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曾經執行任務下車的地點,眼前的一幕卻令所有人感到震驚。
這片山脈哪裡還有曾經鬱鬱蔥蔥的模樣?
折斷的樹木、四散的屍體、流淌的血液全部鋪墊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幅宛若人間煉獄的畫面!
在車上看到這一幕的,不論是見識頗廣的許昌餘,還是許冰瑩,全部都的愣住了。
他們不敢想象出現在眼前的是如此一副場景。
因為前方的地形被破壞的嚴重,他們不得不下車才能前行。
而每走一步腳上就沾著無數鮮血,每走一步就能夠跨越一具妖獸的屍體。
不敢想象如此龐大數量的妖獸死亡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而陸家之前停留的車輛也早已不見了蹤影,不過與其說是消失了,不如說是早已被摧毀的只剩下殘骸。
“報告軍長,經過檢查,這裡的樹木損壞應該都是由妖獸踩踏製成的,而這些妖獸的死亡方式都如出一轍……”
一名士兵在檢查完散落在地上的雜亂屍體後分析道。
“是怎麼死的?”
鄭忠才問道。
“都是被一劍穿心!並且從擊殺的方式來看,應該都是一個人所作!”
士兵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畢竟如此龐大數量的妖獸散落在地上少數也有幾十只了,又是怎樣厲害的神人能夠幫到你這些妖獸全部覆沒?
要知道,哪怕是他們軍隊裡面某些資歷極老的教官都不能夠保證,將這麼多妖獸殺死,並且還全都是一擊斬殺!
聽到這裡,鄭忠才也露出了怪異的目光,他剛才可是聽許昌餘說過了,那名叫陸寧的失蹤人員僅僅只有靈寂境一重,而身上也僅僅只有一柄地品寶劍。
想要做到如此程度,難度不小呀。
“許家主?你看這劍法像不像你們家那位失蹤的人所為?”
鄭忠才轉過頭來問向還站在後面愣愣的許昌餘。
聽到鄭忠才喊自已,許昌餘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過,許昌餘卻是猶豫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了許冰瑩和龔翔。
“你們說這手法像是陸寧同學所為嗎?”
他是真不知道陸寧實戰能力究竟如何,如果現在就妄下定論的話,會影響後續的判斷,因此只能問兩個知情人。
而鄭忠才則是看著許昌餘這一出心中不由得思索,看樣子這種許家要救的人,實際上和許家的關係並不太密切呀。
如果對方真的有這種能力的話,把他邀請到自已的軍隊來做事,想必未來也是一個保衛人民的堅實護盾!
鄭忠才的心中已經有了挖牆腳的想法。
“這……他確實是將一隻進入血怒狀態的靈寂境三重妖獸斬殺,從屍體來看,當初應該也只是用了一劍,但是我也並沒有看到他當時出手的場景,因此也無法判斷。”
龔翔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過一旁的許冰瑩倒是好想知道些什麼。
“之前在魔化鼠的洞穴中,我看見他出了一劍,很輕易的就將聚靈境七重的魔化鼠給斬殺了,所以這些應該都是他殺的。”
許冰瑩回想起當初陸寧斷後的場景,再想到因為她陸寧下落不明,淚水再次從眼眶處翻起。
“這麼看,這位陸寧還是有存活下來的機率,況且這裡沒有找到他的屍體,那應該就是往別的地方逃跑了,你們幾個到周圍去搜查一下,哪裡符合逃跑的條件。”
鄭忠才分析道,並且命令自已的手下加大搜尋的力度。
如果剛才他還因為,某些事情而不能盡全力的去搜救,那麼現在這些負擔就沒有了。
畢竟如果真的救下來了這麼一位,天資卓越的少年的話對他們東洲影響也是巨大的。
不一會兒,果然找到了陸寧當初逃跑的路線。
這條道路上零零散散的分佈了很多具妖獸的屍體,雖然數量不及剛才的龐大,但是也足夠讓他們震撼了。
隨著距離北山要塞周圍越來越近,原本大家對於陸寧存活的希望也越來越大!
畢竟距離要塞越近,遊蕩的妖獸往往也就越少,以陸寧的實力也就越有可能存活下來。
可是在翻越了距離北山要塞,僅僅只有約莫兩公里的一個山頭後,所有人包括身經百戰的鄭忠才,皆是呆愣在原地。
從山上往下望去,對面的山坡顯得是那麼的渺小,但是卻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只見密密麻麻的妖獸屍體堆積著、疊加著,竟然形成了一座十幾米的小山坡!
沒錯,這山坡並不是由泥土和岩石混合組成的,而是無數只妖獸的屍體殘骸內臟堆砌而成的!
而那股令人感到反胃的血腥味也順著微風撲面而來。
所有人都強壓心中的噁心,以確保自已不會反胃而吐出來。
膽子小的像許冰瑩這種就直接癱軟在地上,她是見過妖獸的屍體沒錯,她甚至還親手斬殺過妖獸。
她還依稀記得當初那滾燙的鮮血濺在自已身上後,自已連續幾天甚至連覺都睡不好。
可是她能夠肯定今天遇到的這副場景,絕對比當時第一次斬殺妖獸給她帶來的心理壓迫更強!
而哪怕是軍隊中身經百戰,見識過無數妖獸屍體的軍官在此刻也難免捂住自已的口鼻,他們擔心自已會因為難以忍受著血腥的味道而嘔吐出來。
可能狀態稍微好一些的,就是實力更加強大,見識更加廣泛的鄭忠才和許昌餘了。
但哪怕是他們兩個也被震驚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那個上面是不是有人?對!上面有個人!”
這時,一位軍官在緩過來之後才發現在那由妖獸屍體堆砌而成的山坡上正有一個人!
聽到這裡,大家也顧不上反胃了,全部將目光朝著山坡頂上看去。
只見一名面龐早已被鮮血浸染的看不見模樣的人,正以一種半跪的姿態在這座由妖獸屍體堆砌而成的山坡頂端!
他的身上依稀可以看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他的臉上依稀還可以看見那疲憊不堪的表情。
不敢想象究竟是遭受了多麼慘烈的戰鬥才會落得如此模樣。
可就算是那樣,他依舊半跪在妖獸的屍體頂端,手裡還死死的握著那柄鋒利的寶劍。