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除了兩個孩子,一整晚都沒有閉眼。
張二妮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著,躲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不去睡覺,也不發出什麼動靜。
安靜的就像是這個家裡,根本沒有她的存在一樣。
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雞鳴剛剛發出。
白文濤就噌的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來。
“等不及了,就算是沒錢,我們也得把爹送到醫院裡去。”白文濤真的是等急了。
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已經十多個小時過去了,白留良還是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白文平也贊成大哥的主意,現在最緊急的就是趕緊想辦法讓白留良醒過來。
就算真要花一大筆錢,他們家幾個勞力還能還不上嗎。
張二妮在角落裡,一夜沒睡,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麼。
這時候也不像前一天晚上一般,執意不讓去醫院了。
她從角落慢悠悠的走出來,可能是坐的太久,腳步略微有些踉蹌。
走到床邊,張二妮就狠狠的搖晃了白留良幾下,又伸手在白留良的人中上狠掐,好像這樣人就會醒過來一樣。
但最終她還是失敗了。
兩個兒子在一邊看著她的動作,本想攔著,看到張二妮的表情之後,還是沒有動手。
張二妮此時就像是一個遊魂一樣,本來豐潤充滿著紅光的面頰,此時就像是突然乾枯了一樣。
生命力似乎隨著白留良的沉睡,一同散去了。
她再也沒有昨天晚上那般,篤定白留良一定會醒來的自信。
坐在板凳上,張二妮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一生就是在圍繞著,丈夫和兒子轉。
現在,最疼愛的兒子被關在了局子,丈夫也昏迷不醒,生死難料。
就因為她對付白清清嗎?
張二妮想到這個可能,頓時渾身的汗毛都戰慄起來,似乎只有這種可能了。
在對上白清清的每一次,她好像都沒有討到好處。
顧不上跟白文濤和白文平說什麼,張二妮奪門而出,她想去問問白清清,為什麼要報應在她的丈夫和兒子身上。
白文濤看到母親突然飛奔出去,怕出什麼意外,但這邊還有父親得守著。
於是囑咐弟弟白文平跟著張二妮,自已守在白留良床邊。
白文平一路跟著張二妮跑到了白清清的家門口。
不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白文平並沒有出手阻攔。
天色才剛開始矇矇亮,白清清家的房間裡就照耀出了微弱了亮光。
張二妮跑在前面,自然也是看到了。
剛剛被衝昏的頭腦,冷風一吹,此時清醒了一些出來。
屋內的燈光,就像是在等著她進去一樣。
張二妮在門口停留片刻,還是走到了門口,抬手準備敲門。
手剛剛落下,只聽“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被這輕微的動靜開啟了。
就像是一扇通往未知的大門,在張二妮的面前緩緩開啟。
剛剛在路上被沖淡一些的恐懼,此時到達了頂峰。
張二妮感覺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樣,不敢往前,也無法後退。
最終,張二妮還是走了進去。
霧濛濛的庭院,瞬間淹沒了她的身影,張二妮卻頭也不回的走向屋子。
儘管內心有無限恐懼,但是她還是去了。
白清清在屋內,看到張二妮的一舉一動,沒想到這平時囂張跋扈,盡給她找麻煩的小老太太,竟然還有這樣的勇氣。
白清清心中對張二妮的厭惡,此時稍微的少了那麼一點點。
但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白文達看到張二妮進了院子,也跟上前去。
雖然不知道張二妮是要做什麼,但是當兒子的自覺,讓他覺得自已有保護張二妮安全的責任。
張二妮走進屋子裡的時候,就看到白清清坐在屋裡唯一的一張桌子前喝茶。
熱氣悠悠的從白清清手中端著的杯子中飄出來,張二妮此時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氣。
白清清看著張二妮,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卻沒想到,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白清清被她這一舉動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系統,她怎麼回事啊?魔怔了不成?】
驚慌未定的白清清在心中跟系統吐槽。
【宿主,她魔沒魔怔你不知道嗎?】
要不是沒有形態,系統這會兒都要對著白清清翻白眼了。
明明就是宿主故意把人搞成這樣的,現在居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白清清聽到系統的吐槽,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太燙了!
舌頭被燙到的白清清,若無其事的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求你了,我再也不跟你作對了,球球你放過我兒子和丈夫吧。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張二妮此時在地上一遍一遍的懺悔自已的過錯,一點也沒有之前對白清清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