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還有些隱衛對她心有不服,江浮月又喝道:
“我是攝政王妃,攝政王倒下了我便是你們的主子。
違我令者,也殺!無!赦!”
一百來個隱衛瞬時寂靜無聲,默默看著江浮月把慕容淵抱上了馬車。
此時慕容淵已是臉色煞白,哪怕在昏迷中也疼的雙手不停的顫抖。
江浮月在前世並沒有見過這種毒。
她隱約感覺這好像是古籍上記載過的一種失傳了的劇毒。
不知道叫什麼沒關係,她用空間裡的掃描器分析了一下毒素成分,便配置好了相應的解藥。
江浮月手中銀針連閃,紛紛插入慕容淵手臂處幾個大穴,慢慢的把毒素引到左手中指處。
又在指尖開了條小口子,引出了烏黑的鮮血。
接著又給他輸上了剛才配好的解毒藥,清理體內餘毒。
又把他之前的刀劍傷重新包紮了一下。
慕容淵的呼吸漸漸平緩,算是徹底脫離了生命危險,再睡一會就能甦醒過來。
看著從慕容淵指中流出來的毒血,江浮月心中滿是疑惑。
她可以肯定,慕容淵中的這種毒只會導致血液變黑。
但他的血液在陽光的照射下還會反射出淡金色光芒。
她用最先進的測毒儀也沒測出那是什麼毒,自己也沒診斷出他除了刀劍傷和之前那一掌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異樣。
想了想,沒想明白,她便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反正這個異世上有太多現代科學沒辦法解釋的事了,只要暫時對慕容淵沒有生命危險,就先不管了。
這麼一頓救治下來,天日已近黃昏。
馬車外黑壓壓的守著一百來號隱衛。
楚長卿在外面焦急地走來走去,滿臉糾結。
他先前剛出容王府沒多久就有慕容淵的隱衛來找他,讓他趕快去救慕容淵。
等他趕到案發當場,江浮月已經把慕容淵抱進了馬車,並且放了狠話,不準任何人進去。
他在外面越等越心急。一是擔心江浮月又莽撞救人,攤上大事。
夜天冥一手毒功練得出神入化,尤其擅長使用一種叫“牽魂”的毒。
江湖傳言:“一招牽魂”,便是說一招即可取高手性命。
如果阿淵真的中了“牽魂”,即使他自己醫治也要費很大功夫。
更別說已經耽誤了這麼久。阿淵此刻絕無生還的可能。
江浮月能救容王的眼疾,不代表就能醫治好阿淵的毒。
一旦救不好,江浮月馬上會攤上謀害攝政王的罪名。
二是擔心慕容淵的身體。他和阿淵自幼相識、感情深厚。
江浮月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又沒什麼經驗。一旦哪裡出了點差錯,給慕容淵的身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他楚長卿一定會自責一輩子!
他在馬車外像只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腦子裡兩個小人瘋狂撕逼。
進去?不進?進去?不進?
就在這時,馬車門突然開了。
帶著面紗的少女有氣無力的從馬車內走了出來,烏黑的鮮血浸透了她的半邊裙襬。
慕容淵安安靜靜的躺在馬車上,臉色煞白,同樣滿身是血。
楚長卿心下大驚,一聲大喊不似人聲:
“阿淵!”
他猛的撲進了馬車裡,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江浮月:???
“不是,他已經……”
江浮月剛想說:不是啊老弟,他已經好了……就有一陣凌厲的劍風朝她襲來。
她連忙閃躲,生生逼回了後面半句話。
不是……
你哭喪前能不能先把把脈,出門前能不能先帶帶腦子?!
“醜女!你還我主子命來!”
劍影快如閃電、變化萬千。
暗影怒急之下武力值達到巔峰,衝著江浮月連攻數招,招招必殺。
江浮月卻因為原主本就體弱,再加上剛剛救治慕容淵消耗了太多體力,此時兩眼發昏,根本不是暗影對手。
她集中精力快速閃躲,才堪堪躲過暗影的致命殺招。
“哥,別這樣,王妃只是好意做錯事……”
暗魅橫劍擋住了暗魅的劍,有些難為情的道。
“讓開!這醜女害死了主子,我要讓她給主子陪葬!”
暗影一把拍飛了暗魅的劍,又一掌擊向江浮月。
“住手!你聽我說!”江浮月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連忙說道。
無錯書吧“醜女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我今日必教你血債血還´!”
“住手!”
身後傳來楚長卿的聲音。
“嗆——”
暗影的身影堪堪在江浮月面前停住,手上的長劍正抵在江浮月緊急從空間取出的皓月劍上。
他的劍轉瞬間蔓延上蛛網般的裂痕,隨即碎成幾半摔在了地上。
江浮月雙手杵著皓月劍,大口大口喘著粗心。
她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鍛鍊身體。
要不然連攝政王府都出不去,更別說雲遊四海,享受逍遙小富婆的生活了。TAT
只見馬車裡,楚長卿的手搭在慕容淵脈門上,臉上的表情一陣紫一陣紅,訕訕的說道:
“咳……阿淵脈相平穩,已脫離生命危險。”
又見他一臉疑惑的道:“咦……看這脈象,阿淵之前確實中了‘牽魂’。這一掌夾帶了夜天冥十層的功力,再加上位置離胸口極近,就算是華佗再世,阿淵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浮月……剛才……是你救了阿淵?!”
後半句便滿含震驚,眼睛瞪得像銅鈴。
“噗通——”
一語未完,暗影、暗魅都齊齊跪在了江浮月面前。
“屬下先前莽撞,錯怪了王妃,請王妃責罰。
都是屬下的錯。屬下謝王妃對王爺的救命之恩,王妃要打要罰,屬下絕無怨言。”
“要打要罰絕無怨言?你連解釋也不聽就要砍殺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是不是就當場被你怨殺了?
起來吧,我希望你們吸取這次的教訓,以後不要再這麼莽撞,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
江浮月懶得和這兩個愚忠且死板的隱衛多費口舌,提步便往馬車走去。
那邊,楚長卿訕訕的搓著手,從馬車上下來,滿臉都是討好的表情。
往日裡當代名醫、天才少年的傲氣當然無存,乖順得恨不得當場給女大佬提鞋。
“浮月~阿月~女神醫~
阿淵當時情形,換我來醫治,他絕無生還可能。我敢肯定,當世也沒人能救活他。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啊?
還有,你那一手銀針,簡直出神入化、妙到毫巔,你教教我唄~
阿月~阿月~求求你了,你收我為徒怎麼樣?”
楚長卿像只等姐姐摸頭頭的哈巴狗,趴在馬車門上,眨巴著大眼睛望著江浮月。
那邊馬車裡,沉睡的慕容淵眉頭皺成了川字形,渾渾噩噩間喃喃道:
“婉兒……婉兒……婉兒……”
蛤?!
死!渣!男!
江浮月大怒,“嘭——”的一下重重關上了馬車門,怒道:
“傻站在這裡等過年嗎?還不趕快回王府!!”
眾隱衛剛剛才得罪了這位姑奶奶,此時哪敢怠慢,一溜煙的駕著馬車就往攝政王府跑。
獨留下楚長卿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弱小、可憐、又無助……
嚶嚶嚶,為什麼得罪你的是慕容淵,受傷害的卻總是我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