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聽說,這趟信王背後有魔道高手相助,三山五嶽派出厲害角色,這才壓住了飛鷹和天獅兩大營。”
“這也是個機會,我們要不要分一杯羹?信王入城之後,必然會清算過去的政敵,朝中有幾個大臣、侯爺,都是太子的死忠,到時候一定會派兵攻打他們的府邸。”
其中一個江湖客提議道。
“這些豪族也是有一些好東西,或是武道秘籍藏在書庫裡,趁著這機會,直接進入,在信王派大軍破門抄家之前,收刮他個精光如何?”
“也好,不過此事要細細計較。”
這幾人也是膽大包天,小聲密語,商量起了什麼。
……
與那些高來高往的江湖人士不同,民眾是沒有這種膽量跑到街上去,他們一個個縮在房子裡,緊閉門窗,心驚膽顫地等待著這一天的過去。
期間,還有許多大臣官員直接開門迎接帶路,顯然都是事先與信王的兵馬商量好了。
街頭巷角,還有一些王公貴族養的豢養私兵、還有武林高手充當護衛,住在高大的府邸裡,外圍是高高的圍牆巨大鐵門,防守起來固若金湯。
這些豪族大戶,知道大軍進城,都緊張萬分,立刻帶領護衛守在大宅子裡。
這其中就有太子以及其他幾位皇子的支持者,信王進了城,自然是要清算這批人。
半個時辰後,大批的軍士,手持強弓勁弩,長槍長矛,衝殺進來,破家滅門,任憑如何抵禦,也擋不住那些勁弓鐵弩,沒過多久,就被殺進門中,雞犬不留。
幾乎是在轉眼之間,大半個京師都落入了信王掌控,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軍隊朝著城東的一座巨大宅邸包圍過去。
“最後,就剩下蘇文思的府邸,這個老賊是北儒門的元老,也是太子的死忠,一定不能放過他。”
信王頭戴高冠,穿著一襲戰袍,還披著一件披風,坐在一頭高大的駿馬上,整個人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一股深不見底的威嚴。
“碧眼兒,你覺得北儒門還有什麼底牌,支援蘇文思這老東西?”
這位親王淡淡地開口,他這句話問得是他身邊一個披著鶴氅的碧眼女子。
她的容貌有一些異域風情,明顯不是中原人,而是南疆的山民異族。
這位女子輕聲一笑,露出編貝一般的細齒。
“信王爺,北儒門是九大武閥宗派,絕非什麼泛泛之輩,王爺還是多小心一些。”
碧眼兒目光移向了蘇家的府邸,低聲道:“蘇老鬼之前被天乙門和玉瓊樓的宗師高手截住,雙方一番大戰,兩敗俱傷,應當受了不小的傷……據我們魔道的一位宗師前輩的看法,蘇文思傷入了肺腑,至少半個月休想與人動手。
不過,蘇文思也是儒門宗師,桃李天下,府邸上應該還有他的學生弟子,這些人也是儒脈高手,要是執意維護此人,想要殺他也不容易。”
“北儒門的那些窮酸嗎?”
信王冷哼一聲。
“這些酸儒只會坐會論道,整日誇誇其談,對民生社稷一無是處,還動輒就拿什麼仁義道理壓人,本王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王爺若是瞧不上那些酸儒,倒也正常,不過萬萬不要小瞧北儒門一脈,這是上古傳下來的大宗門,其祖師號稱大成至聖,傳說是破虛飛昇的天人,幾千年前就渺渺無蹤,北儒門只是當初大成儒門中的一支,卻也是底蘊深厚,不容小覷。”
碧眼兒緩緩道出這番話來。
“是嗎?”
信王聽到這番話,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凝重。
他知道這女子來歷不凡,是魔門“三山五嶽”的江湖勢力,與九大武閥宗門不同,這個神秘的宗派源遠流長、人才輩出。雖被人以魔呼之,但詳考其行為事蹟,起初是由幾個特立獨行的宗派組成的一個鬆散聯盟。
中原本來不是“三山五嶽”的地盤,據說“三山五嶽”的來源,可以追溯到金鵬王朝稱霸世間的年代。
在大夏一統天下之前,三山五嶽的活動範圍也比較集中在大梁和大吳兩國所在的區域,因為夏朝合併了大梁的領地,也導致三山五嶽與大夏朝廷產生了衝突。
只是,九大武閥勢力過去統治、割據中原之時,三山五嶽也一度崛起,派出大批人馬,打算征服中原地區,與當時的武閥勢力勢如水火,展開了一場江湖大廝殺。
雖說武閥宗派擊潰了三山五嶽,但是也因為這一戰,而元氣大傷,才導致後來的幾家王朝崛起。
“本王知道了,”信王也點了點頭。
“相較於本王,你們聖門對於北儒門瞭解更深,本王也知道,碧眼兒姑娘身為聖門中‘隱月宗’的聖女,身邊有一位護道之人,那位宗師前輩若是願意出面,對付區區一個受了傷的蘇文思,應當沒有任何難度吧?”
“哈哈。”
碧眼兒輕笑一聲:“我魔門之中,確實有幾位宗師前輩,就在京師之中,只是他們的精力都用於提防天乙門、玉瓊樓、玉蟾閣、三奇谷派來的高手,除此以外,京師之中,還有大吳朝神武府派來的高手,王爺須知,京師之中,高手如雲,各方勢力都盯上了這裡……”
“還有這種事,那本王豈不是也被人盯上了。”
信王多少有些驚訝,心中想起了自已孤身進城,很有可能被眾多高手盯上,亦有可能遭遇絕頂強者的刺殺。
“王爺請放心。”
一個蒼老的聲音如同蚊蚋一般,在信王的耳邊響起。
“老朽是隱月宗於望楓,忝為宗門三大長老之一,只要有老朽在這裡,尋常高手未必能夠近身王爺三丈之內……”
“滅情手”於望楓,信王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也是一動,知道是魔教中的宗師高手,名聲顯赫,在南疆一帶是能令小兒止啼的狠辣角色。
只是信王跨坐在馬上,自顧自的四處張望,也沒有看到周圍有這位絕頂宗師的影子。
“於前輩,人在何處?”
碧眼兒聞言,掩唇輕笑。
“王爺說笑了,我們聖門隱月宗,號稱‘花宮仙梵遠微微,月隱高城鐘漏稀。夜動霜林驚落葉,曉聞天籟發清機’……以於長老的隱亦匿蹤之法,縱使人站在王爺面前,您也未必能夠察覺。”
她又正色道:“王爺還請心安,於長老若要殺人,那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刺客,除非是先天大宗師這等人物,否則他想要殺誰,那人未必能夠躲過一劫,反過來,誰想要從精通刺殺之道的於長老身邊殺一個人,那也是難於登天。”
“哈,原來如此。”
信王也點了點頭。
“那就勞煩前輩了。”
與此同時,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太傅蘇文思的府邸大門緩緩開啟,一名面容古樸,身穿青衣的老者從中緩緩走了過來。
“他……他是何人?”
信王愣了愣神,太傅蘇文思的府上,大門敞開,從裡面走出一個雲淡風輕,一襲青衣的老者。
“什麼?”
碧眼兒身形一怔,面色一片慘白。
“北儒門的先天大宗師!中原六大先天之一的青衣夫子……怎麼會是他?”
她此時的語氣,透著一絲震驚,還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