊滿是懷疑
“雨蝶,”我鄭重其事地懇求她道,“你以後就把我當成是垃圾桶吧,我這裡專門回收廚餘垃圾!”
“…”
“以後你不管有什麼吃剩下的東西,都可以丟棄到我的這張嘴裡!”
“…”
“從今以後,我的這張嘴為你而開!”
“我說…你們兩個還能再膩歪一點兒嗎?”牛仔男不滿地翻了個白眼,“你到底還打不打算親我了?”
“我寧願每天親狗,都不會親你的。”夏雨蝶回頭乾脆利落回答了他的話。
“漂亮!”夏雨蝶的話令我感到心潮澎湃,於是我忍不住喊出了聲。
“你嘚瑟個雞毛啊你?!”心裡不平衡的牛仔男,將怒火直指向了我,“你踏馬跟狗一個檔次,也好意思嘚瑟?”
“…誒?”
我低頭這麼一尋思,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夏雨蝶說她每天親狗,可實際上每天親的卻是我!這說明她這是拐著彎兒罵我是狗呢!
不過也沒關係,因為夏雨蝶可不會拉屎!
狗改不了吃屎,可我這條狗卻不用吃屎,這說明我是一條高階的狗,最起碼也相當於是一條警犬。
給夏雨蝶這種不會拉屎的小仙女當警犬,是我的光榮!
牛仔男是當不了狗說狗酸!
我就是狗怎麼滴吧!
我現在脖子上還有隱形的狗繩呢!狗繩的另一端就連線在夏雨蝶的手腕上呢!就連陸青瑤的脖子上也都有著一根狗繩呢!
這種榮耀是夏雨蝶賦予我和陸青瑤的!
我汪汪汪汪汪汪…!
“當個垃圾桶也當出自豪感來了?!”牛仔男繼續補刀。
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他的惡言惡語了!因為夏雨蝶足夠光芒萬丈!
“略略略略略~”我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但我可以吐著舌頭「略略」他。
“給我滾出去略去!”氣急敗壞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變成了一副罵街潑婦的嘴臉,他嚷道:
“都給我滾出去!我的莊園不歡迎你們!”
“…你的莊園?”我躲在夏雨蝶身後怯怯地回懟他道:
“…你憑什麼證明這是你的莊園?你在圍欄底下抬腿撒尿了?”
“…”牛仔男的額角被氣得鼓起了青筋。
“…不將自已的無能遷怒給別人,這是一個硬漢牛仔最基本的素養。”我繼續對他補刀。
他皺著眉頭,鼻翼僨張,就像是一頭即將發瘋的公牛。
“呵,”他冷哼一聲,半側起臉,有一種確認的語氣問我道:“你是說…我無能?”
“…單身狗一條,連個妞都泡不到,還不承認自已無能?”
這話說完,我又朝夏雨蝶身後藏了藏,而後將她的肩膀當成碉堡,露出眼睛觀察起牛仔的舉動。
“…”而他卻並未立即對我進行報復,只是忽然將目光移向了我的身後。
我猜他大概是想動用法力從背後偷襲我,於是趕忙小聲對身前的夏雨蝶說:
“雨蝶,快幫我變個金鐘罩出來吧,我感覺他要從背後偷襲我。”
話音剛落,我的後背突然就被什麼東西給戳了一下,我旋即轉身朝身後看去——
當我看清身後的情況後,鼻血差點兒沒當場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