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波剛剛踏入作戰中心，秦朗就推門而入。
“黃波，你是不是也看到剛才在外面的氣球！”
秦朗扶著膝蓋，俯下身子，氣喘吁吁地說道：
“好像被什麼人打破…”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不過他會感到焦慮是正常的，那氣球明顯是人類放的，魚怪可沒聰明。
或者說，魚怪現在可沒這麼聰明。
黃波轉身看向他，拿著折起來的條幅，說道：
“是我打下來的！”
“你打下來的？”
“嗯！”
“那氣球呢？”
“氣球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條幅，在這！”
秦朗聽聞，急忙直起身子，快步走過來。
“我看見上面好像有字…”
秦朗的目光緊盯黃波手中的條幅，黃波將條幅遞出去，秦朗接過拉住一頭，條幅的另一邊緩緩落下。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上面的字上…
就在這時，宋基地長聽見兩人的對話，走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
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作戰中心裡顯得格外響亮。
“什麼氣球？”
宋基地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關切。
“老宋，立刻召集所有人，開會！”
秦朗抬起頭，果斷對宋基地長說道：
“快…”
他那簡短的話語，仿若緊繃的弓弦般有力，伴隨著聲音的傳出，緊張的氛圍如漣漪般迅速擴散開來。
“開會可以…”
宋基地長不明所以，所以問道：
“不過你總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接到其它避難所的訊息…”
宋基地長也不磨嘰，聽明白後，迅速行動起來。
不一會，避難所裡所有相關人員都聚集在會議室裡，秦朗點上根香菸，宋基地長向他們說明整件事。
“咱們這避難所外，還有另一個避難所…”
“這不是很正常嗎？”
忽然，有人插話道：
“現如今，外面確實有不少避難所，基本上都是些拿著把武器佔山為王的，不是什麼大型避難所。”
如他所說，外面確實有不少沒啥實力的避難所。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宋基地長心中生出些許不滿，皺起眉頭說道：
“這個避難所應該是個規模較大的避難所，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有閒心去放飛什麼氣球，想找同類。”
“我們眼下的問題是，要不要與人家取得聯絡！”
“老宋，氣球上的訊息，也不見得就是真的吧！”
“氣球裡面應該是氮氣，顯然是人類製作的…”
“人造的氣球，這點毋庸置疑，我的意思是他們在紙上雖說得非常友善，在現實中恐怕就不一定。”
“就算是真的，咱們又不清楚氣球何時放飛的！”
“說不定人家那個避難所早就被魚怪衝破！”
“不過也應該嘗試下吧！”
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聲音此起彼伏。
“我剛才和秦基地長商量過，大家舉手表決吧！”
宋基地長拍拍手，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同意出去取得聯絡的，舉手！”
說完這話，他和秦朗率先舉起手。
片刻的沉默後，有人舉起手，那隻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彷彿承載著巨大的重量。
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手也陸續舉起來，就像春苗在春風的吹拂下紛紛破土而出。
一些人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另一些人則顯得猶豫不決，他們先環顧四周，然後才緩緩地舉起手來。
當然，也有沒舉手的。
“少數服從多數…”
宋基地長緩緩放下手，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件事，我們就決定！”
其他人亦是陸陸續續地跟著將手放下來。
緊接著，宋基地長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們來討論一下出去的人選問題！”
他的這番話語出來，場內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人們都不再說話，因為他們深知，這次出去的任務八成也和之前一樣，極為艱難，多半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好幾個人有意無意地瞥向黃波和秦朗，宋基地長敏銳地捕捉到這幾個人的眼神，頓時心領神會。
他轉頭看向黃波，直接問道：
“黃波，你想出去嗎？”
黃波則靠在椅子上，顯得十分愜意。
“我不想出去…”
他慢悠悠地回答道：
“我老婆還有幾個月就要生，我要是不陪著她，她肯定會擔心，我不能讓她在這時候還為我憂心。”
宋基地長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將目光轉向一旁。
“秦朗，那你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無奈。
“這個…老宋，我還是不去吧！”
秦朗抱起胸口，稍稍猶豫一下，然後說道：
“你再找別人！”
其實，如果沒有人問他，秦朗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出去。
但現在有人開口，這事的感覺就好像是在逼迫他做出決定，自己像是被強行推到這個選擇的邊緣，毫無退路可言，秦朗的心裡頓時就有些強烈的不適感。
整個場面陷入一種微妙的氛圍中…
“那我們就用抽籤的方式來決定吧！”
宋基地長的目光環視著在場的每個人，說道：
“抽到誰就是誰…”
在宋基地長的指示下，大家紛紛拿起筆，在紙條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寫完名字後，大家依次將紙條放進紙箱裡。
他們此刻心情複雜，有緊張，有擔憂，有無奈。
站在紙箱前，宋基地長深深猛吸一口氣，然後緩緩伸出手，整個房間裡一片寂靜，大家都屏住呼吸。
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時間彷彿凝固。
宋基地長的手慢慢地伸進紙箱，摸索著紙條。
終於，他抽出一張紙條，開啟展示給眾人看，人們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聚集在那張紙條上。
“老胡，是你！”
有人大喊，大家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口氣。
“我可以出去…”
胡警官隨即站起身來，說道：
“不過總不能讓我自己出去吧！”
“我又不太擅長跟別人交流溝通…”
“嗯！”
宋基地長點點頭，再次把手伸進去紙箱。
不一會，他便拿出一個紙團。
他開啟看看，結果卻露出比吃屎還難看的表情，只因他抽到的紙條上寫著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