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南身為皇上忠誠的擁護者,自然向著元青說話。把元青塑造成勢單力薄的帝王,為了百姓的利益,勇敢的同幾個傲慢的大家族作對,在爭鬥中落了下風。
“你不知道大家族多可氣,我認識皇上身邊的小四公公,小四公公說之前皇上數次遇到刺客。某些人就是見不得皇上得勢,見不得窮苦人過好日子。”
一邊說一邊抹眼淚,胡安南臉上的寫滿悲憤,痛恨那些高高在上囂張沒有忌憚的大家族。恨他們的無情和冷血,更恨他們對皇上的算計和打壓。
男子聽了跟著氣惱,牢牢的記住幾個家族的姓氏,燒完竹筐裡的黃紙之後,腳步匆匆的離開。
阿雲一直站在拐角處,目送男子離開,跟著轉身離開。
一陣冷風吹過,捲走飄蕩在半空中的黑色灰燼,看籠罩京城上空的陰雲,很快要有一場大雪降臨大地。
街上的行人腳步匆匆的回家,無心停下腳步跟碰面的熟人寒暄。臨近過年本該是歡樂的氣氛,因為皇上病重,京城的氣氛壓抑。
阿雲回到住處,手裡提著一籃糕點,面色凝重的彙報情況,“我看見西北富貴錢莊的東家,沒想到他會千里迢迢來京城。東家剛巧碰到胡少爺,胡少爺沒有心眼有什麼說什麼,東家心思沉沉的離開,他會不會聯合西北的商人,對付幾個大家族。”
幫主盤腿坐在溫暖的炕頭,不緊不慢的編籃子。空閒時間編籃子掙個糕點錢也是不錯的,總比冬日閒著發呆好。
阿雲見幫主不回話,開口繼續說道:“西北的商人團結起來固然厲害,冒然跟幾個大家族對上,定然讓南齊動盪不安,會引起旁觀世家的不滿吧。鬥得你死我活,這個新年怎麼過。”
平靜的生活誰不喜歡,阿雲一點兒不希望南齊國亂起來,很難得才發展到今天的局面。
幫主沒有著急的思緒,勸說阿雲別胡思亂想,“莫要小瞧商人的力量,各地的商人聯手支援皇上,再加幾個大家族也不敢輕舉妄動。皇上不喜達官貴人,喜歡經商喜歡跟百姓和窮苦人打交道,皇上遇到困難這些人自然會支援皇上。”
推測錢莊的東家是熊初墨請來的,對於這位江南來的姑娘,幫主感慨現在的後生了不得。
元青不知道熊初墨這一陣子忙的團團轉,透過各地的乞丐,把皇上病重的訊息散佈出去。尋求各地的義士,請來了不少攪動風雲的大人物。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各地的風雲人物冒著風霜雨雪往京城趕去,遠在嶺南地區的嶺南王,都帶著嶺南計程車兵前往京城。
當事人元青窩在丞相府,不知天下豪傑為了她奔赴京城,捧著賬本笑哈哈,“平安食鋪的生意更上一層樓,比上個月的日收益高多了。”
王採紫臉上沒有喜悅的表情,想起早上喬裝打扮出門看到的陌生面孔,對元青說出心裡的擔憂。
“京城來了很多生面孔,有些人穿戴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知這些人為何來京城。我聽說大理寺的衙役忙碌不停,一下子來了很多能人,誰也不敢怠慢。”
新年京城沒有盛大的活動,元青納悶外地人扎堆來京城做什麼,找來訊息靈通的小四兒問話。
小四兒就等著被問話,激動的說起各地人士對皇上的支援,“奴才現在才知道皇上有多麼得人心,西北富貴錢莊的東家帶著人手來京城,這位在西北地區是名人。江南玉樓布莊的東家也來了,連苗寨的蠱師都奔波來京城,大夥兒擔心皇上的安危。”
小四兒囉嗦一大堆讓元青陌生的人名,倘若元青是土生土長的南齊人,會知道這些人在故鄉勢力大,宛如地頭蛇一樣的存在。
先帝重病的時候,京城沒有聚集這麼多能人,可見元青的影響力之大。
元青本人很驚訝,回過神心裡感慨萬千,“真沒想到呀,這些人為了支援我,寒冬臘月裡匆匆趕路。我真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多人的支援,只是憑良心做事罷了。”
支援自己的人不顧路途奔波來到京城,身體無大礙的元青心裡不好意思,思來想去決定去見見遠道而來的客人。
裹著厚實的披風,元青抬腳上了馬車,這幾天沒有照鏡子,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憔悴,整個人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馬車來到東街最大的酒樓前,元青低調的走進酒樓,跟著小四兒來到天字號客房門前。
敲門聲響起,屋內商討的西北商人停下議論聲,孫老闆起身去開門,看見面頰消瘦的皇上驚訝的說不出話。
“皇上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派護衛跟我等說一聲就行。你還生著病,該在相府安心靜養。”
元青走進客房,和氣的跟陌生的商人打招呼,脫下披風露出單薄的身形。
“聽聞諸位來京城支援我,我的心裡很感激,在相府待不住,索性出門走走。”
一幫五大三粗的商人,端茶倒水的招呼元青,猛地見到皇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瞅著皇上憔悴的面容,讓人看了不忍心。
元青剛想說幾句家常話,緩和商人心裡的緊張感,聽見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熊初墨帶著一身寒氣走進客房,身後跟著面容嚴肅的孫郎中等幾位太醫。
來到皇上身邊,熊初墨二話不說挽起元青的衣袖,“有勞孫郎中幫皇上看診,根據相府的探子交代,他已經暗中在飯菜裡下毒一陣子,恐怕毒素已經進了皇上的身體。”
搞不懂狀況的元青,茫然的看著孫郎中,見孫郎中搖頭心裡一咯噔,“什麼毒出了什麼事兒,誰對我下毒了嘛。”
孫郎中一臉痛惜的嘆氣,“發現的有些遲,恐怕日後皇上懷子嗣有影響,那種奇毒天理不容,尋常人根本不知道。”
成親後一直期待寶寶到來的元青,懂了孫郎中的意思,心裡難以接受這一訊息,兩眼一黑暈倒在熊初墨懷裡。
熊初墨輕輕抱起皇上,語氣不善的跟西北的商人告別,“今日的事是機密,希望幾位不要對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