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雙目通紅、滿含淚水,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一掀開車簾,就看見他的嬌妻正半靠在馬車裡,懷裡抱著三個睡得正香的小傢伙!!
五十幾歲的恭親王一下沒繃住,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雙膝“嘭——”的一聲跪在了嬌妻面前,顫聲道:
“快給我抱抱——”
身後跟進來的張太醫,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之前他就上府給恭親王妃診過脈,得到的結果是一胞三胎,且胎位不正。
當時他就無能為力,便建議恭親王妃去找楚醫聖。
剛才他來的時候還聽說恭親王妃的馬車受驚,王妃直接從馬車內摔到了地上,還肚子著的地!
這……怎麼可能還母子平安?
“就是這個女人!我剛才親眼看見她朝著馬車扔木籤,才驚動了馬車,讓恭親王妃摔在了地上!”
突然有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指著江浮月說道。
“咦——我剛才確實看見她在算命的那個攤位。”
“我也看見了!”
又有幾個人也跟著站起來帶節奏。
恭親王聽到後大怒,拔劍就直刺向了江浮月眉心!
“王爺不可!
王爺,是這位小姐救了妾身啊——”
恭親王的劍堪堪停在江浮月眉心前一寸處,問道:
“說!你是誰派來的?為什麼先害了王妃又要救王妃?!”
江浮月一臉無奈:
“王爺可聽說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我救了王妃,所有人都看見了。至於這些人為什麼誣陷我嘛……”
江浮月一個閃身,一把抓住了最先指控她的那個男子。
那人見勢不妙,正準備往外跑……
“看著我的眼睛……說!是誰讓你來指控我的?”
江浮月前世是特戰部隊首席軍醫,當然也精通催眠術。
她此時雙眼緊盯著男子,在眾人看來,就像是她想用目光震懾住男子,逼他說出實話。
人群中還有人發出嗤笑。
光是瞪一下就能讓人說實話?那還要衙門來做什麼?
就聽得那人道:
“是……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姑娘。她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這麼說的。”
吃瓜群眾:!!!!!
臉已經被打爛了……
江浮月又問道:“那你看到我往馬身上射木簽了?”
男子一臉坦誠的道:
“沒有啊,你剛才在那裡算命。我親眼看見木籤是從暗巷裡扔出來的。”
問到這便夠了,江浮月把人一把扔到地上,看向恭親王。
恭親王一陣無語……
沒見過這麼審犯人的。
一個敢問,一個還真就敢說……
無錯書吧他好歹也在皇家生活了幾十年,看到這裡,哪還有不懂的!
今天顯然是有人想借他的手謀害這位姑娘。
對方大概沒想到,這姑娘醫術如此高超,保得了他家王妃母子平安。
恭親王心中大怒,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在他的妻兒身上!
當即命人把男子拖下去嚴加審問,又調來兵官在四處搜查可疑人士。
剛佈置完一切,便準備好好感謝一下妻女的救命恩人,好好報答一下他們全家的恩公。
恭親王四下張望,卻早已不見了江浮月的身影。
江浮月此時已經趁亂帶著兩個丫頭遛了。
……
三人走到一個巷口前,江浮月突然停下了腳步。
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彈弓,對準三樓雅間視窗射了進去。
“啊——”
樓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子慘呼聲。
江浮月嘴角滿是嘲諷的笑。
呵,就宇文婧那傻子,乾點壞事都幹不利落。
身子都要探出視窗了,是怕別人不知道她和這件事有關嗎?
今天這局倒也算巧妙,對方先是借木籤汙衊她謀害恭親王妃。
這個人顯然很瞭解她,知道她不會看著孕婦嬰兒在面前身死而不管。
這個人同樣知道恭親王妃的形勢很不樂觀,等閒大夫都處理不好。
便引誘她去診治恭親王妃……
一旦她今天治不好恭親王妃,便又坐實了謀害王妃的事實。
如此巧妙的局,絕不是宇文婧這個蠢貨能想出來的。
看來她背後還有個高人啊,而且還是個心思精巧、善於揣度人心的高人……
不過這倒不必她費心,她相信恭親王恨慘了這個幕後之人。
一定會掘地三尺把他挖出來的!
——————————
醉仙樓,三樓雅間內。
宇文婧看著下面的戰況,越看越心急,不明白原本有利於自己的局勢怎麼就一點點的被江浮月反轉了。
不知不覺,她便把身子探出了窗外。
“公主,坐進來些,小心被人發現了。”
慕容長歌看著她這副沉不住氣的樣子,皺了皺眉勸道。
“關你什麼事?!本公主愛看什麼看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本公主了?!”
宇文婧看到江浮月完好無損的走了,越想越氣,忍不住就想懟慕容長歌。
這女人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證,江浮月今天一定必死無疑,結果江浮月連根頭髮絲的沒掉!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宇文婧狠狠的朝慕容長歌翻了個白眼。
“嘭——”
就在此時,一顆眼珠子般大的鋼球從樓下射了下來。穿過開啟的窗戶,直直打在宇文婧的腦門上。
“啊——”
宇文婧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當場疼暈了過去,腦門上腫起一個碩大紅腫的包……
——————————
這邊,江浮月帶著兩個小丫頭又開啟了悠哉悠哉的逛吃模式。
她剛才打聽過了,大乾國是沒有宵禁的,所有的商鋪酒樓都可以通宵達旦的營業。
她前世勞心勞肺一輩子,還沒什麼好下場。
這輩子主打就是一個躺平擺爛,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所以,她說什麼都要見識一下古代的夜市長什麼樣子。
便又帶著兩個小丫頭去了盛京最繁華的“商業街”,一邊逛一邊等著入夜。
……
“姑娘,可願與在下一同賞花品酒?”
突然有一個溫潤清朗的男聲撞進了江浮月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