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幾個官差又將她從牢房裡拖了出來,江棠以為他們要審一下自已,哪知他們直接將她拉到刑室綁在柱子上。
江棠心裡一慌,強裝鎮定的問,“大哥,你們綁著我是想幹什麼?”
獄卒渾身煞氣,兇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刺道:“用刑。”
江棠壓在心底的恐懼湧上心頭,她大怒道,“為什麼用刑?你們審過了嗎?私自用刑就不怕上面的人怪罪嗎?”
獄卒諷刺的冷哼一聲,捏住江棠的下巴打量了片刻,笑到,“我不是正在審嗎?看你長得這麼漂亮,陪我睡一覺我可以考慮下手輕點,如何?”
獄卒笑的不懷好意,一口大黃牙在她臉上嗅了一會。
“滾開!”江棠被他噁心壞了,仰著頭躲開,甚至乾嘔了兩下。
被她這麼嫌棄,獄卒臉色頓時難看下來,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待會有你受的。”
說完拿著鞭子放在一盆水裡泡了一會,陰冷的對著她笑了笑,拿起鞭子抽在她身上。
江棠只感覺一陣劇痛襲來,幾乎讓她痛不欲生,沒忍住叫出聲,她抬起頭看著獄卒,“你竟然敢擅自用刑,我是七皇子的婢女,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獄卒不屑,陰笑道:“不怕告訴你,上頭有人有殺你,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死了往亂葬崗一扔,血肉被野狗啃食乾淨,到時候死無對證,誰會為你一個賤奴大動干戈?”
“這刑部大牢冤死的魂可不少。”說完,獄卒看著她衣服中露出的雪白肌膚,暗自嚥了咽口水道:“如果你讓我爽一爽,老子或許能讓你死的輕鬆點。”
江棠對著男人吐了一口血水,“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已配不配?你有種打死我,不然本小姐定要你生不如死。”
“死到臨頭還嘴硬。”
男人只是停頓片刻便繼續往她身上抽,“賤人,看老子不打死你。”
江棠只覺得生不如死就像此刻,鞭子泡了鹽水,每一鞭都抽在皮肉上都會被帶來新一輪的折磨,不一會她身上便沒了一塊好肉。
江棠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嘴裡幾乎叫不出聲來,片刻後便沒了意識。
陸遇之回到府邸,沒看到江棠,便招來管家詢問,“她呢?”
林福還不知街上發生的事,恭敬的拱了拱手,“回殿下,江姑娘去逛街去了。”
“什麼時候去的?”
管家這才想起已經過了很久,“回殿下,早上就去了,這都晌午了,按理說該回來了。”
陸遇之眼神頓時一凜,林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殿下,奴才按您的吩咐派人跟著呢。”
“滾下去,馬上派人給我找,她若有事,本宮唯你是問。”
“奴才遵命。”林福急忙退了下去。
陸遇之捏了捏手指,眼中帶著戾氣,對著身後說了一句,“找到她。”
身後沒有任何聲音,隱衛衛領命後頃刻間消失不見。
一刻鐘後,一身黑衣的隱衛跪在陸遇之身前,“回稟殿下,江姑娘在刑部大牢。”
陸遇之擰了擰眉,大步走了出去。
刑部大牢,陸遇之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無人敢攔,他一路來到最裡面的大牢裡,看到渾身是血的江棠半死不活的被綁在刑柱上。
身前幾乎被鮮血染紅,而一旁的獄卒手中還拿著鞭子,陸遇之大怒,抽出官差的佩刀一下斬了他的腦袋。
獄卒腦袋掉在地上時還睜著眼睛,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頓時驚恐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江棠被他放了下來,即使昏了過去,輕輕碰到她的身體也會惹得她皺起眉頭。
陸遇之抱起她,冰冷的眸子掃了跪在地上的獄卒,微微勾了勾唇,“讓刑部侍郎過來見本宮。”
血水一盆一盆的從房間端出來,受傷的部位在身前,皮肉和衣服粘在一起,陸遇之眼中猩紅,想到昨晚她還好好的在自已身下,今日竟成了這般模樣。
陸遇之怒氣上湧,有點控制不住心中的殺氣。
幫她處理了傷口,秋玄衣取下蒙在眼中的黑布,從藥箱裡取出一瓶藥放在陸遇之身前,長嘆一聲,“真狠,竟然下此毒手,這藥你記得每天給她擦,不然會留疤的。”
“她什麼時候會醒?”陸遇之接過藥瓶,輕聲問道。
秋玄衣回頭看了他一眼,“最遲明天應該會醒。”
“好,這幾天你先住在府上。”陸遇之抬了抬手,秋玄衣搖搖頭走了出去。
細長的手指撫摸著江棠的臉頰,撫平她緊皺的眉頭,陸遇之眼中帶著殺意,“所有傷害你的人都將付出代價。”
江棠長得很漂亮,那日她把臉蛋暴露在眾人眼前,幾乎在場的男人都看傻了眼,就連一向剋制的衛湛也沒得幸免。
他那時只覺得好笑,庸脂俗粉竟會惹得他們失控。
雖然她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而已,甚至為了活下去,謊話張口就來,幾乎把衛湛勾的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他心中不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可是當這個女人無條件擋在自已身前,甚至為了不讓他死輕易暴露出自已的秘密。
直到江棠引開大周將士,騎著馬向他駛來,他才知道那一刻她有多麼令人心動。
他覺得自已可能無法放開她了。
沒一會。門外響起林福的聲音,“稟殿下,刑部侍郎求見。”
陸遇之彎腰親了親江棠的額頭,轉身走了出去,刑部侍郎看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參見七皇子殿下。”
陸遇之低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陸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私自動刑。”
陸捷一愣,匍匐在地上,“冤枉,回稟殿下,臣抓的是大周探子,人證物證俱在,並未私自動刑。”
陸遇之抬起眼簾,冷笑一聲,“哦,這麼說來倒是本宮冤枉你了?”
陸捷更加惶恐,有點摸不準陸遇之的心思,不待他斟酌,陸遇之又道:“我府上的婢女竟然是大周探子,你怎麼不說我也是,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在我眼下玩這種心思。”
顧時看著他的目光彷彿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你是想帶著你的妻兒老母去死嗎?”
陸捷的身體有霎時間的僵硬,汗水從額頭滑過,都說七皇子智勇雙全,大秦無人能及,他只感覺心涼了半截。
“江家大小姐給了什麼好處,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你竟然信了。”陸遇之笑了笑,眼中帶著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