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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首殺

聽到郭懷的名字,常平收起了方才吊兒郎當的模樣,咂吧了半天嘴,才蹦出個“謝謝”。

“不用。郭大哥來找我交代過。你雖不是他的骨肉血親,但他始終把你當孫兒。”老頭低沉了下來,“你真沒叫過他爺爺?難得見他那麼正經跟我說最遺憾的就是沒聽你叫過他一聲。”

常平大呼一口氣,“一個臭老頭,還沒讓他叫老子爺呢!”

老頭明顯一愣,倒是常平再說了聲謝謝,“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啊。反正找到了就成。”

“你要是想聽聽他的事,隨時來找我。不過今天我可有得忙了。”老頭說完,雙手背後,頭也不回就要走,踏出兩步又想起什麼,抬手指了指基地外面,“唉……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別說出來”,走了兩步,又是指了指,“幫我照看一個人,方正,在基地外面,是那個天下第一的孫子,跟你有些年齡差距了,但我相信你們會是……很好的兄弟。”說得有些哽咽,估計不想在後輩面前丟人,便擺了擺手招呼常平儘早離開。

“天下第一”的名頭竟然和方正有些關聯,這讓我更加確信曾在我身邊褪去凡胎的那位正是方正家裡的長輩,不知他現在何處,若是看到他,我定要討一討當初吸去我本源之仇。

常平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便回身走向森林的方位。這一路少說也有一個多小時,可我和方正有著聯絡,自是不會因為遠離就丟失他所在的方位。

待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和四個差不多大的青年結成隊伍。

“這哪裡有怪獸呀!都是些小蟲子,無聊死了。”青年人搖手驅散了那些環繞他周圍的飛蠅。

“你還說哩。我剛聽你話點了外賣,這怎麼整?吃不到飯,快要餓死了。方正,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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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愁容滿面,焦慮著什麼,“我在食堂吃過了,就是擔心怎麼回去。我們班主任估計已經到班裡了,等我離開這個遊戲,就徹底完了。”

另外一邊兩個穿著緊身的九分褲,披著單薄黑色外套的小年輕蜷縮著,其中一個還在脖子上紋了條“蝦線”,“小子,幹嘛擔心那些,實在不行跟哥出來混吶!”

“就是!我們老大叫嚴雄。就是剛才指著那個老頭的人。霸氣側漏跟你說,川南北邊都是他罩著的,保證你跟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

還不等方正回話,那抱怨吃不了外賣的青年嗤笑說:“你們說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在寒冬臘月只穿這麼點衣服啊?”

“什麼,什麼?這叫時尚懂嗎?”

“你這時尚我倒真不懂。”

兩人差點大打出手時,方正叫住了他們。

“別動!看那邊!有條蛇在吃東西,整個吞的那種。”

“你這口味夠獨特的呀!這種東西你還能一直盯著看。”那個口言時尚的青年眯著眼睛調侃說。

“張鋒!動手嗎?趁他病要他命。”糾結外賣的那位突然撞了撞身邊那人。

“我靠!你比這位還狠。人家只是盯著看,你想動手。這遊戲太真實了,你怎麼下得去手。主機上模擬度低,我都沒這麼幹過!”他像是被張鋒說住了痛點,不再吱聲。三人就蹲在離那條蛇不遠的草叢後注視著。

可其他兩人不像他們這般退縮,相互慫恿還真準備上前。

兩人隨意從地上撿起根胳膊粗細的木棍,頂多也就不到一米的長度,突然震驚道:“我去,怎麼這麼重!這屁大點的棍兒就有幾大桶飲料那麼重。”

三人咂舌,不知說些什麼。紋著蝦線的青年看幾人不信,示意讓他們掂量掂量,可沒想到自已竟舉到一半就被棍子帶彎了胳膊,還發出略顯銷魂的叫聲。這滑稽的一幕惹得眾人發笑,他自已都有些忍俊不禁。可下一刻他的臉上爬滿了恐懼。

幾人背後,從森林裡又闖出了之前瘋狂衝鋒的怪物。

但令我疑惑的是,這些人認為這裡是遊戲,發現怪物的第一時間竟然不是莽上去,這同我在校園裡觀察到的情況截然不同。就如方正,他在一款5V5的競技類遊戲裡,就大喊要以雷霆擊碎黑暗,孤身一人衝進敵方陣地,不死不罷休。

幾人躡手躡腳地遠離了那頭怪物,也正在這並不慌亂的情況下我才看清這怪物的模樣。

它披一身鮮紅色鬣毛,猙獰地豎向四周,那誇張至極的尖牙放肆般咧出它的血盆大口,上面甚至還掛著些帶血的肉,是方才幾人注意到的蛇形動物,最浮誇的是它身後翹起的兩根比自已還長的尾巴。

“真是烈豬呀!這體型少說五級往上!”張鋒震驚道。

“但凡能關聯賬號,他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和張鋒一同的那位青年不滿,“無接觸VR都能做出來,為什麼就不能關聯一下呀!也不麻煩。”

烈豬哼哧哼哧,攪碎了東西往下嚥,便又將矛頭指向了這些外來者。它在原地摩挲著後蹄,伴隨著它的喘息,並不嚴實的嘴巴中噴出些夾雜血液的碎肉。這危險的徵兆再次嚇的幾人逃竄。

那位要保持時尚的青年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大罵策劃:“神他媽策劃!為毛弄得這麼嚇人呀。”

森林周邊人本就不少,再加之這淒厲的大叫,大家都想圍上前看看熱鬧。五人以為得救,便朝人多處奔襲幾步,可那些人卻也罵罵咧咧地逃開了。

“朝這邊來!”

身旁不過幾十米位置的森林邊緣,一個用木棍挑著什麼小動物屍體的高大壯漢招呼他們過去。

幾人連忙引著身後兇悍的怪物向他裡跑去。

他們在森林裡來回穿梭,分佈密集的林木極大限制了妖怪的速度。可光線逐漸變暗,前方草叢也已經十分茂盛。壯漢將幾人帶過兩棵樹中間的縫隙後,便阻擋著幾人不讓其前進。他們不理解,以為這壯漢要坑他們,奈何人家身高體壯,周圍又是危險的草叢,只得乖乖站在原地。

“行儀,準備!”壯漢大叫。

那怪物也發現幾人不再逃竄,以為是在挑釁,便卯足了勁撞過來。就在它要衝過兩棵樹中間的縫隙時,伴隨著藤條斷裂的聲音,從樹木頂端落下來一堵由三根與人一般身材的原木組成的木牆。

怪物便結結實實地撞在這上面,那堵木牆竟也被撞得倒向後方大樹。

壯漢見時機成熟,招呼樹上的小哥和那幾個劫後餘生還沒緩過來的小子上前狂揍這醜陋的怪物。

可那兩個張嘴閉嘴就是社會氣息的青年還不滿足這樣的輸出能力,招呼彼此抬起不遠處成人胳膊粗細的枝幹,狠狠刺入怪物後庭。

突如其來的痛楚刺激得烈豬再次發狂,猛然躍起,雖因枝條沉重,加之受些小傷,不至多高。但那力道卻讓懷抱枝條的兩人受到不小傷害,紛紛捂著胸口,倒地痛呼。

烈豬憑藉這次反抗,脫出七人包圍圈,卻也因為後庭不適,不再和他們糾纏。它離去時,那不可言說得傷口還在淌出血液與排洩物的混合物,不斷散發出惡臭。

想來因為這一擊,它也活不得多久了。幾人才從方才緊張又怪誕的攻擊中緩過神,得半天歇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