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累呀!眼睛睜不開了。”不知為何,我突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累得要命,似乎周邊的所有東西都已經灰飛煙滅。“胳膊?手呢?啊,怎麼這麼疼呀!”
我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彷彿我原本就不該存在,突然,耳邊響起一陣焦急的叫喊聲,“心芽,心芽……”
“你是在叫我嗎?”我欲開口問問,那一刻我確信我的資訊傳遞了出去,但我就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沒事吧!你要撐住呀!就靠咱們兩個了。”那道聲音似乎更加慌張了。
我也因為感受到他的急迫,拼命過後才終於看到了些什麼。不!是感知到的!
“這……這是……”
我不敢相信感知到的這一切。因為那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我似乎在那一刻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屍體旁惶恐不安的嬰孩、匍匐在異性胸膛上痛苦的少女、胸前插著數只箭矢但仍然挺立的男人、在他身後懷抱小孩抽泣不止的婦女、還有……還有好多我認不出來的生物,他們都在用一種帶著惶恐又憎恨目光看向我這裡。
“是我讓他們變成這樣的嗎?”我不禁這樣想到,可突然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勁風。我猛地轉過身去,卻迎上了一個無窮大的拳頭。
我不確定這個拳頭多大,但還是下意識去抵擋它。
不出所料,我飛了出去,瞥過頭時,又一道黑影也從我眼前滑落。
那是剛才聲音的主人。我無比確信這一點。同時,又有一種莫名的能量驅使著我快速趕回那個身影周圍。
那道人影看到我時,竟不顧自已的傷勢先詢問起我來,“心芽,還撐得住嗎?”
“熊!”我是這樣稱呼他的,但我並不知為何這樣稱呼,“我沒事,還撐得住!”
回答問題的間隙,我才有機會真正看到那拳頭的主人。那竟是一尊超越千丈的暗紅色岩石巨人,他龐大身軀上時刻散發著熾熱火焰,微微一動,引發的氣息震顫竟也散發著無窮的毀滅和死亡的能量。
無錯書吧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從遠處化成一道光激射過來,目標是我們!
“熊,核,我學會了!”那道流光傳出聲音。
我忍不住去問,“你說,核?是我?”
那道流光停在了我們面前,竟是個面容姣好的女子,不過只有半個“熊”那麼高,背生兩對金色雙翼,雙耳小巧玲瓏但突起的尖端倒十分可愛,最噬人心魄的還要數那在周身金光中還閃閃爍爍的明金雙眸。
“啊?”她似乎被我這樣的問題驚呆了,“別,別呀!我才剛學會和你融合,你怎麼也忘了。”帶著些哭腔叫道,“難道真的沒救了嗎?”
我此時腦袋還是一團漿糊,不知如何是好,“試試吧!”我驚訝於說出的這些話,但從內心深處又不過分吃驚,因為這就是我的使命。
“真的嗎?”那女子驚呼,“那我就開始術式刻畫了。”
說罷,她的雙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複雜符文。
“這就是她說到術式嗎?我好像也會呀!”
她畫出術式後,雙手又結出莫名印記,“核,該你了!”
這一聲,把我拉出了疑惑,但我不確定我是否會畫這樣的術式。可看到那被我稱作“熊”的男人滿面希冀,我又不忍心道出事實。
“算了,硬著頭皮上吧!”
我正打算抬手,卻發現我沒有四肢,正在猶豫間,道道符文從我周身飄出。“這些……”我還沒來得及震驚,就進入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態。
我發出的符文一顆顆附著在那名女子的符文之上,頓時,她的金光更盛,我似乎也變成光了。
那尊巨人被這邊的光芒吸引,發出震天怒吼,又是一拳砸了過來。
“熊,快吸收我們的能量。”那女子大叫。
可時間來不及了,我清晰的知道,那團能量熊要全部吸收恐怕也需要數十個呼吸。可拳頭已經近在眼前了。那一刻,絕望、憤怒湧上心頭,可又無可奈何,只得閉起雙眼,迎接命運宣告。
“吼~~~”
不遠處,一聲龍吟,伴隨而來的是陡然化作龍身的生物。他眼中含光,在撞上拳頭前一刻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被我叫做“熊”的少年。
即使它身軀的龐大已比得過那暗紅色拳頭,可渾身傷痕也不見得能支撐它抵擋多久。
只見熊一指點在我們散發的金光之上,貪婪的吸取著其中的能量。在龍型生物敗下陣的前一刻,他大喊道:
“常界之心,凝!”
隨著熊的一聲大叫,天地似乎靜止了,就連那近在眼前的拳頭都不得不停下來。
“風芒前輩,我已凝成常界之心。您交給我的任務就要完成了。您就安心走吧!”熊恭敬地對著巨人作揖說道,隨後散發光芒也化作了跟那巨人一般地擎天巨柱。
熊化做的巨人不同於那暗紅色的岩石大塊,而更多的是金色,不,與其說金色,不如說是到極致的翠綠色,那是新生的力量,是希望!
那暗紅色巨人看到這一幕時,眼角位置竟結出顆顆大水團,但禁不住那身軀上恐怖高溫的炙烤,一瞬間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熊是距離那巨人最近的一位戰士,他當然看到了這一幕。他龐大的頭顱微微側轉,看向在他身後的我們兩人。
“熊,現在不能猶豫了。就算咱們已經凝聚常界之心,也只不過和風芒有一戰之力罷了。把握機會啊!這才是對他的救贖。”
聽到那女人這麼說,熊微微點頭,便不再猶豫,一掌迎上了那拳頭。
拳掌相接時,激起巨大勁風,那股風又如同刀刃,將大地一層層剝開,又翻轉過來。身旁如精靈般的女子二話不說,拽著我就跑。等她停下,我回頭再看去時,哪裡還有我們方才駐足過的地方。這樣的戰鬥我們已經參與不了。
這樣的念頭在我心間滑落時,我感知到什麼東西從我體內流失。我連忙看向那女子,可她似乎什麼都知道一般,看著我似笑非笑地說:“核,你又要走了嗎?”看到我一臉茫然地樣子她又輕笑一聲,“看到你要走了我便知道,熊要贏了。我又要陪他萬年了。可你不像我是接受傳承,否則你也能在這一刻開心一下了。以後有我陪著他,下一任的常界之心持有者又得靠你了。記得來找我!”
那女子說完擺了擺手,我便化作光芒逐漸散去。
……
“呼,這裡是哪裡呀?喔,什麼東西?”我方才有了意識,便看到一柄長劍從我面前飛過,彷彿想要斬殺我一般。
“我?我是誰?我還不清楚我是誰就有仇人了嗎?”
順著那柄劍離去的方向,我看了過去。入眼處,竟是個急速變幻的星球。
本來充斥著悲傷和痛苦的暗紅色星球,竟在一瞬間破碎重組,那些本還在星球上生靈就這麼暴露在沒有任何依靠的虛空之中,他們周身似護被一層光芒包裹著,才不受到任何傷害。
隨後,那星球又以可怕的速度演化出了海洋、陸地、山脈、森林、河流、湖泊,最後甚至出現了生靈,一種不同於漂浮在虛空中的生靈。然後,那星球竟變得生機勃勃,鳥語花香,星球上的海洋猶如深藍寶石般嵌在大地中,同時還散發著點點的幽藍色光芒與周邊的翠綠色交相輝映。
我終於看到了那柄劍的“主人”,是個翩翩少年?還是他身旁小一點的手捏符文的精靈?
我準備上前去質問他們,倒是那少年提前穿梭到我面前。
“沒關係,你不過是這世間誕生的有靈智可沒有實體的一縷氣罷了,這東西還傷不到你。”說著還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又自顧自的說道:“你看好了,這柄劍我扔在了常界那個位置,這可是風芒前輩給我下一屆常界之主的禮物。還有其他一些東西大概是你需要的。”說罷,他給我指了個方向,便有十一道光芒激射過去。
“心芽,謝謝你了!”那少年扔出劍後,轉過身看著我,“因為法則的規定我不能給你透露太多的東西,不過這次分別後,再過萬年你一定會再次碰到我的。到時候,可要手下留情吶!”
那少年還不等我說什麼,便抬手一掌把我送了出去,最後我也只看到了那男子和其身旁精靈般的女子帶領原本漂浮在空中的生靈們進入了那顆星球的地下。還有便是那顆美麗得不著邊際的星球。這一幕,便如同揮之不去的的陰影一直籠罩在我心中。
隨後,我便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漂泊,見識了滿山冰雪,見識了火焰滔天,也見識了高樓機械,見識了無數星球中文明的誕生,但唯獨未再邂逅當初那顆魅力星球。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