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網咖又吃了頓宵夜，這才回到學校，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但這個時間對於正要面臨考核的高三學生為時尚早。即使是放假時間，屬於高三學生的那棟樓還燈火通明。他們兩個這種“不求上進”的型別雖不在那些人的行列中，但方正還是會因為鍾晴，在每週的這個時間在教室轉悠一圈。
可今天似乎不太巧……
兩人上樓的拐角站滿了充滿挑釁意味的某些少年，因為放假時間，他們都換上了各自的特色服裝，不算太過分，但總在這兩位稍微老實的少年眼中顯得那般突兀和扎眼。
“鵬仔，這不像你的風格！放假還來教室？”其中一位調侃。
“滾蛋，欠老子錢還沒還呢，還敢來找我們。”曉鵬跟這些少年似有交情，不像方正那邊約束和謹慎。
“誰找你呀！跟著齊焰來的，找鍾晴。”
“抓緊走嘍！我們老陳估計還在辦公室，你們被逮到少不了一通罵。”
“切！”幾位少年咂嘴，“等齊焰出來，我們立馬走。本來想請她出去吃個飯，非得說還有卷子沒做完。裝什麼玩意兒，成績沒見得比你們好。”
這話雖不堪入耳，但鍾晴成績的確沒這倆不愛學習的好，但總歸在學校排在前列，否則也沒資格進入整棟樓最安靜的四樓教室。
方正臉色不太好，那少年見此好咄咄逼人，“不是，哥們兒。你不會還……”
方正和鍾晴的事他們當然知道，甚至稍微與這個班級相熟的學生都知道此事。雖表面不說些什麼，還不知背後怎麼議論“變故”後一蹶不振的“天才少年”。但那些話這些普通人不知，可卻逃不出我的感知，還不如這些吊兒郎當的來得直接。
“滾啊，把我哥們兒想成什麼人了。真晦氣，早知道我們明天中午再來拿東西。趁早走人，別怪老陳出來我沒提醒你們。”說罷，便拽著方正往樓上走。
……
可運氣差了，喝涼水都塞牙縫。兩人剛出四樓走廊，迎面就撞上那什麼齊焰和鍾晴。
那男孩兒染一頭鮮豔的紅髮，甚至還為它們整了個造型，盡顯不羈。短款黑色夾克和墨綠的工裝褲搭配，倒也算是個帥哥。至少好過現在樓梯口滿臉嫌棄的倆人。
無錯書吧身高、穿搭敗得一塌塗地的兩人強裝鎮定，想繞大圈路過，曉鵬還貼心將方正推向更外圍。齊焰也對兩人避之不及，又注意到鍾晴多往方正那邊看兩眼，便恨不得把女孩兒擠進另一側牆壁離開。
本以為雙方繞開便相安無事，可齊焰送走鍾晴後再次返回四樓。
“小子，你和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齊焰見面便是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這瞬間點燃了鄭曉鵬的怒火，方正還沒任何反應，他倒率先出手一把推開齊焰。衝突一起，方正才把曉鵬拉到身後。
他怒視齊焰。我正思考，他會說怎樣一句狠話勉強維繫他作為男生的尊嚴，可……
“你什麼意思？”
曉鵬聽後搖頭，手指齊焰鼻尖，“你家不就在川南開了個公司嗎？湊巧姓齊，裝什麼裝，真以為人京都齊家是你這麼個人能攀上的？”
這話不算沒出處。齊焰整天在學校標榜自已和京都那個掌握百億資產的齊氏家族有所關聯，還以此為名糾集一群小弟在校園內“橫行霸道”。雖不知這話真假，但他父親橫空出世，三十年不到白手起家在西川省開了名為“金盛”的集團，業務遍佈各行各業，總部就設在這四五線小城的川南市裡，也算得上是川南首富。
齊焰輕笑，似乎不將兩人看在眼裡，“你真當我們家願意留在川南啊！”隨後，飛起一腳踹向鄭曉鵬的胸膛。
方正有意阻攔，但不及曉鵬反應快，兩人相撞，倒是他向身旁欄杆摔下去。
“行了，老子不願意跟你們這種人廢話！也不知道鍾晴到底喜歡你什麼，別再來招惹我們！”
丟下這一句話，齊焰便進教室拿走了鍾晴的書包。
“你沒事吧？”方正關心道。
“沒事，躲過去了！”曉鵬揉胸繼續抱怨，“我說你學學罵人吧！人家都騎你的頭上了，你來一句‘你什麼意思’，真丟人吶！我都不好說！”
“那電視裡不都這麼幹的嗎？”
“腦子有病！”曉鵬再次低聲罵出，不知是針對齊焰還是方正，可身體卻模仿起齊焰方才踹他的動作。
“我看你才有病，你學他幹嘛！想跟他學打架？”
“不是，我覺得他剛才那一招有點像遊戲裡的拳法師技能，我還沒學會釋放，想試試有沒有靈感！”
這話真逗笑了兩人。可這一遭，也算是完成了方正來教室的初衷，兩個也沒進教室，直接返回了寢室。
但方才樓頂的動靜沒有逃過我的感知。
我再看去分明沒有一人。但齊焰出腳時，樓頂的確傳來略微怒意，若非兩人躲過，這怒意怕是會化作攻擊或防守出現在幾人面前。
我確信我的感知不會出現問題。那就只能說明方才樓頂之人實力強悍，一度讓我懷疑是方正那位強者長輩。再思考一番，常界裡那位“中二”老頭怕是也有可能，至少他在常界裡展現出來的速度我便感知不太清晰。
那日我想了很多。
自我清醒起，喚我看清他所留之物的神秘人及他身邊不大的精靈女孩，再到我流浪各地，看盡所有文明和戾氣，時間太久，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了。我不確信中途是否有再見過那個令我印象深刻的星球，但我確信一件事——修行和戰爭是這個宇宙必定不會缺少的元素，也是宇宙所有生靈刻進骨子裡的本能。
難得再看到這般和平卻十分羸弱的國度和生靈。雖說這受限於我目前尚未恢復，未能探索這顆星球全貌。
但昨晚方正參與的所謂“無接觸VR測試”，讓我明白，這個和平國度甚至是這顆僅攜帶略微戾氣的星球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風平浪靜。
最終我只確認了三件事，第一，“VR測試”裡的世界必定是我當初看到的那顆星球，但它如今已經被戾氣侵蝕，與以往不同；第二，這顆星球（國度）在有意向普通人隱藏一切，並試圖透過所謂合理手段讓人逐步接受；第三，我要想搞清楚自已的誕生和解決能量流失問題，只能透過方正再前往“VR測試”裡。
這樣的結論讓我不得不繼續跟隨這個我並不喜歡的軟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