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他體內的太獄罡氣轟然噴發,天地也彷彿猛地傾斜,強大的引力變化,導致整個大殿開始震盪,無數物品被重力劇烈轉變下,產生種種詭異現象。
無數書本、古籍、金銀財物等等物品從空中飄來飄去,忽東忽西,大廳裡的石柱巨柱都在晃動。
太獄罡氣化成了一道道波動,劇烈的引力系數變化,空氣波紋突然紊亂,無數石頭一下子飄在空中,一下子就摔在地上,周圍的重力也一下子加重十倍,到處都充斥著混亂的波動。
齊天烈也瘋狂出拳、踢腿,在拳腳上纏繞千鈞之力,帶著重重力道轟向季烈。
只是,不論他如何施為,如何拳打腳踢,抓住他那張臉的手掌也沒有絲毫退讓,反倒是其中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強,他的臉、骨頭都發出喀嚓喀嚓的碎裂聲。
“我的臉……要被捏碎了!”
發不出聲音的齊天烈有一種絕望的感覺,他只想要尖叫,發出尖嚎。
季烈看了一眼要垮塌的洞窟,隨意用手一甩,就如同趕蒼蠅一樣把他扔了出去。
轟!
下一秒裡,巨大的爆碎聲中,他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拋飛了出去。
嘭!音爆聲中,空氣也被擊穿,齊天烈不受控制的飛向洞窟外的天空。
……
隱月宗的廣場上,一道黑色影子好似炮彈一樣拋射出來,沿著拋物線墜落。
那是一道人影,他先是撞碎九脊殿的宗主大殿,衝擊大地,砸出了道道氣浪和音爆,震碎大片青磚。
在場的先天和後天宗師們的動態視覺中,能夠看到那道人影也在以一個狗吃屎的動作撕裂大地,所過之地,煙塵四氣,更有石塊、泥土濺射開來。
最終,那人以一種滑稽又可笑的姿態,撞在了廣場角落的石頭假山上。
“主上?”
“宗主!”
“天烈大人……”
補天長老飄高祖、冷月,還有“十大煞神”的滅天、絕地兩兄弟,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道撞碎石頭假山的人影,那不是別人,正是齊天烈本人。
只是,躺在碎石堆裡的齊天烈全身破破爛爛,就好像一個破布袋,脊椎骨都斷掉了,整個人就好像一灘爛泥。
他好像去了半條命,只剩下喘氣的聲音,肺部就好像是一個破風箱。又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耷拉著腦袋,雙眼沒有半點神采。
補天長老飄高祖、冷月、太獄七衛,還有十大煞神乃至在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齊天烈的腦袋,被捏得幾乎變形。
之所以大夥都看出來,那是捏出來的印記,在於齊天烈的臉上仍舊留有一隻手掌的印記,五根烏黑的指印,硬生生的烙印在變形的腦袋上。
伴隨著眾人看清這一幕,整個隱月宗內部變得一片寂靜。
“主上……竟然輸了!?”
飄高祖最為震驚,他是親眼看到齊天烈縱橫無敵的戰力,對方只用了一根手指,就把先天第三境的自已玩弄於股掌之中,屠殺大半個補天峰。
“主人的修為應該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而且因為血脈純正,且修煉的是太獄罡氣,遠遠要比一般的同階先天更強橫,為何……為何會敗?!”
“齊天烈不是已經煉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嗎?”
九寰嶺出身的冷月也大為震驚,她是知道齊天烈的一些底細,金剛不壞之身的先天強者,肉體堅如鋼鐵,五臟六腑也被淬鍊過,當真氣充盈全身後,防禦力更加恐怖。
然而,她又瞥了一眼像一攤爛泥的齊天烈,終於明白,所謂的先天強者的“金剛不壞”,也是有極限的。
她的心底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齊天烈會變成這個樣子,就證明出現了一個遠遠超過他的更可怕的存在。
同一時間,齊天烈的黑白二僕,也就是“十大煞神”之首的滅天,整個身子僵在原地,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流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自已的兄弟絕地,還有十大煞神中的其他幾人,發現在場的這些人,都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了他。
滅天一陣頭皮發麻。
他太熟悉眾人的面上的神情呢——那種神色,叫做惶恐。
只是,在過去滅天和其他的“十大煞神”們,都是從別人臉上看到的,那是被他們凌虐、屠殺前感到恐懼的神情。
然而,這種惶恐不安,好似待宰的雞一樣的恐懼,也在這一剎那,出現在滅天、絕地等人的臉上,不能不說不是一個諷刺。
“所有人,跪下,可以不死。”
伴隨著這個冷漠的聲音。
一股極度危險的氣勢升騰而起,激得所有武道高手眉心一陣刺痛,好似是針紮了一般。
這是他們生平感受到了最兇惡的危險感。
飄高祖在聽到了這個時間的第一時間,就“噗嗵”一聲,跪倒在地上。
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極度的危險感湧上心來。
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從出生到今天為止,他過去所遇到過的一切危險加在一起,似乎都不如現在所遭遇的危險。
‘不跪……絕對會死!!’
這位補天峰的長老小心翼翼地向上抬了下眼,就發現周圍的人已經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一道神秘的人影,也從半空中緩緩降臨,同一時間,一股股猶如實質般的無形威壓朝著在場眾人蓋壓過來。
“很好,算你們識相。”
季烈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眾人,忽然,一陣狂風颳了過來,那是隱月宗的洛飛煙,她好不容易擺脫了“太獄移天術”,迅速從高空中趕了回來,見到這一幕,她迅速跪了下來,肅然說道。
“宗主,是妾身該死,沒有攔住對方,請宗主恕罪。”
隱月宗的其他長老、門徒,還有以輕功趕回來的碧眼兒也半跪在地上,齊聲開口:“我等罪該萬死,驚擾了宗主聖駕,還請寬恕我等……”
“行了。”
季烈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那個齊天烈貌似是修成了太獄罡氣,將《巍巍不動太山深根結果經》修到了第十四層,你們這些人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他之前在閉關研究真獸血統,對於外界的動靜並不在意,精力完全沉浸在深度的思考,還有研究之中,直到齊天烈的出現,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關於碧月潭總壇受襲的來龍去脈,他稍微留神觀察一下,造物主級別的思維運轉,就把一切細節推敲出來了,洛飛煙早就把三山五嶽的各種情報都告知了他。
而季烈為了研究三山五嶽的功法以及真獸血脈的秘密,也查閱了寶藏庫的資料,稍微對比一下,就弄明白了許多隱情,從浩瀚如山的書海中的隻言片語裡,推理了許多三山五嶽早就遺忘記的秘密。
‘太獄山一脈……太獄龍獸,操弄辰氣,這種血統……還有先天之上的秘密,天人之變……’
各種情報和資訊來回穿梭,超人級別的記憶和思考能力,使得季烈的雙眼裡閃爍無數光芒。
“聖君蒼璩這個人很有意思,看來有必要對他生平還有事蹟進行追查。”
也就在這時,他中斷了各種思緒,將目光視線又投向了在場其他人。
“我的名字是季烈。”
季烈不緊不慢道:“你們是太獄山、九寰嶺,還有補天峰的人,你們是被齊天烈收服了,打算攻上隱月宗吧……算了,都是些小事,聽好了!”
他略微加重了語氣。
“過去的事我懶得多管,從今天起,三山五嶽八派併為一派,以聖門為號,我季烈就是三山五嶽之主,也是聖門新任聖君,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之後的並派事宜,就由洛飛煙你來負責,你就是聖門第一護法。”
“謹遵聖君旨意。”
洛飛煙跪下來謝恩,眼神中透著強烈的興奮。
數百年來,無數聖門子弟,夢寐以求的統一三山五嶽,終於要在自已這一代完成。
她的心底,洋溢著一種強烈的榮耀感。
‘這一切都要拜這位聖君所賜……’
至於在場的其他人,除了隱月宗的門人弟子,九寰嶺嶺主之女冷月、補天峰的長老飄高祖、太獄山七衛人馬,十大煞神的滅天絕地兄弟等人,都表情各異,心中卻是泛起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