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態度如此,兩人也不再糾結。本還約好再去比試一次,但方正口中佔領的房子吸引到烏桓,任宋莊修如何挑釁他也得去看看房間怎樣。但眾人還未靠近,心便涼了半截。他們可還記得那些漏風的“簡約”木屋。
在看盡房間設施後,他們那顆還抱有期待的心便死透了。
該怎麼描述房間呢?我想起方正首次進入時嘀嘀咕咕說的話——哇,怎麼還有個講臺呀!
進門,便能看到臥地縱向排列著的十數根原木,頂著最裡側的牆壁擺放,上鋪不知何種生物的毛皮,愣神間看去像極了方正他們教室裡的講臺……
房間就這樣,不會有人還期待更多東西吧?
要說其它玩意兒,有!房間裡零散樹立的支撐柱,還有五塊半人高的木墩隨意擺放,以及角落掏空樹心製作的水桶,沒有提手的那種。
宋莊修靠在門口一側,戲謔看著愣眼的幾人,“呵,我就喜歡看你們這個表情!非得看什麼房間,打怪升級他不香嗎?我們可先走了,勢必比你們更早攢夠一百貢獻升二級。”
他們表情複雜,又審視房間一圈,唯感嘆這遊戲美術還真是別具一格。
但遊戲還得接著玩,只有方正和常平藉口要留下。
方正自然是受石宗、鏡緣的影響,眾人離開後他便躺在“講臺”上唸唸有詞,充分感受了一把教室的氛圍,應該不久便睡了過去。我回來時,他甚至在隊友包圍中打起呼嚕。
至於常平,踏進基地起便愁眉不展,屢次看向戰職者中心。將眾人支開也是為了單獨行動。
老頭此刻罕見地皺起眉頭,疑惑看向剛上樓的常平。
“怎麼了?”
“不是你叫我嗎?”常平疑問,“你孫子說讓我來的!有急事!”
“稍等,我讓展豪叫他回來。你先坐吧!知道了也好。”老頭示意常平身後不遠處的木墩。
“到底怎麼了?”
“連峰失蹤了,我們的偵察連全軍覆沒!寶亮接應的時候碰到了最後一位奄奄一息的戰士,訊息是他傳出來的。”
“十多個人就沒了?”
老人僵硬點頭,“平均士級七等的戰士。”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老人身後,是不久前阻擋嚴雄對方正出手的男子。
“安老,寶亮還沒出基地,他在找牛城佈防,很快就來。”話罷便消失。
“寶亮帶回的訊息說有怪物突破到帥級了,輕鬆擊敗整個偵察隊。連峰隊長在那之前就失蹤了。”
聽聞此訊息,常平愣神半晌,有些結巴開口,“這……我……我也幫不上忙啊!”
“本來就不奢求你能幫什麼忙。”寶亮突然從窗戶處闖了進來。
“小侯怎樣了?”
“我爸休整的還好,他在地球上給我發的訊息說徐克突破帥級了,我們能不能讓他幫忙,畢竟京城的基地那麼安全,不受影響的。”
“小徐盡忠職守,你讓他來恐怕不太可能。我試試能不能從孟偉那下些功夫。”老人搖頭,又看向常平問:“我想知道你本來有什麼計劃來幫我們。”
常平猶豫半刻,從懷裡掏出支閃爍白光的木簡,還未開口便被老頭瞬身奪去。
“真是武技?這老傢伙藏得夠深的,怪不得當年實力突飛猛進。你要把這個給我們?你可知整個地球的武技都不超過四拳之數,大家都是靠些零碎的招數在戰鬥。”
“我可以拿出來。這是老頭留給我的其中一件東西,另外一件是他的人神兵。”常平眼神堅毅,“我要在幾個月內突破帥級,這份武技我已修煉到第三重,只要源能充足入第四重釋放專屬招數也不在話下。到時我就能幫到你們。”
這話讓兩人為之一愣,但寶亮卻怒聲道:“你是拿基地打賭嗎?這些只是你的假設,別那麼言之鑿鑿。”
“你們不信我?”常平質問道。
“誰會信?”寶亮大吼,“我們提前修煉五年,我們知道修煉有多難。儘管當時常界尚未開啟,聯盟限制我們吸收的本源,但是我們五年才修煉到士級六等,才夠的上提前進常界的要求,還有無數戰士夠不到這個標準在地球完成自已的使命。你告訴我你想一兩個月突破帥級?”
三人沉默片刻,寶亮仍義憤填膺吼道:“就算我天賦異稟,五年到九等,都不敢說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從零突破帥級,你去京城問問徐克他敢這麼說嗎?”
常平此刻才知自已的話在他們看來多麼可笑,自知無力解釋,也未言語。
“常平啊!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一兩個月修煉到帥級難度可堪登天。我……我們來想辦法吧!你只要想辦法讓更多人留下就行了。”他將武技遞還常平安慰說。
安老本以為郭懷會給這孫兒留下什麼能逆轉乾坤的東西,畢竟當年的他驚才絕豔,但常平的話讓他意識到,郭懷似乎沒有把全部交代給常平,甚至只講了皮毛,而這年輕人僅憑一腔熱血和滿腹的仇恨便固執認為他能解決一切問題。可現實並非如此!
無錯書吧兩人目視常平離去,他的身影已然沒了之前那般神氣,甚至顯得些許沮喪。
“外公,你就不該信他的!”
“別說了!”安老阻止寶亮再說其他,“你去森林找可頌回來,讓他重建偵察隊,切記遠離暗黑石窟。”
寶亮沉聲答應,連忙從窗戶離去。安老在房中徘徊許久,卻也獨自離開。他速度過快,並非是現在的我能找尋到的。
閒來無事,也心緒繁雜,倒突發奇想去看看別人都在幹嘛。看見他們放肆大笑,或有爭的面紅耳赤,或有緊張“逃命”,我並非沒有情緒,可唯獨缺少了與其他生靈交流的能力,我也期待著有一天能出現某個人或某個東西能回應我一句,那一天我就能跟他說說我的無盡歲月裡都有什麼故事。
沒想到醒過來後便這般思緒混亂,倒不如那時就徹底沉睡,從此不再有任何煩惱。可無奈我又擁有無盡的壽命,還有殘破的記憶和未知的使命。
待我再回到小屋時,見眾人圍坐,等待迴歸,只有方正在打著鼾,甚至嘴角流出些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