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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見

已經無法離開這處星球,倒不如看看那位強者後代的笑話。這才下定決心跟在這少年身邊。

時間久了,也多少了解這星球的一些事物,可瞭解越深入越讓我啞然失笑。這宇宙中獨一無二的我,竟對那些簡單事物感到恐懼。除過恐懼,最大的情緒也許就是無聊了。日復一日處在同一個空間中,天不亮便來,臨近深夜才走,讓我有些後悔跟在他身邊了。

根據周圍人的話,我大概推理出,之前那女孩口中的“高三”,應是他們這個年紀最重要的考核,能改變命運的那種。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他們統一的著裝更顯臃腫。我甚至都懷疑,學校就是為了避免出現方正和鍾晴一類的情況,影響考核,特意如此。

終於有一天,我感覺到這個世界有股能量開始反哺自已。我的感知力正在逐漸提升,各種生靈的能量力場再一次出現在我的感知範圍中。他們的強度也在逐漸提升,除過可移動的生靈!

某天下午,正是這些孩子晚讀的時間,這種反哺驟增,竟然使長期適應了體內能量匱乏的我出現了一瞬間的昏睡。這種感覺並不好,彷彿我要徹底消散,不,更準確來說是讓我融合進這股力量。

那一瞬間我無法感知自已的位置,無法感知周圍的事物,無法感知聲音,無法感知生命力場,什麼都沒了。我以為我要就此沉寂了,可突然又在一片混沌中出現一團能量逐漸接近我,他散發著陣陣白色微光。我竟不知從哪裡產生的念頭——微光的來源是方正。

他似乎也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我試圖接近他,期望將我的力量加持在上面,從而讓我們找尋到自救的辦法。可就在我觸碰到微光的時候,附近不斷浮現出白色光點,最終匯聚在一起連帶方正一同變成了更大的白色光團。我無法融入他們,而且這龐大的力量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幾乎快失去意識時再次從光團中拉出了方正,屬於他的光團似乎還有一縷光線連線著他們,而我們之間也存在著一絲光線,是金色的?可就算這樣我也始終融不進他們。準確的說,是我在排斥他們。但這下,方正也因為我跟他們有些距離。

我們倆之間的能量傳導穩定後,我再次看到了星球之靈,她就懸浮在光團周圍,也從光團中帶離出一股光線,可比方正更加濃郁、粗壯、穩定。她疑惑地看向這邊,等她發現方正即將從光團中剝離出來時更似震驚,隨即出手,穩定了那微弱的光線。伴隨著她的動作,遙遠的地方也在不斷綻放出各色的光團,最耀眼的當屬最遠處,更加熾熱的金色光團。

金色光團的出現,讓我周身的壓迫感逐漸消失,我以為這就結束了。可其他光團中也懸浮出各自的星球之靈,伸出手去觸碰它,觸碰那股更大、更熾熱的金光。

結束了?我鬆了口氣。

就在這副感知到的景象逐漸轉化為那些讀書的孩子時,金色光團中心睜開了雙巨大的眼睛,血紅色!它分明就是在瞪著我,它和那光團是一體,可又給我一種格格不入的錯覺。

這一幕嚇得我有些恍惚,半晌緩不過勁兒。

“方正!”一聲叫喊伴隨著書本重擊後背的聲音,方正同我一齊轉過神。

“幹嘛?”

“老陳來了!你還走神吶!”

“不是,我剛才什麼都看不到,然後變成一束光!”

方正身旁的男生輕笑,“你當我會信吶?你看我信了,老陳信不信吧!”這男孩是鄭曉鵬,正是在之前同方正一起獲得勝利的隊友之一。

“別告訴我,你現在能從兜裡掏出神光棒,待會兒還要去拯救世界。”曉鵬藉著書本的遮擋翻起白眼,“別老是給自已走神找理由,怎麼說也有兩個月時間了,人家都有新男朋友了,你也該醒醒了。”

方正瞪大了雙眼,“你們怎麼都覺得我這樣?我八百年前都沒事了。”

如若我方才未經歷過那一切,我也不會信方正說的話。正如我說有他後悔的,自兩人分開後,方正總是有意無意瞟向那個女孩,甚至課堂上,老師叫“方正”都不如叫那個熟悉的名字來到反應大。

“曉鵬,老陳來了幫我請個假!我去趟廁所!”

我自然不會跟隨一個小孩子去廁所,再說了,小孩兒上廁所有什麼好看的。

方正前腳離開教室外的隊伍,後腳曉鵬肩膀被輕拍,是鍾晴那小妮子。她跨過好幾個人來到這邊,就為給曉鵬說一句,勸勸方正,否則這個狀態無法高考。

這種插曲我才不會在意,可方正上廁所的速度也太慢了些,畢竟這裡距廁所也就一個教室的遠近。四五分鐘後,我也好奇這小子到底在廁所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待我將感知伸向廁所,那被注視的感覺再次襲來,是金色光團裡的那雙眼睛!我不確信它是來找誰的麻煩,可如若因為那眼睛對我的仇視,讓這些孩子出現意外,我也不能安然地呆在這裡,想到這裡我只得瘋了似的衝向廁所。

掠入廁所那道門時,我卻撞上了一道屏障。這道屏障不同於人類製造的“結界”,它另外一側的景象竟然和廁所內的場景毫不相關,而方正竟不受這道屏障的限制,已然進入了那邊的世界。

我還在納悶這世上竟還有可觸碰到我的東西。下一刻方正卻像二傻子一樣走出屏障,一臉疑惑得回頭觀察起來。

“哇,我就說我能變成光吧!曉鵬還不信,趕緊叫他來看看。”

方正退出屏障的瞬間,我再次同他建立了聯絡,如此,橫在我面前的屏障不再能阻擋我前進。

我還在觀察方正,而那雙眼睛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屏障之上。它的視線不斷審視著我們,其中的血紅色幾乎就要聚整合水滴掉落出來。

“常界即將開啟……”似乎是那眼睛發出聲音。

方正警惕,緊緊盯著它,生怕從中爬出來什麼異種生物。

聲音發出的同時,那邊世界的能量撲面而來,令我的感知又強上不少。可就在這瞬間也帶起了股狂風。

方正架起胳膊勉強抵擋,身後廁所門上彆著的門簾也獵獵作響。這動靜自然引起了外面人的警覺。

逆著風門口有一人頑強站立,不斷呼叫裡面的方正,是老陳!我不確定方正有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聲音,可他那一股腦往另外一邊世界衝過去的勢頭像是宣告了一切。不得已,我也只能纏上方正胳膊跟著他。

就在他一腳踏進來的時候,身後模糊的屏障逐漸消失,顯現出遠處連綿廣袤的森林。抬頭望去還能隱約看到正前方有些房屋佇立。

“靠,什麼鬼地方?疼死了。”

“誰讓你要拉著我跑到這裡面的。報應!妥妥的報應!”

方正身後突然跑出兩個稍大些的青年人,其中一個還因未站穩摔了個狗啃泥。

“欸,這裡有人呀!你好,這裡是哪裡呀?”

方正自然也是一臉懵,“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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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青年還要提問,身邊卻不斷浮現類似的屏障,而且從裡面也陸續走出些人類。

待到屏障不再浮現,入眼處皆是他們這群人類,許是佔領了這一大片平原。各種詢問聲、叫罵聲此起彼伏。正當所有人像無頭蒼蠅般來回亂竄。森林的方向卻響起一陣衝鋒的聲音,猶如萬馬奔騰,氣勢浩大。

而那些木屋的方向也衝出來一群人,大約數百,身著深綠色斑點的套裝,手持各種武器,大叫著向這邊衝來。那領頭的幾人躍的飛快,三步一跳,五步一騰挪,火速趕來。

相比野獸,人類或許是更能接受形似人的生物,紛紛向木屋方向跑去。

而那群人的頭領已經依賴非人速度趕到人群上空,就懸浮在那裡。竟是個老頭?

老頭高舉雙手,目光緊盯那數千野獸,逆著人群的方向大喊:“歡迎各位來到常界!”也不管周圍人群的異樣的目光,一手前伸,叫道:“先行者聽令!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