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曇一聲令下,這七位使者直接被大殿裡的教內護法擒住,抓到豬籠裡,拿去浸了糞坑。
另外,她還不忘記修書一封,痛斥了這七大派,還不忘在信上要求對方各付十萬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她怎麼不去搶啊?”
天乙門掌教大弟子孫紹柏忍不住,他用力拍在黃花梨木圈椅的扶手上。
“一個人十萬兩,七個人就是七十萬兩?搶錢都沒她來得快!!”
“不過這次,確實是淨明、秦聞月行事欠缺考慮,可是太上教這邊做得太過火了!”
另一邊說這句話的是一位膚白勝雪、黑衣素淨的女子,她是玉蟾閣大宗師古玉含的首徒,在江湖中有“飛雪劍”之稱的女劍客,其名為花玄靜。
“在別人的地盤,要挾持那位玉曇聖女,也難怪對方如此憤怒……當然,現在的事,是先把人贖回來再說。”
“錢的事情倒是好辦。”
七大派中的日蓮寺高僧廣渡嘆了口氣:“這七十萬兩黃金,我們日蓮寺與北儒門合出一半,剩下的三十五萬各派湊一湊,倒也能湊齊,問題還是在於那一塊天輪聖盤的碎片。”
“沒錯。
北儒門的派來的一位書生點了點頭。
“金鵬密藏關係重大,若讓魔門拔了頭籌,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明白。”
無心府主,也就是李江河的父親李柏寒沉聲問:“魔君季烈大勢已成,就算沒有金鵬密藏,他現在也是威勢無雙,你們北儒門和日蓮寺為何這麼忌憚這其中的寶藏,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府主有所不知。”
日蓮寺高僧廣渡繼續道:“昔日金鵬王朝除了有天人級高手坐鎮以外,最可怕的在於:他們還掌握著先天強者組成的大軍……眾所周知,任何一個普通武者,就算資源充足,又能夠修煉上乘武道,也休想輕易培養出來,蓋因每一位先天高手的成長,都無跡可循,全憑自身的悟性。”
那書生也接過話頭。
“然而金鵬王朝掌握某種秘法,可以打破這個慣例,使得後天宗師突破先天的機率到達數倍之高,甚至批次生產後天宗師。”
廣渡又道:“老實說,任那魔君季烈如何厲害,我們都還是有幾分勝算,可是如果季烈得到了這種批次生產先天高手的秘法,那天下再無一人可以擋住他的勢頭。”
“那要怎麼辦?”
李柏寒又問:“救我兒子的事不說,太上教明顯是不打算把東西交給我們,萬一他們與魔門勾結上了,又或者是……”
廣渡擺了擺手:“事已至此,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天輪聖盤的最後一塊碎片,必須要由我們七大派掌握在手中。”
“但是,太上教看上去沒那麼容易通情達理,把碎片交給我們。”
“飛雪劍”花玄靜又問:“難不成,我們七大派要在對付魔門之前,提前與太上教對上嗎?”
“其實,我們可以不用動手。”
北儒門的那個書生高手,沉聲道:“直接動手的話,雙方等於撕破了臉……就目前來說,也沒有這個必要,不過,就算我們不出手,也可以引入外援。”
“震州,可不是小地方。”
廣渡又道:“這裡是天下最大的礦脈,盛產兵鐵,大夏王朝鑄造的鎧甲兵器的鐵礦來源,有七分之一是出自這裡……對震州有興趣的,除了朝廷剩下的三位親王大軍,還有各路義軍以及豪強,都想要吞下這塊大肥肉。”
眾人聞聽此言,雙眼也是一亮。
沒錯,太上教佔據震州之地,與各地的起義軍、豪強、軍閥有所衝突,只要利用這一點,或許可以逼太上教就範。
“另一方面,震州土地貧瘠,這裡的山地,不適合種糧食,太上教這些時日,從各地進口了不少糧食,來維持震州的日常需求。
聽說,他們也在組織人力物力練兵,似乎要參與逐鹿中原,未來,要維持一支軍隊兵馬,每日的糧草消耗也不小。”
書生也接過廣渡的話。
“我們若是能夠從這裡下手,應當有辦法掐住太上教的糧草來源,這麼一來,對付他們就更有把握。”
他的說法,也使得在場眾人腦袋活絡了起來。
書生看到這一幕,微微又笑:“除此以外,太上教方面,我們可以與大梁的人聯絡,大梁也是金鵬王朝的後裔,同樣對天輪聖盤也有興趣,我們或許可以與那位靈鷲太子合作,驅狼吞虎,奪取太上教的碎片。”
……
與此同時,整個震州也處於一種奮發向上,士氣激昂的狀態。
玉曇完全是執行季烈給予的方針,以農村包圍城市,許多紮根在土地上的地主、劣紳們,進行打擊,將土地、耕畜、農具和多餘的糧食及房屋沒收後,均分出去。
一方面是為了均分耕田,穩定民心,爭取更多農村的信眾;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打擊本地宗族勢力,好讓太上教能夠順利入駐民間。
那些盤踞在各地山林中的綠林豪強,也是專門打擊的目標,很多土匪山賊都是武道高深之輩,藏於山林之中,就連大夏朝廷也很難派兵圍剿。
周邊複雜的地形,是藏匿的好地點,任何人只消躲進深山老林,派出數萬大軍搜山也找不到。
好在太上教近些時日,修煉道術的人數增加了十倍,能夠出竅夜遊、日遊高手數量極多。
他們能夠以神魂進入深山老林裡搜尋,抓捕起這些山匪就方便許多。
太上教派出大軍進入深山,這些道術高手就如同無人機一樣,在高空進行指示,派出大兵清剿就變得非常輕鬆。
偶爾還有一些武道高深的強者,以一已之力對抗數百人、數千人的追殺。
碰到這種硬點子,玉曇和庇下的教中骨幹,幾位護教法王就會出動。
玉曇能夠駕馭太上八駿巡輦,從空中展開追殺,她麾下的一眾法王,都掌握通靈飛劍,這些飛劍不需要指揮,能夠自行斬殺敵人。
隨著劍中的“陰魔”越來越強大,等閒武者來多少都是送死的份。
除此以外,季烈又將“小諸天雲禁真法”傳給了太上教的人馬。
許多修煉了道術的高手,都被吩咐以法力凝聚雲霧之氣,煉製一種巨大的雲遁法器。
這種以雲霧為材質的法器,未來能夠成為一種交通工具,專門從高空運送麾下的精兵強將,抵達戰場。
在未來,還會專門用以展開從空中對地面的打擊手段。
同時,在太上教控制的鄉村,一場全新的改革席捲而來,過去由地主、鄉紳、豪強、里長、里老、胥吏、甚至土地駐派的官員組成的利益團體,全都被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太上教成員組織成的基層力量。
同時,在太上教的軍隊控制下的各個城市,專門搗毀那些作惡多端的幫派,肅清當地治安,開倉放糧,賑濟貧民。
對城內居民、官僚、縉紳倒是一反常態秋毫無犯,玉曇專門找人調查過震州的城鄉經濟問題。
震州並不是產糧大區,農業不發達,城市裡並不依賴周邊的農田,城市中的人也不依賴農業為生,震州主要經營各種礦產,包含產煤、產鐵、產銅還有其他各種礦脈。
城市中很多官商大戶,靠的是礦脈過活,要穩定相應經濟,太上教完全沒必要重點打擊,維持大夏朝廷和官僚原來的那一套設計就夠了。
太上教對農村鄉下重拳出擊,又關這些城裡的老爺縉紳、大商賈有屁事,除了少數幾個倒黴蛋,鄉下還有些田,他們的產業都不在這方面,自然是當兩眼一翻,全當沒看見。
而太上教透過打擊這些農村,獲利甚巨,手上有了錢,也能夠開始造爐鍊鐵,鑄造兵器鎧甲,壯大軍隊,甚至安排了許多工匠,研究朝廷才有的火銃火炮。
近些時日,各州起義軍與朝廷舊勢力,乃至割據軍閥混戰,也有流民逃到了震州,相較於其他地方,人數較少一些,太上教也收攏人口,讓這些衣食無著落的人去種地,又免了兩年稅收。
隔了一段時間,訊息傳出去,來得流民就更多了,這些人對於太上教不是負擔,只要消化後,就是強勁的社會紅利。
除此以外,太上教還撥銀供給,興辦學堂,無論男女,都會以入學堂教授,一日供三餐,免費發放。
這學堂辦了起來,玉曇還招攬了許多窮苦的民間書生、秀才,天下儒生雖多,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去北儒門的大書院習武學文。
民間也有許多半耕半讀,靠田地過日子的儒生、秀才,能夠上升的途徑並不大,他們除了去地主家當個家庭教師、西窗先生,又或是在大戶家當個管賬的,要不是賣字畫為生,日子過的也比較清苦。
太上教興辦學堂,需要人力物力可不小,許多新興的學堂都需要講師,這些人也多半進入其中,成為學堂的僱員。
另外,他們還在各地農村裡開辦醫館,從城中請來醫生,給民間診治,醫生願意教學收徒,那還按人頭再付一筆錢,專門操辦醫學事務。
太上教自身的管理,也如同現代化的大公司,有工作制度,職業劃分,還有各種匹配的考勤、績效、獎懲……教內正是用人之濟,只要有天賦的人,就會得到武道或是道術上的精心栽培,只要有做貢獻,就能夠得到提升。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整個震州可以說是蒸蒸日上。
只是,太上教這種“蒸蒸日上”的趨勢,看在某些人眼裡,就極為刺眼,也非常的讓這些人感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