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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為什麼一定是她?

攻城前日,青紗帳內。

“夜蓁小姐還請您等一等…”

“李彥將軍,還有何事?該討論的我們似乎已經全部聊過了。”

夜蓁皺起了眉,神色不悅地看向李彥。

最近幾日在帳營裡,對這位將軍頗有怨言的將士可不在少數,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反叛…

而這位南境叛亂的主謀,更是被冠上了相當不好的名號。

夜蓁自然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

“呵呵,當然是有要事要談…”李彥腳步忽然加快,迅速走進軍帳。

“你想做什麼?”夜蓁警惕起來,手指摸向了劍柄,雙目始終看著李彥。

李彥仍舊是踱著,緩緩走到夜蓁面前,對著夜蓁微微一笑。

視線漸漸向下,瞥向夜蓁那正緊握著劍柄的手後,臉上的笑意反而越發難以遮掩。

在夜蓁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間,李彥便迅速作勢,猛得出手向夜蓁襲去。

夜蓁早有預料,簡單側身閃躲過去,隨即向後迅速撤去,暫時拉開了與李彥的距離。

“喲呵,反應倒挺快。”

李彥似乎有些大失所望地伸回了手,摩挲著嘴角邊的鬍子,抬眼望著夜蓁防備地模樣,低聲說道。

“李彥,你這是打算放棄和玄兵衛的合作了?”

夜蓁額上的龍角閃爍著暗紫色的光,眼神依舊緊盯著面前這個絲毫不把自已放在眼裡的男人,緩緩將佩劍從劍鞘中拔出,談吐間,青紗帳內似乎也朦朧起了一層水霧。

“真不愧是夜玄的女兒,作為本系的庶女,還能有這樣的天賦…嘖嘖。”

李彥微微頷首,眼角中似乎透露出一絲驚奇,然而仍舊是一副不高興理睬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夜蓁小姐也太看得起我這個粗漢子了,用不著這麼防備我。”

李彥擺了擺手,軍營外立刻便有護衛持械進入帳內。

“畢竟我一般不喜歡動用武力…把人帶上來。”

夜蓁眼角一凝,反叛軍將領會做出背叛這種行徑,倒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夜蓁沒想到會如此明目張膽,畢竟這還在行軍之前。

沒有皇城內不知情的禁軍,作為內應,李彥這“聲勢浩大”的三萬大軍,就算能攻破夜皇城,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止一點。

“我記得,小姐貌似還有個貼身的侍女,對吧?”

“你對她做了什麼?”夜蓁努力平復著自已有些顫抖的嗓音,回道。

只見兩名士兵押著一位少女走了進來,少女的手被枷鎖捆在身後,頭髮略微凌亂,走進帳營後,便四處尋找著夜蓁的身影。

夜蓁心中一沉,果然是淮燕。她怎麼也預料到,李彥竟然無恥到會用淮燕來作為威脅她籌碼。

“怎麼樣,夜蓁小姐,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會傷害她。”

李彥得意地笑道,隨手舉起酒樽,飲了一口,觀察著夜蓁的反應。

夜蓁緊緊握著手中的劍,她知道自已現在,無論是出於自身武力,還是出於處境,都處於劣勢。

如果不答應李彥的條件,淮燕恐怕會有危險。

“小姐,不用管我,別答應他的條件!”

淮燕衝著夜蓁喊道,隨即便被一旁的侍衛用布條塞住了嘴巴。

“呼~”夜蓁攥緊拳頭,輕嘆一聲,隨即緩緩將劍收起。“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帶我進城。”李彥滿意地拍拍手,舉杯遞給夜蓁,被後者以鄙薄的眼神拒絕了,繼續自說自話著。

“我要在除夕夜之前,提前進城,可皇城對於近期的入城人員查得太緊,不過,以你的身份這些倒簡單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會馬上派馬車專送你回皇城,當然我也會在那輛馬車上,就這麼簡單。”

夜蓁看向李彥,嘆了口氣。“皇城裡可就沒有你的人了,你怎麼保證我不會一入城,就宣告你的身份,藉此向夜皇替父親邀邀功呢?”

“所以,我需要你的保證。”

李彥陰毒地笑笑,取出一個木匣子,開啟,取出了一張泛黃的符籙。

“這是一種由前代夜皇發明的特殊禁制,除非發咒者解除否則無法消解。如何?”

“我接受。”夜蓁抿抿嘴,淡淡地答道,接過李彥遞來的匕首,在指尖,劃出一絲鮮血,滴染在符籙之上。

“爽快,倒有些我軍中豪邁之氣!哈哈哈”

李彥大笑幾聲,隨即便將符籙放在夜蓁面前,濃厚的靈力發動,符籙在微光下逐漸騰空,轉瞬間便沒入夜蓁的胸口。

“禁制已然佈置,被下咒者違背則死。”

李彥微微眯起眼,用低沉的嗓音,緩緩地說著。

“禁制內容:殺死如今的龍女,夜七柒殿下。”

“什麼?”夜蓁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看向正自矜得意的李彥。

“這和你說好的不一樣!”

“這是入城之後要做的第一件要事。怎麼?不願意了,反正你們之間只是各取所需的利用關係,殺掉她對你也無所謂吧?”

“我知道你有能傳信的渡鴉,讓夜七柒在除夕夜和你見面就好,明白嗎?”

“好了,備好馬車!”李彥對著部下喝道,隨即便自如地走出軍帳。

夜蓁咽咽口水,失神地癱坐下來,臉上自如的表情迅速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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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的條件不會是入城那麼簡單,她知道這一點,也猜測過很多可能性。

夜蓁有把握在全身而退的同時,協助父親探查出李彥的真實目的。

可,為什麼李彥的目標偏偏會是她?

父親也好,李彥也好。

為什麼就一定要除掉她?

……

“我還是搞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手腳受困的情況下,把鎖鏈劈開的…”

罌粟挑挑眉毛,對罄竹粗魯的行為著實有些不滿。

“真吵…”罄竹沉聲回道,在暗道裡踉踉蹌蹌地走著,抬眼便看見正用驚異地眼神盯著自已,似乎準備大聲呼喊的獄卒。

慘白的嘴唇微啟。

“『絕』”

烏黑色的劍仍在劍鞘之內。

青玄色的氣浪便瞬間順著密道鋪卷而去,再次定眼檢視,那位獄卒已然屍首分離。

“衣服倒是不錯。”

罄竹隨手套上了獄卒的外衣,將滿是傷疤的身軀遮掩起來,揉揉凌亂的黑髮,血紅色的眼睛裡冒出一股難言的興奮。

“畢竟,扶桑的衣品一直還行嘛。”

罌粟仍踮著腳,輕快地走著,對罄竹剛剛的舉動毫不在意,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向罄竹。

“要我給你下個咒言嗎?我看你好像有些興奮了…”

“告訴我夜玖在哪就行了…”

罄竹按住一隻眼睛,嘴角不住地抽搐著。

“呃,所以你要殺的人就是夜玖?”

罌粟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神情有些尷尬地看向罄竹。

“當然…”罄竹長噓了口氣,讓自已漸漸平復下來。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已經死了好多年了?”

“嗯?”

“嗯!”罌粟玩味地點點腦袋。

“等等,罄竹大人,冷靜點,不要隨便拔刀啊…”

……

“夜間戌時,幽囚司發生巨大的咒力波動,引起地面震動,皇城內多處發生火災,百姓誤以為是南境的叛軍攻入皇城,如今已然發生騷動…”

“朕知道了,你們先都退下。”

夜慕安微微頷首,那個傢伙跑出來了嗎?正好,時局越亂,對接下來情勢的發展就越有利。

不過,肯定不止自已一個人是這麼想的。

夜玄,什麼時候會來呢?

“湯淺,你知道幽囚司最深處關的是什麼人吧?”

“當然。”湯淺淡淡回道,內心有些掛念不下正處在離宮的夜七柒。

“癸卯之年又快到了啊,一甲子過得真快…”

“陛下找我來不止是為了敘舊吧。”

湯淺絲毫不想給這傢伙,拖延話題的機會,直截了當地問道。

“呵,”夜慕安眯起眼,微微一笑。

“我要和你說的,是癸卯之亂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